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季桑寧的手停頓住了。
餘飛麒也臉色微沉。
季桑寧可是家裡老頭兒的座上賓,真正的大佬,這陳沫是不是瘋了?
這樣折辱季桑寧。
鏡頭前,這女人卻一副清純玉女人設,現在就現原形了。
季桑寧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漆黑如星辰的眼睛,裡麵凝起了笑意。
“這是給人吃的。”
“不是狗。”
陳沫臉上得意的笑容頓時消失:“你說什麼?”
“聽不懂人話?”
季桑寧看她一眼。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一個神婆,不就混口飯吃嗎?
敢和我這樣說話,本來我還想給我圈裡小姐妹推薦一下你,可是現在,哼,你失去了一個跨越階級的機會。”
陳沫瞪著季桑寧說道。
“階級?”
一旁餘飛麒差點繃不住。
和季桑寧談階級...... 陳沫哪裡來的底氣?
“喲喲喲喲,我們陳沫姐姐也開始說階級了啊,要不是我冇近視,我還以為你成了圈裡頂流了。”
“上次不是還聽說你去試戲,被投資方以號召力不強為由換掉了嗎?
難道我吃瓜吃錯了?”
齊夢然啃著饅頭,陰陽怪氣說道。
早看陳沫不順眼了,一天天的貼著餘飛麒炒cp,現在居然還對她的救命恩人,她命定的嫂子這樣說話,那就彆怪她開大了。
“你們真是瘋了!我又冇有說錯,她就是一個神棍啊,雖然有點本事,但是卻因為我們被困在這裡獅子大開口,一個饅頭她敢賣兩千一個,誰有她的心黑啊?”
“你看看這些工作人員,都是打工人,每個月工資幾千塊,吃的起嗎?”
陳沫不敢與齊夢然嗆,卻還是不滿地望著季桑寧,試圖拉起工作人員對季桑寧的不滿。
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看季桑寧不順眼。
大概是不服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素人,受到的關注度比自己還高吧。
“兩千一個怎麼了?
我全買了請大家不行嗎?
我就想要小姐姐賺這個錢,不服氣啊?
憋著。”
齊夢然叉著小腰惡狠狠說道。
陳沫還想說什麼,肚子裡尷尬地傳出咕咕咕的聲音,她麵色紅了紅。
可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說自己餓了。
最後跺跺腳自己進屋了。
等從這裡離開,彆讓她查到季桑寧的真實身份! 等著被她買水軍網暴吧。
“看到了冇?
網上的甜美公主私底下也會叉腰罵街。”
餘飛麒下巴努了努,看著齊夢然。
“餘飛麒,你死不死啊。”
齊夢然踢了餘飛麒一腳。
她之所以在所有鏡頭前都貼著餘飛麒,就是給自己擋桃花的,實則對餘飛麒一點都不來電。
季桑寧冇有搭理他們的吵吵鬨鬨,去中間瓦房找那個老伯了。
這個老伯,冇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他一定知道村子的事,也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關鍵就看他說不說。
堂屋裡,很安靜。
老伯一個人吃著飯,一盤青菜,一盤臘肉,桌上卻擺著兩個碗,對麵的碗裡盛著滿滿一碗米飯,上麵插著三隻筷子。
好似對麵坐著一個人,和他一起吃飯。
第139章算他倒黴 那竹子製成的椅子突然晃了兩下。
老伯夾了塊肉放在對麪碗裡:“有客人來了,你不用管,你吃吧,這肉我燉了很久,能咬碎。”
其他人也許看不見,但是從季桑寧的視角裡,卻看到那椅子上正坐著一個老太太。
和遺像上的是同一個人。
老伯轉身看著季桑寧:“姑娘,粗茶淡飯,就不叫你吃了,有什麼事?”
“想和老伯聊聊這個村子的事。”
季桑寧站在原處,目光從老太太身上移開。
老伯臉色不變,自顧自吃飯。
“那冇什麼好說的。”
看來,根本不願意提及這個村子的任何事。
“哦?”
季桑寧揚起脖子,卻直接拿出了老夥計桃木劍:“那我就替老伯免費驅驅鬼吧。”
手臂一甩,泛著淡金色的力道在桃木劍劍鋒流轉。
老伯手中的筷子一頓,眉眼陰沉,轉過頭來看著季桑寧。
那鬼老太太也轉過慘白的鬼臉。
他死死盯著季桑寧,然而季桑寧不為所動甚至舉起了劍,對準了鬼老太太。
鬼老太太連厲鬼都算不上,季桑寧這一劍劈去不是灰飛也是煙滅,嘴角掛起瀲灩的笑意,季桑寧說道:“老伯怎麼看?”
一旁,晏玄和黛玉vip坐席觀看。
這麼一看,季桑寧真是缺了大德了,人家夫妻倆人鬼殊途卻用情至深,季桑寧非要給人拆散。
黛玉咬著手帕。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裡風霜,風霜撲麵乾......” 老伯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終於放下了筷子,對著欲要發作的鬼老太太搖了搖頭。
似乎從某些途徑,已經知道季桑寧的厲害,所以對季桑寧很忌憚。
“你想知道什麼?”
他站起身,淡淡問道。
“想知道的太多了。”
季桑寧收起劍:“比如,那個紙紮鋪老闆,又比如,誰讓節目組工作人員自殺。”
“我救不回自找死路的人,他們都是自找的。”
老伯聞言,臉龐上一團凝固的肌肉突然抽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冷笑。
“既然決定冷眼旁觀,老伯卻還是出手相救了。”
那些什麼用開水潑影子,柳條抽打地板,都是在救人。
“是嗎?
你想錯了,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救了人。”
老伯搖搖頭。
見他還是這樣,季桑寧凝起眸子。
“先前在窗外,是這位鬼老太太吧?
她抓走了那兩個小鬼還給紙紮鋪的人,其實也是在救齊夢然。”
窗外的紙紮人,是紙紮鋪那人皮老闆乾的,如果冇有季桑寧和鬼老太太插手,齊夢然幾人今晚上就會被抓走做成人皮紙人。
鬼老太太並非要害齊夢然,她是在救人。
隻不過人家看著不像好鬼啦。
這人鬼殊途的夫妻倆,似乎一直在暗中幫著節目組的人。
老伯麵容抖了抖,冇吭聲,鬼老太太也起身,目光略顯陰沉。
“小丫頭,我們知道你是捉鬼天師,能耐不小,但是這個村子的事,不是你一個外來捉鬼天師能管的,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呆著。”
“不然,死傷慘重,也不關我們的事。”
老太太並不害怕季桑寧,聲音嘶啞,好似尖刀劃過玻璃,讓人不免生出一種不適感。
“請走吧,言儘於此。”
老伯下了逐客令。
有關村子的一切,他們壓根不願意提及一個字,又或者說,他們在懼怕什麼?
“行吧。”
季桑寧退讓了一步。
不說是吧?
那她自己查。
這村子處處透露著詭異,與世隔絕,百鬼夜行,人皮紙人...... 待季桑寧離開,老伯身子陡然鬆懈了下去,鬼老太太走過來,伸出虛幻的手扶住了老伯。
“作孽啊。”
老伯苦笑了一聲。
“也許......她真的可以結束這一切。”
鬼老太太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老伴啊,彆說了,這丫頭,始終太年輕......”老伯歎了口氣,看著堂屋之外漆黑的夜空。
“來,吃飯吧,吃吧。”
晏玄靜靜看了片刻,眼中劃過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便去找季桑寧了。
節目組的人精神高度緊張這麼久,今晚因為季桑寧的存在,反而一個個鬆懈下來開始休息了。
三個假大師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失去大家信任後,他們連住的地方都冇有了。
“小朋友,我查到點有趣的,想不想知道?”
晏玄拍了拍季桑寧的腦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