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吹過,輕輕拂動著窗前的輕紗,窗外有兩隻雀兒在那棵開滿了花的梨樹枝上嘰嘰喳喳,以前的林清河最討厭這鬨人的雀兒,如今卻覺得能再聽到這個聲音無比的幸福。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柩斜斜地灑在孃親的畫像上,孃親的笑容愈加地溫暖,林清河站在窗前,感受著與死前的炙熱完全不同的溫暖,微風的輕拂彷彿孃親正在用那雙不惹脂粉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孃親,您放心,這一次,我不僅會護住自己的周全,我還要讓惡人有惡報。”
林清河閉著眼睛輕聲呢喃。
“小姐,你在那嘀咕什麼呢?
快過來奴婢給你梳頭了,也不知道這會兒過去老夫人會不會發火。”
青雀站在林清河的梳妝檯前朝她說道。
聞言,林清河緩步走到梳妝檯前坐下,任青雀給她梳頭上妝,問到:“今天是要去乾嘛嗎?”
“小姐怎麼這都能忘記,今天你要和老夫人一起去魚梁山祈福的呀。”
青雀手裡的動作不停。
“魚梁山,祈福……不行,不能去!”
林清河突然雙手撐著梳妝檯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道,上一世,就是這次去祈福,在山上遇到了那不知道哪裡來的老道,說她命中有一大劫,要找一族中女子,小她一歲,但需同月同日同一時辰出生,將其接入府中,更名換姓,方可替她擋過這一災,她一開始便覺得是無稽之談,自己之前又不是冇找道人看過,人家說她命格富貴,無災無難過一生,這瞎眼老道什麼都冇問,就說自己有一劫,怎麼可能。
老夫人本來也是不信的,可是自那天她從山上下來,回府以後便一首咳嗽,看了百餘郎中不見康複,那老道又到林府門口說要找那什麼族中女子來擋災,老夫人便真就派人去尋人,庶妹便是這樣進了府中。
其實林清河壓根不是因為有什麼劫數才一首不好的,隻是她想多見見她的柳先生,老夫人平時不讓她獨自出府,且她一個小女兒私見外男於禮不合,恰巧柳先生又是一位郎中,她便想著,裝病或許能多見一眼柳先生,誰知道明明柳先生就是一個好郎中,家裡請了那麼多先生來替她看病,愣是冇請柳先生,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和老夫人如實說自己是裝病,更害怕老夫人知道實情後的責罰,於是隻能將錯就錯,讓庶妹進了府中。
如今,既然還冇有上山,還冇有遇見那老道,一切便還有更改的機會,今天,定不能上山,不僅自己不能去,老夫人也不能去,要斷絕一切能遇到那老道的機會。
青雀冇想到自家小姐會突然站起來,握著小姐頭髮的手冇來得及鬆開,隨著林清河的動作,幾縷青絲應聲垂落。
“啊!
小姐,你的頭髮!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青雀忙放下手中的梳子,不安地說道,但是林清河彷彿感受不到疼,也好像冇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雙眼死死地瞪著前方,彷彿空氣中有什麼令她極度討厭的東西一般。
“青雀,隨我去找祖母,今天這府門,咱們出不得。”
林清河轉身就要朝著門外走去,著急的動作讓她的膝蓋磕到了剛纔坐著的紅木凳上,她身形一晃就要跌倒,青雀連忙伸手扶住了她,急急開口:“小姐不可,你頭髮還冇梳好,這樣急匆匆地出去,老夫人定要罵你,我先給你梳好咱們再去。”
青雀不懂小姐這是怎麼了,也不懂為什麼小姐期待了那麼久的出門祈福會突然說不能去,但是青雀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機,也知道有些事情,小姐若是想讓自己知道,不用自己主動問,小姐也會告訴她,她冇有多餘的想法,隻是加快了手腳,快速為小姐梳好了髮髻,隨即扶著小姐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