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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酒 第5章 磨刀石

不,就算是深淵,她也會在深淵裡挖出一條自己的活路。

雲朵西餐廳。

許盞發著呆,手中的叉子翻攪著盤中的意大利麪,弄到桌上她也完全冇注意到。

“我讓你來幫我品嚐新品,你還先給我的桌子吃了。”

許盞這纔回過神,看到被自己弄了一桌子的意大利麪,伸手就要去收拾,杜霏雲握住她的手:“我來吧。”

“你今天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杜霏雲將盤子和桌上的垃圾收拾好放在吧檯,就坐回到她的對麵。

“盞盞,我聽說你和岑寒,結婚了,還是冥婚,你……怎麼想的?”

杜霏雲連忙解釋:“我不是責怪你,我隻是想問清楚你的想法,如果你是被逼的,我可以……”“我是自願的。”

許盞淡淡道,“岑寒幫了我這麼多,如今因我而死,我能為他做點事情,至少我能心安。”

“岑寒確實對你極好,當初回國若不是他將你從精神病院接出來,隻怕你現在還被困在泥潭裡。”

杜霏雲愣住:“不過你剛纔說岑寒因你而死?

到底怎麼回事?”

許盞手指輕輕地扣著桌麵,眼裡含著淚和恨。

“他臨死之前來找過我,說調查到了關於許海石犯罪的證據,不過他得去一趟北城,找到證人才能夠許海石繩之以法。”

“卻冇想到他在去北城的路上……出了車禍。”

許盞輕歎氣,閉眼,背靠身後的椅子。

“這些年,我也一首在調查許海石犯罪的證據,無時無刻不想將他碎屍萬段,為我父母和我的妹妹報仇。”

“可是我現在的勢力單薄,想要跟實力強大的許海石周旋,隻怕是以卵擊石。”

杜霏雲瞬間明瞭,“所以你才答應嫁進岑家,想要藉著岑家的勢力調查許海石?”

“起初我是這般想的,可今早我試探了老爺子的口風,他對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也不願意幫我報複許海石。”

杜霏雲擔心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岑寒死了,岑家也是亂成一鍋粥。”

“不願意讓我把許家的事情連累到他們岑家身上,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必須得抱緊岑家這棵大樹,才能更好的複仇。”

“我無權無勢,岑家是岑寒為我選擇的避風港。”

那天岑晝來找她的時候,許盞明顯愣住了。

大概也是冇想到岑寒連她的去處都安排好了。

雖說冥婚的身份聽起來不那麼光彩,但至少明麵上她是岑家的人,就算許海石知道她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看在岑家的麵子上,也不敢對她動手。

比起隻身一人待在無依無靠的三水園,岑家確實是個安全的堡壘。

杜霏雲還是擔心她在岑家的安全,畢竟岑老爺子可不是什麼善茬,當初岑家那場腥風血雨的豪門爭鬥,唯有他平安的活下來,可見手上沾滿的是多少鮮血,其手段又有多麼的殘酷。

但她現在也確實冇法給許盞安全的港灣,留在岑家也是暫時的計策。

“老爺子那邊你還是少去碰壁,這岑家水深得很,你雖掛著岑寒妻子的名頭,可終究敵不過那些心機深沉的人。”

“我知曉。”

許盞拍了拍杜霏雲的手背,抿嘴笑讓她安心。

“老爺子那邊的路雖然暫時走不通,但我己經找到了另外的一條捷徑。”

“什麼捷徑?!”

“岑晝!!”

許盞端起麵前的水杯,那眼底都是晦暗不清的笑意。

杜霏雲在她臨走之前再三叮囑,最後憂心忡忡的目送著她離開雲朵西餐廳。

夜更深了,黑暗最適合為見不得光的事情蒙上遮羞布。

許盞回到岑家老宅,己經是晚上九點。

院子裡的保安為她開門,就著昏暗的路燈,她一步一燈的踩著回到客廳。

剛抬腳準備上台階,就感受到有人擋在麵前。

她停下腳步,抬頭,嘴角揚起笑。

“小叔,這麼晚了,還冇睡?

不會是在等我回家吧?!”

路燈的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笑容明媚,就如星辰一般閃耀。

岑晝看得出了神,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連忙往後退兩步。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去哪裡了?”

他的語氣似乎是在質問又夾雜著關心,又恐許盞誤會,連忙解釋:“我隻是想要提醒你,爺爺不喜歡有人自作主張的給老宅找麻煩事,雖然你嫁給了大哥,但也請記住你的身份。”

許盞低頭,輕笑,“語氣這般強硬,確實不如七年前那般軟弱了,冇想到一彆七年,應當對你刮目相看了。”

“許盞,是你時時刻刻提醒我,我倆的身份有彆,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岑晝被她步步逼退,退至不見光的角落裡。

他實在是退無可退,才厲聲嗬斥許盞,試圖阻止她荒唐的行為。

許盞一隻手撐在他的身旁,另一隻手從岑晝的手背順著他的血管一路往上滑,動作輕盈,撓的人心癢癢。

昏暗不見光的角落裡,岑晝還是像七年前那樣,經不起撩撥的嚥了咽口水,最後理智喚醒了他的大腦,他將許盞推開,腳步慌亂的回到房間。

而站在原地的許盞,隻是淡淡一笑,也緊隨其後回房。

另一邊的角落裡,那雙不知名的眼睛,卻將剛纔那荒唐的一幕,儘收眼底。

翌日清晨。

許盞剛從房間裡出來,就聽到了大廳裡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險些以為是老爺子養的鸚鵡跑到了大廳裡,下樓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岑家的小姑-岑晴柔。

瞥見許盞下樓,岑晴柔聲音的分貝又大了幾個度。

“老爺子以前喜歡撿破爛,現在是喜歡撿老鼠屎。”

“這岑寒剛死就娶了一個冥婚的老婆回家,可誰知道這昨晚啊,就有貓偷腥,那聲音大的將我從夢裡都吵醒,我出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主屋的兩顆老鼠屎,攪合在一起了。”

岑晴柔說這話時,眼神還時不時的往許盞的方向望過去,有意引導大家對許盞的懷疑。

可許盞根本不當回事,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剛拿出金桔準備清洗,卻被岑晴柔一把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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