“殿下,殿下,您快醒醒?”
婢女細聲細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輕塵頭痛欲裂。
她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睜開了雙眼,卻是好半天都冇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春花,你怎麼在這兒?”傅輕塵驚道。
她不是早就年滿出宮,嫁人去了嗎?
“殿下,外麵聽著動靜不小,桂嬤嬤擔心您的安危,讓奴婢過來看看。”春花是皇後——也就是傅輕塵母後的貼身婢女,先前一直跟在後麵的馬車上,聽傅輕塵問話,隻以為是好奇自己為何過來。
“是你救的我?”
可童歌那一劍分明是穿胸而過,理應叫自己無半分機會可活纔是。
春花覺得公主的問話有些怪異,斟酌了片刻,道:“童歌還在外麵,此事若能解決,該是她的功勞。”
嗬,殺了她,又救了她嗎?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童歌竟有這般本事。
“殿下,您醒了?感覺如何?”
正思量間,馬車的幕簾被掀開,童歌手持重劍一躍而入。
傅輕塵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殿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叫童歌整個人都懵了,她捂著臉,震驚地瞧著傅輕塵,有萬般不解。
“怎麼,不打你難道還要謝你嗎?”
“屬下不敢。”童歌連忙低頭跪下。
隻一巴掌的功夫傅輕塵就有些氣喘,她往身後軟墊上靠了靠,看著童歌那張無辜的小臉,冷笑一聲。
“平日裡倒是裝的忠心,卻不知這般又當又立。你莫不是想要告訴我,你有什麼苦衷?”
“屬下冇能解決前方攔路之人,是屬下失職,萬不敢找理由推搪!”
“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成王敗寇罷了。”傅輕塵撫了撫鬢角,忽而對童歌招了招手,“你且靠過來。”
童歌雖然覺得麵前的公主似乎有些異樣,卻還是聽話膝行幾步,靠了過去。
傅輕塵壓低了身子,似要跟她耳語幾句。
言談間卻拔下頭上髮簪朝著童歌細嫩的脖頸狠狠刺了下去。
童歌很快反應過來側身避過了這一擊,卻還是在耳邊留下一道血痕。
“殿下!”
傅輕塵力竭倒在了軟塌上,她冷笑道:“鬼叫什麼,要殺要剮一句話,大燕如今這般情狀,我本就無麵目苟活。”
隻是可惜了,落於宵小之手,不能殺了沈言慎,叫她遺憾的很。
童歌被她一副厲鬼附身的模樣驚到,滾到了馬車外。隻想著自己辦事不利,竟叫公主這般生氣,居然想殺了自己,忙抱拳跪下。
一旁的春花卻早被嚇破了膽。她打眼瞧著傅輕塵泛著潮紅的麵頰,隻擔心她又犯了病,又聽她要死要活,忙靜下心神勸道:“殿下莫急,咱們如今已經到了北秦,相信很快就能求得靈藥,自然能藥到病除,殿下切莫再說這些渾話了。”
“求醫,北秦?”
傅輕塵隻覺得腦中有什麼極快地閃過,讓她抓不住。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溫熱的觸感,雖然渾身無力,卻半絲疼痛也無。她當真被人當胸刺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