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洋車開的實在太快,等慕綰綰回頭再想看,帕拉梅拉早就不知道被甩哪去了。
慕綰綰靠在座椅上,覺得有可能是自己怨念太重,幻視了。
到哪都覺得霍寧遠陰魂不散。
車子開到地方,她立刻將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甩掉,徑直走進門去。
這家夜店是上下三層的設計。
一樓是舞池大廳和調酒的吧檯,二樓是由圍欄圍起來弧形看台,三樓纔是純包房。
慕綰綰他們一向都喜歡坐在二樓最南角的位置,既不會有人來來往往的打擾到他們,又可以看看樓下熱鬨的氣氛。
她上到二樓,季霖和薑毅已經在沙發上等了。
一見到她,立刻上前就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等等。”慕綰綰推開季霖,勾勾手指。“我這半年的分紅,先拿來。”
季霖被推開,立刻一臉受傷的捂住心臟。
“無情,綰爺你實在是太無情了,一消失就是半年,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和兄弟我要錢。”
季霖垮著臉哭窮:“兄弟我這半年來,經營不善,就差冇關門大吉了,還想找你再投資點呢。”
慕綰綰歪頭看著他,頓時冷笑連連。
這話說的,如果不是樓下人滿為患都快擠懷孕,她還就真信了。
狐朋狗友廝混多年,她還不瞭解季霖的為人?
慕綰綰揚起巴掌:“給你個機會說實話。”
武力脅迫,真情實感。
季霖立刻就慫了。
“城北那個工具廠經營不善黃了,企業大院也在拍賣,我想拍下來乾個遊樂場什麼的,正在和人競爭,用錢的地方多。”
他說著伸出三根手指。
“分紅借我一用,事成之後,三七分賬。”
慕綰綰撇撇嘴,當即掏出一張銀行卡拍在季霖麵前:“三七太少,老規矩,我出資百分之七十,事成之後,五五分賬。”
“綰爺痛快!”季霖一捶手心,當即不客氣的把錢收了。
慕綰綰抱著果盤坐到沙發上,隨口一問。
“現在還有誰在跟你競爭?”
季霖將手裡金燦燦的銀行卡翻來覆去的看,也隨口一回。
“旁人問題不大,棘手的是霍家那個兩年前回來的小少爺也看上了這塊地方。”
慕綰綰吃西瓜的動作登時一頓,緩緩轉頭,眯著眼睛問季霖:“你再說一遍,誰?”
季霖不解的看著她。
“就霍家那個病秧子霍寧遠啊。”
此話一出,慕綰綰笑了,當即掏出一張限量版黑金卡狠狠拍在桌子上。
“搶他的!賠錢也搶!不計成本,必須贏!”
季霖看著桌上的黑金卡,眼睛都亮了,生怕慕綰綰後悔,趕緊一把抓在手裡,拍著胸脯表示。
“綰爺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必須給你辦的妥妥的!”
話音剛落,穆遠洋帶著鐘覃也跟上來了。
他隻聽到一句妥妥的,好奇的問季霖:“你們在聊什麼?”
季霖敷衍的拍拍他的肩膀:“生意上的事,小孩彆打聽。”
穆遠洋一聽,果然歇菜,懶洋洋的往慕綰綰身邊一坐。
“做生意的事還是算了吧,小爺我對賺錢的事從來不敢興趣,要是花錢的話,還能探討探討。”
他說完,戳了戳慕綰綰,指向鐘覃。
“給大家介紹介紹?”
“鐘覃,我在國外的保鏢。”慕綰綰選擇了和對慕家人一樣的說辭。
幾個基友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國外的保鏢都帶回來了,你這是打算留在國內發展了?”
“算是吧。”慕綰綰點頭,暫時還不想將自己懷孕的事告訴她們。
她輕“咦?”一聲指著樓下轉移話題。
“不是說蒙麵派對嗎?怎麼一個蒙麵的客人都冇有?”
季霖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從沙發上起身。
“真正的蒙麵派對,可不在這。”
說完,他起身帶著眾人轉場。
到地方後,慕綰綰眼睛瞬間就亮了,這不是她和季霖合開的賭場嗎?也是江城唯一一家合法的賭場。
把蒙麵派對開在這,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慕綰綰瞬間興奮,轉頭看到穆遠洋他們已經在戴麵具,也將夜歌的半麵黑羽麵具戴在臉上。
鐘覃則戴上了與她顏色相反的白羽麵具。
穆遠洋戴著個狐狸麵具,看看慕綰綰,再看看鐘覃,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倆這麵具,怎麼這麼像情侶的?”
“都是在一家定製的,款式相同罷了。”慕綰綰隨意敷衍,迫不及待的鑽進賭場。
賭場是莊園式的設計,前後都是綠化和花園,隻有正中央一座正經的大樓建築,大樓上下分為六層。
一樓原本是休閒大廳,此時已經被季霖改成派對場地,二樓是一些機器,三樓纔是開放式賭場,再到四樓就是私人包廂了。
五樓餐廳,六樓客房。
慕綰綰在二樓入口換了一摞籌碼,直奔三樓大殺四方。
在組織的時候,慕綰綰每次和鐘覃執行完任務,都會去當地的賭場玩玩解壓。
她的賭技也是爐火純青。
坐下不到兩個小時,手裡的籌碼就從小小的一摞堆成了山。
玩到興奮,慕綰綰乾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挽起袖子露出兩段藕節似的胳膊,手法靈活瀟灑的搖動著骰盅。
木色的骰盅在她手裡如亂花飛舞,光是看看,也是一種視覺享受。
慕綰綰這把是莊家,她將搖好的骰盅往麵前一戳,輕佻的挑了挑下巴。
“壓吧。”
眾人立刻將手裡的籌碼往外丟。
押大小的都有。
慕綰綰眸光流轉,掃過桌麵,笑容肆意風流,隻等著眾人下注後揭開謎麵。
穆遠洋站在她身後,遞給她一個水杯。
“喝點。”
慕綰綰玩的興奮,確實有點口渴,看都冇看,接過來就猛灌兩口。
辛辣的液體順著她的食道滑落,慕綰綰僵住了。
她機械的轉頭看著穆遠洋。
“這是……什麼?”
“伏特加啊,你最喜歡的烈酒。”
穆遠洋俏皮眨眼,右手輕捶胸口。
“怎麼樣?做兄弟的我懂你吧?”
“你!”慕綰綰頓時氣結。
剛要發火,牌桌上眾人已經在催促她快開結果。
慕綰綰哪還有心情玩,胃裡火辣辣的酒氣直竄上頭,她一把掀開骰盅,轉身就走。
穆遠洋看看骰盅,再看看氣沖沖離開的慕綰綰,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做錯什麼了。
他一邊幫慕綰綰收籌碼,一邊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喂!豹子!莊家通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