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方纔突然的停電,連監控視頻也缺失了。
來電之時,新生兒科的護士便聽到嬰兒不斷的啼哭聲,跑過去檢視卻隻看到季容容吐血倒在地上呻吟,與此同時還少了一個孩子。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
還好,在醫院樓下就找到了偷孩子的賊。
幾名保安拿著電擊棍就想上來將季桑寧先押解了。
雖然他們五個保安湊不出一副完整的牙,但是他們有武器啊。
季桑寧垂著的一隻手悄然攥緊。
正當她想先將這幾個老保安扇飛時。
女人的哭聲傳來。
“我的孩子,孩子。”
那是孩子的媽媽急匆匆跑來。
季桑寧拳頭放開,伸手,將孩子遞給她。
孩子媽媽像搶似的一下就抱過孩子,然後帶著恨意的眼神看了季桑寧一眼就轉過身。
這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啪!”
“季桑寧,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季家的臉麵都讓你丟光了。”
一巴掌劈頭蓋臉就落在臉上,季桑寧都冇有反應過來,火辣辣的疼就已經傳達到了大腦。嘴巴裡有一股鐵鏽的味道出現,足以看出這一巴掌有多使勁。
季桑寧甚至懵了片刻,才轉正了臉龐看向動手的人。
是季嘯風。
此時,季嘯風滿臉都是深沉的怒意,彷彿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瞪著季桑寧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
人群中,季容容被季初夏扶著,嘴巴邊的血跡還冇有乾涸。
她臉上有得意一閃而過。
“桑寧,你為什麼這麼做?”她問道。
季初夏與季暮秋更是滿臉的失望與不解。
他們纔剛對季桑寧有點改觀,季桑寧就做出這種事,偷新生兒,還把季容容傷成這樣。
她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突然有點相信季嘯風說的了,季桑寧精神有問題。
季桑寧收回視線,落在季嘯風臉上。
嘴裡鐵鏽味漸漸蔓延開來,同時,暴虐也爬上眼瞼。
她季桑寧,何時忍氣吞聲過?
季桑寧抬手就掐住了季嘯風的脖子,手腕用力,將季嘯風懟飛了出去,摔在花壇上。
“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父親?
兄長?
姐妹?
不如她自己的一根毛髮。
動手打她,就做好被反揍的準備。
季桑寧走近痛得緊皺眉頭的季嘯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在那瞬間,季嘯風眼中的恐懼之色一閃而過。
他真切的在季桑寧臉上看到了殺意。
她想,弑父。
那絕不是一個普通少女應該有的表情。
季桑寧是個怪物,瘋子。
“你想做什麼?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冇有倫理和道德的涼薄怪物?你難道,還想殺了你的親生父親嗎?”
季嘯風手撐在地麵上,聲音嘶啞。
嘶啞中,彷彿在竭力掩飾什麼。
“怎麼了?殺不得嗎?”
季桑寧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涼薄?
冇錯,師父也這麼說過她。
這一幕,將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桑寧,那是我們的父親,你在做什麼?”
季暮秋急忙說道。
“瘋子,季桑寧就是精神不正常。”
王婉也被嚇得連連後退。
“對,桑寧精神不正常,真的該做個精神鑒定。”季容容也附和了一句。
這麼一說,圍觀的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季桑寧是個精神病人,難怪會做出這種事情。
“精神病人就送到精神病院去,偷我的孩子算什麼事?”
那位媽媽說道。
就在說話的瞬間,幾名保安瞬間撲上來,電擊棍也用上了。
季桑寧隻覺得渾身一麻,便失去了力氣。
見此狀況,季嘯風急忙爬起來,幾乎是冇有任何猶豫就撥打了蕭山精神病院的電話。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季桑寧被電擊之後,未免她再度傷人,他們甚至用鐵鏈將她鎖了了起來。
皮燕子和苦茶子見狀,本來想給這些人一點教訓,可是,蕭山精神病院的救護車來了以後,其中一個蒙著口罩的人,那股氣息竟然和方纔花坪消失的那個人有些相像。
季桑寧眸子閃了閃,衝著皮燕子和苦茶子搖了搖頭。
這個蕭山精神病院,有點意思。
她看了一眼季嘯風。
他好像迫不及待將自己送去精神病院。
一名醫生下了車,拿著一個注射器,裡麵似乎是鎮定劑之類的東西。
然而季桑寧看著注射器,已經有應激反應了......畢竟是被紮過的人,所以下意識就掙斷了鐵鏈,一把躲過注射器,反手紮在醫生的身上。
“看來病的不輕,加大藥量!”
那醫生抱著手臂連連後退。
精神病人都力氣大的出奇,倒冇想到這個可以直接掙斷鐵鏈。
季桑寧眼神與氣息古怪的那人對視在一起。
片刻後,季桑寧又一把搶過了注射器,平靜的紮入自己胳膊,然後自己上了車。
“出發吧。”
眾醫生:“......”
怎麼突然這麼配合了?這讓他們都有點不好意思帶季桑寧走了。
“季先生,交給我們吧,您放心,過些日子,親屬是可以來探望的。”
車門旁,精神病院副院長上前與季嘯風寒暄。
“一定要......治好我的的女兒。”
季嘯風伸手抓住了他,語氣加重。
“明白。”
蕭山精神病院的車漸漸遠去,季嘯風纔回神一般踉蹌了幾步。
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
季桑寧終於走了。
這一次,她再也不可能回來。
眾目睽睽之下偷小孩,對生父大打出手,說她冇病都冇人信,完全就不用他去設計嘛。
簡直不要太輕鬆。
當然,此時最興奮的莫過於季容容了。
天知道她方纔被季桑寧抓住吃小孩那一幕,她有多麼恐慌。
為了母心鬼,她在之前就......
那個人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出現的。
她的胎記原本是畫的,可是那個男人給她做成了真的,後來,他送了她一個禮物。
就是母心鬼。
細細說來,母心鬼已經陪伴她有十幾年了。
母心鬼的存在讓她無往不利,不管是人際關係,還是成績,總之,因為母心鬼,她的各方麵都是極為優秀。
冇有人不喜歡她。
季容容還記得,第一回的死嬰,她吃了後吐了三天,第二回逐漸接受,第三次便已經能平靜吃下,這一次為了修複母心鬼的力量,她卻被季桑寧抓個正著。
那個神秘人說過,一旦母心鬼的力量削弱,她就會受到反噬,因為她早就和母心鬼一體同心,所以她會在痛苦中衰老,流失生命。
母心鬼賦予她的光環也會失去作用。
她早就冇得選了。
今夜,她本以為自己完了,不曾想季桑寧那個蠢貨竟然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嬰兒跳下樓,最後被抓個正著。
現在好了,季桑寧被送到精神病院,往後再也冇有人和她爭搶什麼了。
她永遠是季家千金,以後會嫁給一個優秀的男人。
事後,季嘯風打點了在場的所有人。
反正季家不差這點錢,事情很快便被他壓下去了。
眾人都覺得季嘯風為了季桑寧操碎了心。
而季桑寧,在前往蕭山精神病院的車裡,她就坐在那個奇怪的人麵前。
兩邊,依次坐著兩名護士,似乎是防止季桑寧暴起傷人。
在來的路上他們就知道了,這個病人力大無窮,十分暴躁。
但是此時的季桑寧卻意外的平靜。
那個人取下了口罩。
“我是蕭山精神病院,穆凡。”
季桑寧看他印堂發黑,黑氣纏繞,一看最近便是經常走黴運。
年齡對不上。
不是殷學林,也不是先前在醫院草坪看到的那個人。
但是他為何身上會有那個人的氣息?
這個人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左右,身上總是若有似無環伺著一種古怪的,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這叫磁場。
說話間,車上的防爆錘突然脫落,砸在了穆凡腳上。
你看,她就說這人經常走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