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剛看了冇幾頁,院門口便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她自習了輕功以來,聽力極好,尋常的人在進了院門她就能聽見,聽見那貌似要飛起來的腳步聲,永安趕緊將書鎖回了櫃子裡。
房門被打開,春桃看著一臉悠閒的永安急道:“偏你還這麼悠閒,出大事了!”
永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出什麼事了,看春桃姐姐跑的滿頭大汗的?”
永安遞過自己的帕子,春桃胡亂的擦了一把,執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緩了口氣道:“陛下遇刺了!”
永安大驚,忙湊了過去問道:“春桃姐,這是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春桃一臉的驚色道:“就在剛纔,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天呀!太嚇人了!”
春桃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撫著胸口順氣,永安忙問:“陛下如何了?可傷著了?”
春桃一口一口的呼著氣,搖頭道:“不清楚,隻是聽說已封了宮門,羽林軍已經控製了參加宴會的大臣和其家眷,天呐!太嚇人了!”
永安爬到炕上,坐在春桃身旁,給她撫著後背,憂心忡忡的說道:“也不知陛下如何了?”
可永安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激動,死了纔好,昏庸無道的昏君,殘害忠良的暴君,如果他真死了,她真要感謝那刺殺他的人,真是為民除害了!
春桃緩了一會兒,神情微鬆,歎道:“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纔好啊,聽宮裡的老人說,前朝的壬寅之變,可是死了半個宮的人,若是今天有人叛變,那咱們,咱們豈不是要遭殃了!”
永安突然想到了蕭承琮,若是外賊叛變,這蕭家的皇室一族恐遭滅門。
若是皇子篡位?這說不通啊!陛下最大的皇子不過才十五歲,還不及弱冠的年紀,會積攢了勢力去篡位嗎?
她心中忽然一驚,難道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永安感覺背上的汗濡濕了裡衣,無論哪種情況,她希望承琮哥哥能夠平安無事。
兩人還在惆悵中,永安忽聽得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待再近些,春桃才聽見,疑道:“外麵怎麼這麼亂?”
永安聽著外麵步伐整齊,像是侍衛隊,果然,外頭傳來一個男人洪亮威嚴的聲音。
“陛下口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違令者,斬,若有要事,必須稟明皇後孃娘,需得皇後孃娘手諭纔可!”
宮女們都躲在屋裡不敢出去,永安扒著門縫向外望去,見一排羽林衛出了院子,門口隻留了兩名侍衛,其他人奔著彆處而去。
永安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落了一半,看來,那昏君是無甚大礙,承琮哥哥也未受到牽連,後宮還是皇後主事,隻要皇後不倒,承琮哥哥就不會有事。
春桃撫著胸口駭然道:“刺客還冇抓到嗎?這是把咱們都看管起來了啊!”
永安安慰她道:“春桃姐,你彆害怕,就是抓到了刺客,也得謹慎些,萬一有同黨呢?”
春桃身上一緊,像炕裡縮了縮,這時,門被推開,芍藥和紫雲推門而入,兩人麵上均是驚色,趕緊關上門,又落了門閂。
永安上前拉著芍藥坐下,又給她倒了杯熱茶,待她喝下,方問道:“姐姐這是去哪了,怎地纔回來?”
紫雲白著一張臉坐在了炕沿上,永安又端了杯茶送到她手中。
紫雲顫抖著雙手接過茶盞,還未送到嘴邊,便哭了出來。
永安嚇了一跳,忙拿下她手中的茶碗,爬到炕上,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