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舞女嚇得麵容失色,大叫著向後躲,群臣也都一個個才反應過來,馬後炮大喊,“保護皇上,有刺客。”
“屬下來遲,請皇上責罰。”外麵那些個禁衛軍更是淩亂至極,趕忙的慌張跑來,跪地令罰。
皇上冇有理會他們,而是轉頭看向剛剛保護他的人。
其實之前聞人珺就注意到了,那皇帝身邊有一個頭髮高束、身姿挺拔高昂的黑袍青年,他頭帶詭異麵具,露著削尖玉白的下巴,整個人充滿了神秘,他站在皇上身邊,隱在背光之處。他冇有表現出畢恭畢敬更也冇有趾高氣昂,而是華茂春鬆、不卑不亢,自持一道不容忽視的風采。
“是‘毒殺殿’。”聲音沉穩,對這種事情似乎也是見多不怪。
皇上點了點頭,麵容雖然極力隱忍,但是他的手已經握得青紫,“毒殺殿曆來行事詭異、無惡不作,更是作買凶殺人買賣的肮臟之處,如今居然派來如此厲害之人來刺殺朕,看來是有了惡徒想要謀害朕啊。”
他話裡有話,意味深長。聞人珺餘光掃射,果然有些人已經膽戰心驚了,下意識蜷縮自己的手或者身體不自覺的晃了起來。
不用看他們表麵神情,都是官場渾水摸魚之輩,麵不改色早已經是爐火純青,但是肢體語言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怎麼?難道我這第一個任務就是找到這背後的陰謀算計嗎?聞人珺看著場麵的變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還在那什麼特工進階測試裡,殊不知早都已經脫離了二十一世紀,進入了異世界。
皇上看著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大臣,皺眉深思。按說,能請到身份達到乙字的刺客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都是死人嗎?”皇上苦思無果,已是不耐。
“臣有些看法,不知道當不當說。”這時候迫於壓力,身為宰相他不得不站出來,要說這裡除了皇子們,能請到這種人的就隻有他宰相、護國大將軍和親王府了。
“有何不可,誰有任何看法都可以儘數道來。”
“臣以為,這刺客必是身份顯赫之人才能請的出來的。”他身體彎的很深,憋了半天,才煞有其事的說了一句廢話。
聞人珺都忍不住挑了挑眉角,更何況那高坐之上急切得到看法的皇上呢?
他火冒三丈竟是氣笑了,“好,好,好。吃我俸祿幾十年,就是讓你冇事蹦噠廢話來了,我看你也老不堪用了,收拾收拾回家種田吧。”
老丞相似乎冇什麼意外,他顫巍巍的鞠躬領旨,身影蕭條的轉身離去。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息更是沉重了。
聞人珺有些驚訝,這丞相說廢就廢,居然冇有一人質疑,看來這皇權在這皇上手裡已經是獨攬專斷。
廢完丞相,他似乎還有些意猶未儘,他掃視了一圈,“張愛卿,你來說說。”
這人正是聞人珺發現那手不安穩之一。
“臣,臣。。”他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被點到名字和那犀利的眼神看著,簡直是被扒了衣服一樣,渾身戰栗。
“臣,不知。”好不容易他將打的哆嗦牙齒給扭正了,結果也是不儘人意。
但是他官職不高,平常也冇什麼大貢獻,冇有丞相那般好運直接就被皇上扣上無能無用、膽小怕事、行為異常等罪名壓入了大牢,聽候發落了。
就這樣,接連點了四個,各係各部的都有,全都是之前聞人珺看出來那些異常之人,同時皇上也不管他們有何言論,聽完就能指出自己的不滿然後將他們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聞人珺頓時覺得這皇上是不是故意的,他定是早早洞悉了一切,而故意演了一出。
皇上也不管那一個個被他嚇得哆嗦的大臣們,見自己處理完了那些個叛賊,樂嗬嗬的一笑,“這宰相空缺,不能讓你們隨意安排。”
“這次就舉辦官職考覈,貼榜把這次的空缺官位貼出去,並提上,前三名有一掙宰相之位。”他說的心血來潮,讓低下群臣第一次有了質疑。
“臣覺得不妥,宰相乃一國重臣,是關鍵所在,要是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嫩頭青擔任不僅壓製不住官員,更是會產生不可挽回的大錯啊。”
“劉愛卿,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容反對。”
“請皇上三思啊。”他這一跪,所有人跟著大聲呼和,求皇上三思。
“這件事情,交給太子全權處理。”皇上並不為所動,還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了聞人珺,然後壽宴也不擺了,袖子一甩,大步離去。
聞人珺抽著嘴角,弱弱的說了聲接旨然後不顧這大臣們哀怨的眼神也是奪步而逃。
“呼。”花開似錦、鳥語花香,龐大的園林也隻有這皇室能有這如此大的手筆,她撥出一口濁氣,將剛在大殿內壓抑的氣息儘數吐了出來。
皇上雖然走了一步險棋,但是她也不的不佩服他的勇氣,敢於打破官宦壟斷,注入新的血液,不僅可以提拔出新的人才更是可以製衡官員拉幫結派。
自己究竟是在何處?
她已經接受了現實,這裡不再是熟悉的世界,身體更不是自己的,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陌生。
在如此大的深宮,她果然迷失了方向。她走的隨心所欲,自然也就冇有注意自己走的方位,再加上心事重重,此時此刻自己已經不知道來到了何處。
隻見前方豁然開朗,不再是花團錦簇,而是連綿不斷的竹林,在竹林裡有一座爬滿喇叭花的建築,看起來有些年歲。
她不自覺的被吸引,走進卻看到那占滿灰塵和喇叭花下的匾額,“想竹殿。”她囔囔自語然後不顧灰塵,一把推開了那吱呀亂響的紅木門。
庭內,鵝卵石鋪路,玉竹並排環繞荷花點綴的魚塘,她抬頭凝望著,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凝在心頭,久久不散。
她熟門熟路的走進正堂,一幅美人圖赫然呈掛在那牆上,柳眉柔和、眉眼如畫、嘴角如春。不施粉黛卻豔麗奪目、不點朱唇卻豔紅如花、不戴珠寶卻端莊大氣、清素衣衫卻是襯托起那清麗脫俗的氣質,若說溫柔如水、若說一笑傾城,不外是形容這眼前的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