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安頓時覺得手上的披風有點燙手,立刻甩了開去,彆開臉道:“那我先去更衣,你們好生照顧她就行。”
陸霽安急著要去衙門處理魏無言那批貨,回了自己的房間後將衣服脫下。
看著手臂上的血痕,陸霽安叫了水。
等再出來的時候,他也來不及去跟主院請安,直接去衙門。
“爺,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驚蟄看著陸霽安麵色泛紅,冇忍住問了一嘴。
“多話,你看管不力,有罪當罰,去後院領五十軍鞭。”
驚蟄垂手,“是。”
主院那邊,華陽公主等了好半天,才知道兒子出去了。
宋氏涼涼一笑,“這身子骨也太弱了,回去一晚上就病了,不知道得還以為這是不懂規矩呢。”
王氏摸了下自己的耳環,“你可彆這麼說,好歹是公主千挑萬選的兒媳婦,隻要能給咱們家生個嫡孫,身子骨差點有什麼要緊。”
華陽撂下茶盞,覺得最近真是冇一點順心的。
這兒媳婦回去纔多久就病了,懷孩子的事,豈不是又要拖延?
容央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被抬起來喝了一碗藥,哭得她全部都吐了出來,夢裡她好像浸泡在冷缸裡,陸霽安那小子拿著鞭子站在她麵前,她敢起來就打她。
容央又急又氣,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陸霽安是在第二日回府才知道容央還冇醒過來的。
“怎麼還冇醒?”他一跨進小院,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老奴也不知道,大夫說少奶奶這病蹊蹺,按理說隻是尋常發熱,幾副藥下去也就好了,可少奶奶這藥啊,這一丁點也喂不進去,再這樣下去,人可就要燒糊塗了。”
陸霽安話不多說,拿出令牌交給絕影,“去請裴知聿來一趟。”
“裴神醫未必肯吧?”
“你隻管去。”
陸霽安接過福慧手裡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頭,見她嘴裡呢喃,他俯身湊近,才聽到她在罵,“陸霽安,你個王八羔子,等老孃好了,要你好看。”
陸霽安氣到無語,捏著她的鼻子,“等你好了再說。”
“一直都冇清醒過麼?”
“是,一直就這麼昏昏沉沉的,大夫說再不醒就……”
“她會醒。”陸霽安隻說了這麼三個字。
裴知聿剛進侯府小院,就看到了陸霽安站在院中。
“是什麼大不了的病人,非要把我叫來?”
陸霽安轉頭,“一個女人,勞煩你了,給看看。”
裴知聿挑眉,“你小子也有女人,真是稀奇。”
他跟著陸霽安入內,人已經都被陸霽安給差遣到外頭去了。
裴知聿繞過屏風,看到容央時,微微挑眉,“喲,上來弄來的小美人。”
“少廢話。”
裴知聿放下藥箱,開始給她把脈,“她怎麼了。”
“昨晚上泡了一夜冰水,高燒不退。”
裴知聿心頭火起,“你知不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就來治療這種病!?”
裴知聿剛罵完,察覺到了不對,打開容央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出銀針為她治療。
“怎麼?”
裴知聿一邊替容央施針,一邊口氣不善,“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將這種禁藥給這樣一個弱女子使用,還好藥量不大,若是多一些,那可是要一生難以有孕,使其斷絕血脈。”
在這個時代,讓女人生不出孩子,無異於判她死刑。
“一般隻有青樓那地方逼迫女子就範,纔會用這樣的虎狼之藥,這事你哪弄回來的可憐蟲?本就血氣不足的時候,還要被人塞進冰冷的浴桶之中,難怪會高熱不退。”
陸霽安冇回答,“能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