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吧，有些東西是自然而然，不需要經驗的。
四周的彷彿有粉紅泡泡在不斷地往外冒，沈煙看著陸卿淵那張照著她審美長的臉，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朝他探了過去。
陸卿淵冇有動，直到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背，他這才鳳眸一凜，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初次相見，沈煙或許還被他的氣勢所攝，但如今，她已經不帶半點怕的。
她非但冇有退縮，反而朝他嘿嘿一笑，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住了他垂在身側一隻手的小手指。
其實，這有點孩子氣。
但沈煙不覺得，她隻是有些竊喜的笑了笑。
陸卿淵看著她偷笑的模樣，輕哼一聲收回了手：“得寸進尺！”
說完這話，他大長腿一邁，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冊子淡淡開口道：“你該走了。”
沈煙確實該走了，她已經出來的太久，若是再不回去，就要被人懷疑了。
可就這麼走了，她又有點不甘心，畢竟好不容易纔見到他，好不容易纔讓他這個大傲嬌，扭扭捏捏的承認對她有意，如她對他一眼難忘一般，心裡也惦記著她。
看著那張俊臉，沈煙心思轉了轉，她忽然哎呦了一聲，整個人朝他撲了過去。
在她撲過來的那一瞬，陸卿淵垂在身側的手臂抬了抬，但最終還是落了下去，就這麼讓她撲了滿懷。
刹那之間，幽香撲鼻，軟香在懷，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嬌軟。
沈煙撲倒在他懷裡，好聞的龍涎香瞬間便將她圍繞，濃濃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她的雙手撐在他的胸膛，硬實的手感告訴她，他的身材一如她想象的那般好。
她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動，然後，她就動了。
陸卿淵：……
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她無疑了！
他垂眸目色沉沉的看著她：“摸夠了麼？摸夠了就起來。”
沈煙訕笑著收回手，抬眸看著他，嘟著紅唇嬌嗔著道：“我腳麻了，起不來。”
陸卿淵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本王信不信？”
沈煙輕輕扭動了下身子，朝他撒嬌道：“你假裝信了不行麼？”
她一扭，陸卿淵的身子頓時就繃直了。
他垂眸看著他，黑眸之中暗流洶湧。
隻是這種洶湧太過短暫，不過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不見，陸卿淵垂眸看著她，淡淡開口道：“你該走了。”
“不想走。”沈煙嘟了嘟嘴：“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好不容易纔見到你的，下次見麵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聽了這話，陸卿淵沉默了。
就在沈煙以為，他已經默許的時候，陸卿淵卻忽然沉聲開口道：“沈煙。”
沈煙朝他笑著眨了眨眼：“嗯，我在呢。”
陸卿淵垂眸看著她，緩緩開口道：“本王承認，你的皮相不錯，但也僅此而已。韓璟涉世未深，易被皮相所迷，你若現在離開，從今往後不與他私下往來，本王可允你側妃之位。”
聽得這話，沈煙麵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淡了下去，直至徹底消失。
彷彿被人用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四周的粉紅泡泡已經消失不見，隻餘一顆心涼的可以。
她看著他，張了張口，啞聲道：“側妃之位？”
陸卿淵嗯了一聲，淡淡道：“你要的不就是本王的權勢？側妃之位足矣。”
是啊，側妃之位足矣。
足夠她改變現在的處境，足夠她振興侯府，足夠她為臨兒帶來庇護，也足夠她狐假虎威，打著他的旗號去調查真相。
依著永譽侯府現在的情況，一個能上玉牒的側妃之位，已然算是抬舉她了。
看著他麵上萬年不變的清冷，沈煙垂了垂眼眸，緩緩站起身來。
她朝他笑了笑：“那臣女就多謝王爺抬愛了。”
陸卿淵看著她麵上的神色，什麼話也冇說，隻重新拿起桌上的冊子，淡淡道：“趁著韓璟還未回來，你回府去。”
沈煙聞言抬眸看他：“王爺是因為心中有我，才允了側妃之位，還是因為怕我同韓璟糾纏，才允了側妃之位？”
陸卿淵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說過，你皮相不錯。”
沈煙點了點頭，她明白了。
正如他所說，對他而言，她皮相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她是不是應該高興，最起碼他的出發點，是因為她這個人，而不是因為韓璟。
先前她還在笑馬語姍一腔情意卻踢到了鐵板，現在就輪到了她自己。
沈煙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來，放在了桌上，看著他道：“多謝王爺抬愛，隻是臣女無福消受。多謝王爺上次在長公主府替臣女解圍，此玉佩還給王爺。”
陸卿淵看了看桌上的玉佩，皺眉朝她看了過去，沉聲道：“你確定？”
“臣女很確定。”
她垂眸看著桌上的玉佩，開口道：“其實，在誤以為王爺心中有割捨不下的女子之後，我便一直隨身攜帶這枚玉佩，想的便是若是偶遇王爺，好將玉佩歸還，現如今不過是多留些時間罷了。”
她抬眸朝他笑了笑：“王爺放心，臣女對韓世子並無非分之想，亦不會讓韓世子有所誤會。以往種種皆是臣女不懂事，還望王爺莫要怪罪。此玉歸還王爺，從今往後，臣女與王爺便是從未相識，再無瓜葛，臣女告退。”
沈煙朝他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屋子。
等候在外間的小全子瞧著她的臉色不大好，連忙上前關切問道：“謝姑娘，您和主子……”
沈煙朝他笑了笑：“多謝全公公關心，我與王爺並無事，不過是大夢一場，如今夢醒了而已。”
聽得這話，小全子心頭就是咯噔一聲，他還想再說什麼，沈煙卻已經帶著不知又從何處冒出來的婢女翩然離去。
小全子隻能歎了口氣，轉身回屋準備勸勸自家爺。
然而進了屋子之後，卻發現自家爺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臉色很是不好。
他抬腳上前，來到陸卿淵身邊，一眼便看見了放在桌上的玉佩。
小全子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閉眼的陸卿淵，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主子，謝姑娘走了，她好似很傷心。”
陸卿淵聞言睜開雙眸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