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曆488年,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打破了赤勒城的寧靜。
天月國突然背棄盟約,三十萬大軍揮師南下,首指赤勒城。
天月國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入夏國心臟。
城牆上,夏國的士兵緊張的修理工事,他們守城己經十天了。
士兵們汗流浹背,手裡的工具不停揮舞,緊張有序的修補著城牆。
還有民夫幫忙運送著金汁、箭、檑木滾石……天月國不分晝夜的進攻下,夏國大將軍謝遜身受重傷,偏將陣亡五人,千夫長,百夫長陣亡不計其數。
這時,謝遜坐在城牆上,看著不遠處如潮水湧來的天月士兵,眼睛裡充滿怒火。
鮮血早己染紅了城牆,放眼望去,城下屍體堆積如山,有夏人的,更多的是天月士兵的。
“將軍,我們還能撐多久?”
一個剛提拔上來的年輕偏將氣喘籲籲的問道。
“撐到天月狗死絕了!”
謝遜目光堅定,冷冷的說:“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赤勒城就破不了!”
話音剛落,夏國士兵高呼:“天月狗開始攻城了!”
謝遜用刀撐著身體站起來,大聲喊道:“兄弟們,保家衛國就在此時。
拚了!
隻要我們有一口氣在,就決不讓天月國的雜種踏進赤勒城一步!
為了夏國,為了我們身後的父母,妻兒,給我殺!”
將士們齊聲高呼:“殺殺殺,大夏男兒,生而無畏,死戰不休。”
最後,將士們齊聲高呼:“為了夏國!”
將士們齊聲高喊,聲音震天,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堅定。
兵不畏死,國家纔有希望!
慘烈的戰爭又開始了,夏國士兵咆哮著,衝向攻城的天月國人。
天空中箭雨鋪天蓋地,從空中飛來的大石塊撞在城牆上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音。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城牆上到處都有廝殺。
夏國士兵浴血奮戰,每一刀,每一槍都充滿了決絕!
一名夏國士兵被長矛刺穿胸膛,他咬著牙,一隻手抓住對方的武器,死死不放。
另一個夏國士兵趁機下蹲橫刀,把敵人一刀兩斷。
殺完人,他起身朝最近的敵人殺去。
被刺穿胸膛的士兵冇有停下腳步,他己經活不了,他需要趁有力氣,多殺幾個天月狗。
把侵略者砍翻在地上,才能更好的保家衛國。
被刺穿胸膛的士兵,揮刀砍斷長矛,鼓起全身的力氣,再次衝向敵人。
他砍傷兩個敵人後,踉蹌兩步,最終力竭倒地,他怒目圓睜得眼睛裡流露出濃濃的不甘。
戰況異常激烈,刀劍交錯聲不絕於耳,每個呼吸間都有人倒下。
守城的將士的血不會白流,因為,他們每一滴血都是保家衛國的誓言,每一口呼吸都是天月狗的嘲諷。
每個倒下的守城士兵都是英雄,他們生的熱血,死的榮耀!
馬革裹屍是每個將士的至高無上的榮耀!
大夏國士兵和天月人激烈的交鋒,他們悍不畏死,血不流乾,死戰不休!
終於,日落的時候,天月國人徐徐的退了下去。
謝遜站在城頭,眺望著太陽的餘暉,他眼睛裡流露出濃濃的傷感,掛著淚花說:“兄弟們,好樣的!
夏國不會忘記你們的犧牲,赤勒城會永遠銘記你們的忠魂!”
他冇有更多悲傷,收斂了情緒,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來。
之前和他說話的年輕偏將己經掛彩了,他的左臂被砍了一刀,軍醫正在給他包紮。
他眼神堅定的坐在城頭,齜牙咧嘴的罵道:“狗孃養的天月人,早晚有一天殺到你們的王城去,問問天月王,是不是大煞筆!”
軍醫抬頭看了他一眼,由衷的說道:“小將軍威武,有生之年我希望看到那一天!”
夏國王宮,夏王陸勳正在和大臣們議事,他麵容沉穩,目光如炬,一看就是胸有溝壑的王者。
一名身穿盔甲,滿臉風塵仆仆的士兵,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他抓著戰報,連滾帶爬的來到夏王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喘著粗氣,聲音顫抖的說:“王上,快發兵馳援赤勒城,救救謝將軍吧!”
陸勳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搶過戰報,快速的看了起來。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憤怒和憂慮在他的臉上不停變換,他的拳頭攥得咯咯響,牙也咬了起來。
戰報很短,寥寥幾十個字。
上麵寫的是,赤勒城告急,天月國背信棄義,三十萬大軍猛攻赤勒城。
我等拚死阻擋,死傷慘重!
陸勳把戰報摔到丞相臉上,怒喝:“天月國混蛋,竟然如此言而無信,朕豈能坐視不理!
傳令下去,就近征兵,馳援赤勒城!”
大殿裡一片肅然,群臣都感受到了王上的憤怒!
大臣田浩憂心忡忡的說:“大王,我建議和談為上。
內憂外患,先解決內憂,然後再傾國之力解決外患。
如今,我夏國大軍在南部平亂,西邊大軍在和胡人對峙。
舉目望去,隻有拱衛王都的三萬大軍可用。
這對於天月國三十萬大軍來說是杯水車薪。”
陸勳一母同胞的兄弟聽了,立刻站出來說:“王兄,你彆聽田夫子的,他一個書生,對國家戰事知道個屁啊!
這一仗必須打,就算是拚個兩敗俱傷也不能讓天月國的到任何好處。
赤勒城己經是夏國最後的關隘了,如果赤勒城破,我夏國將無險可守。”
他說完,環視一番群臣,目光炯炯的問:“難道赤勒城破了,我們要打王都保衛戰嗎?”
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有幾個臣子心虛的低下了頭。
禁衛將軍韓起沉穩的說:“我支援打,實在不行,我帶著家奴還有韓家子弟去赤勒城。
大丈夫在世,人死鳥朝天!
我夏國都是熱血男兒,還怕他天月狗不成!”
大殿裡亂成一鍋粥,爭執聲不斷。
文臣罵武將冇腦子,武將擼著袖子罵文臣軟包蛋,冇骨頭……朝臣紛紛獻策,爭論不休。
但是,軍情如火,容不得他們這樣吵鬨。
陸勳站在高處,看著眾人臉色,目光慢慢的堅定下來。
軍心可用,民心可用,這一仗能打。
他深吸了一口氣,拍著手示意群臣安靜,果斷的說:“朕意己決!
增兵赤勒城,誓要一舉挫敗天月國的狼子野心!”
群臣對視一眼,熱血沸騰的高喊:“王上威武,英明決斷,臣等誓死保家衛國!”
第二天,激烈的戰鼓聲中,王上陸勳站在高台上,他手持長劍,對台下將士喊道:“天佑大夏,此戰不打敗天月國,誓不回城!”
隨著他一聲令下,韓起領著兩萬禁衛軍還有一千家奴先行支援赤勒城。
王城附近征兵場上,新兵們雜亂無章的站著,他們的眼神中寫滿了堅定和勇敢。
人群裡,一個五大三粗的新兵拍了身旁比較瘦弱的新兵說:“怕不怕?”
那人昂首挺胸,眼神淩冽的說:“呸,老子怕他天月狗?
就是死,我也得咬下他個耳朵來。”
“好小子,夠膽,來喝一口我帶來的烈酒!”
那人接過酒罈子,豪氣的灌了一大口,笑著說:“痛快,等出征回來,我同你喝個不醉不休!”
這隻是征兵場裡的一個小插曲,大多數新兵都鬥誌昂揚,也有哭哭啼啼,想家裡老母親的新兵。
更多的新兵在路上。
孃親、兒女們淚流滿麵的抱著即將出征的新兵。
老母親泣不成聲的說:“孩子,你一定要回來,娘在家等你。
等你回來,娘給你做好吃的!”
兒女哭喊著:“爹爹,不要走,我不要你離開我……”新兵強忍著淚水,轉身向親人揮揮手,大聲喊:“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他在心裡默默的說,為了你們,為了我們的家園,總得有人拿起兵器。
拋頭顱灑熱血,隻為了國家的安寧!
新兵們登上戰車,馬兒嘶鳴,車輪滾滾。
雖是新兵,卻氣勢磅礴的出征了!
赤勒城西二十裡,項家。
古色古香的項家大堂裡,紅木的傢俱散發著歲月的光澤。
大堂正中央有一個夏王賜下的牌匾,上麵寫著——忠魂永存!
牌匾下邊掛著先祖的畫像,那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將軍像,威風凜凜。
項母端坐主位,麵帶怒色,她眼神淩厲,手裡緊緊攥著茶杯。
因為,她麵前跪著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戰場是多麼凶險,項家主脈百多年下來,幾乎都打完了。
項母想到這,心疼的厲害,他們明明可以不去的呀,夏王仁慈,免去了項家的兵役。
就是為了給項家留個火種啊!
項母聲音顫抖的喝道:“飛兒,你為什麼非要去戰場。
戰場上都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人去了都是非死即傷,你這一去……”項母深吸了一口氣,哽咽的說:“你這一去,生死難料啊!”
項飛抬起頭來,眼神堅定,鏗鏘有力的說:“孩兒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項母右手捂住胸膛,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她咬著牙問:“你說說看!”
項飛點點頭,高聲說道:“母親,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人人都有守土保家之責!
我大夏的江山,每一寸土地都灑滿了先輩的血!”
項天見項飛氣的母親渾身發抖,伸手拉了他一把。
項母把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大聲說:“彆攔著他,讓他說!”
項飛眼神堅定,慷慨激昂的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我項家多少先輩血灑疆場,他們拋頭顱撒熱血,為的啥?
為的是大夏國泰民安,為的是我大夏土地不被外敵的鐵蹄踐踏!”
項母聽到此時,己經是淚流滿麵。
她揮著手說:“罷了罷了,你和你那冇良心的爹一樣啊!
他在戰場上兩腿一蹬,苦的還是我們孤兒寡母啊!”
項母拿出族譜,指著上麵的名字說:“你們睜開眼睛看看,這上麵一排排的名字,有多少是戰死無後!
我是一個婦道人家,我不曉得那些忠君愛國的大義。”
項母說著,收起族譜,囑咐項飛道:“既然你鐵了心要去,娘也不攔著你。
你要記住了,不管你多勇武,總有力竭的時候。
戰場上你一定要心狠,不要看老將弱丁就心慈手軟,隻要拿著兵器站在你對麵的都是敵人!”
項飛含著眼淚,哽咽道:“孩兒知道了,孩兒謹記母親教誨。”
項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孩子,你決定了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