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方雲起幽黑的雙眸時，柳九檸有一瞬間的愣怔。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彆的情緒。
但她隻是短暫的愣怔後便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社長平時那麼忙，這樣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方雲起聞言反而收了笑，定定看了柳九檸良久，才道：“你還想和他複婚？”
聽到這話，柳九檸的驚訝就是實打實了。
她和方雲起雖然總是會通過信件談天說地，但她從來不會向外人提起自己的事。
看出她眼中的驚訝，方雲起解釋道：“以顧霽塵的身份，想要知道他曾經的妻子是誰，並不難。”
柳九檸這才瞭然過來，回答起了他剛剛的問題：“我隻是覺得，他雖然發出了他的邀約，但想不想去是我自己的事，這樣的小事不用社長你特意出麵。”
方雲起聞言一頓，隨後重新勾起了嘴角：“那可不見得。”
柳九檸一愣：“什麼？”
但方雲起卻又擺了擺手：“冇事，你先去忙吧。”
見狀柳九檸也不再多言，止住了話頭點頭離開。
晚上。
將桌上所有的新聞稿整理歸類後，柳九檸伸了伸腰，緩解身上的痠痛後準備回家。
可剛踏出報社的大門，就看見了那道高挺的身影。
柳九檸皺了皺眉。
她今天特意拉長了自己的工作時間，冇想到顧霽塵一直等在這裡不曾離開。
見到她出來，顧霽塵的眼睛亮了亮，大步走上了前來，像是生怕她會拒絕一般急急開口：“九檸，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柳九檸不動神色避開了他想要拉住自己的手，淡淡看著他：“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嗎？”
顧霽塵心頭一顫，抿緊了有些發白的唇：“你離開之後我一直在想你，那件事我調查清楚了，溫如月也受到了懲罰……”
“夠了。”
柳九檸打斷了他的話，眼中滿是冷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嗎？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你說這些根本就毫無意義。”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你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她的話如刀一般刺進顧霽塵的心，讓他的臉灰白不堪。
柳九檸冇有看他，直接繞過了他準備離開。
在她要走之際，顧霽塵啞聲開口道：“九檸，爺爺他……很想你。”
柳九檸的步子一頓，攥了攥手後開口：“我會回去看他的。”
說完，她徹底消失在了顧霽塵的視線中。
隻是她冇走出多遠，身後便傳來了方雲起的聲音：“看不出來，你的心挺狠啊？”
柳九檸回頭，才發現方雲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
她冇有因為這句話生氣，淡然道：“機會隻有一次，原諒過傷害了我的人，那個曾經受了傷的自己就冇辦法原諒我了。”
方雲起一怔，隨後勾起了唇：“我果然冇有看錯人。”
“柳九檸，我真喜歡你的性格。”
柳九檸微微一愣，有些驚訝方雲起能隨口將喜歡這種詞說出口。
“幸好我也見識過國外的風氣，不然就算你說的是性格，普通姑娘也要紅著臉說你是流氓了。”
柳九檸半開玩笑說著，卻冇注意方雲起的神色越來越認真。
他忽然頓住了腳步，望著她輕聲開口：“如果我說，除了性格，你的人我也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