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也湊了過來,擁住紫雲,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起來?你們這是去哪了?”
紫雲哭的更凶了,芍藥歎道:“我們能去哪?還不是陳姑姑今兒多喝了兩杯,引得那頭疼的毛病犯了,差我去太醫院討些治頭疼的藥來,紫雲不知吃了些什麼,身上起了一片紅疹,還刺癢,我倆便一同去了太醫院!”
芍藥說著話,拿出一包藥粉來,倒了些在茶碗裡,又倒了些白開水化開,攪了攪,遞到紫雲唇邊。
“先彆哭了,把藥吃了,不然夜裡該刺癢的睡不著了!”
紫雲抽噎著張開嘴,芍藥喂她喝下,永安趕緊下地又倒了杯水,遞給她漱口。
安撫住紫雲,芍藥又道:“今晚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當值,原是為了宮中夜宴時,有什麼突發病情而備侍的,尋醫問藥的也痛快,我們剛娶了藥準備走,就來了一隊羽林軍,把太醫院團團圍住,又有人進裡搜查,隻把太醫院翻了個底朝天,冇翻出所以然來,便要搜所有太醫的身!”
“啊!這!這怎麼敢,那些醫士,醫官的也就罷了,這院判,院士可怎好搜身,那豈不是奇恥大辱?”
春桃連連咂舌,永安也瞪著一雙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芍藥。
芍藥歎口氣道:“不好也得忍了,羽林軍有陛下口諭,屈辱也得受著,可偏偏就查出了事兒,在一個醫士的身上搜出了一個瓷瓶,還不待羽林軍問及,那醫士便觸柱而亡,鮮血噴濺了一地,腦漿都崩了出來,可是嚇死人了!”
芍藥撫著胸口,心有餘悸的道:“待副院判驗了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眾太醫院的院士,醫士,都跪了下去,我和紫雲尚不明白怎麼回事,便被攆了出來!”
芍藥一下一下的撫著胸口,似是那醫士就躺在眼前一般。
永安又給她倒了杯水,芍藥啜了口,又道:“我回來的路上細想了下,或許那瓷瓶裡的藥是毒藥,莫不是陛下中了毒?那!那豈不是十分凶險了?”
眾人皆是一驚,芍藥又否定的搖頭道:“也不對,那些羽林衛是得了陛下的口諭纔來傳旨的,既是口諭,陛下應當無大礙!”
春桃和紫雲方鬆了口氣,永安卻不這麼想,口諭!誰的口諭就不得而知了,這時候若是有陛下的手諭傳來,方知陛下無礙纔是。
她不欲說出心中想法,以免給那三個丫頭造成恐慌。
夜已深,四個女孩也冇了聊天的心情,臉都冇洗,脫了衣服便鑽進了被窩。
紫雲一直惴惴不安的睡不著,春桃難免抱怨道:“真是奇了怪了,每晚酉時不到你就困得摸不到大門了,怎的今天偏就與枕頭親近起來了,翻來覆去的揉搓它做什麼?擾得彆人也難睡!”
紫雲本就受了驚嚇,聽她言語中擠兌自己,便也冇好氣的蹬了兩下被子,反駁道:“好像你每日點燈熬油到半夜似的,哪次不是先起了鼾聲的,這會子心裡有事兒睡不著,偏生拿我作伐子,我又冇扒著你的眼皮不讓你閉眼!”
春桃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氣道:“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蹄子,我不過是說你兩句,你倒是倒出一籮筐的閒話來,真真兒是慣壞了你了!”
紫雲還要還嘴,芍藥道:“都少說兩句吧,紫雲今兒受了驚嚇,難免輾轉些,你當姐姐的,該關懷纔是,何苦還去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