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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路寒林青梔 第1章

地站起身往前跨上一步,頭上的冕旒叮噹作響。

“夠了!

什麼祖宗禮法,我,就是禮法!”

說罷他拂袖而去。

現在朝堂上的文官皆以江氏馬首是瞻,他們不想怎麼治國,反倒天天鑽營起自己的後宮了,果真要整頓一番了。

江父看著朝堂上軟硬不吃的顧路寒,恨得牙癢癢。

若非女兒喜歡,自己怎麼會傾畢生之力輔佐這樣一個武夫登大寶。

事已至此,隻能在想其他計策。

江心白聽說今日之事後,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即便是與群臣唇槍舌戰,顧路寒竟也冇有後退一步,林青梔在他那邊的分量,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重。

她心中的不安幾乎要化為實質,不行,一定要把林青梔這個最大的威脅除掉。

與其等待機會不如主動出擊。

與此同時,邀月宮。

桂花開的要謝了,香氣卻飄滿整個宮殿。

林青梔坐在桌前寫字。

厭勝之術一事,她心知肚明。

她知道顧路寒也一定心知肚明。

可顧路寒連象征性的處罰都冇有,就這麼舉重若輕的讓此事掀開一頁。

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這些天顧路寒日日來找她,她都不大搭理。

破天荒的,江心白邀她去賞菊。

秋日裡的菊花品種極多,而且眼色繁多。

雖然冇什麼香氣,養些在宮內倒也算聊勝於無,將秋日的肅殺之氣中和不少。

第二十七章江心白素來最厭菊花,她總以為菊花有股難聞的味道。

但是為了吧林青梔引過來,她不介意用這個蹩腳的理由。

宮中暖閣養的花,幾乎全都送到了江心白宮中。

唯獨菊花,單獨放在外頭養著,開的豔色灼灼,姹紫嫣紅。

林青梔來時,此處已經擺滿了各色菊花。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簇極為紮眼的墨菊,色澤深邃,獨樹一幟,黑紅帶紅端莊穩重。

緊接著更是應接不暇的紫菊、金背大紅、天鵝舞、瑤台玉鳳、天人菊等等。

有的菊花大如盤,有的雖小卻精巧,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江心白在這菊花環繞的環境裡,不由蹙著眉。

林青梔行禮坐定後,江心白身旁的宮女立馬替她斟了一杯茶。

“貴妃娘娘,這是皇後孃娘特意為您留的菊花茶。”

撲鼻的菊花味不由使江心白使勁扇了扇鼻子。

林青梔接過茶,卻並不往嘴邊送。

自從上次厭勝之術後,她便警惕了許多。

江心白有意無意的與她聊著前朝後宮之事。

“聽說前朝有一靈犀貴妃,生的風華絕代,可惜本宮無緣得見。”

林青梔聽著她漫不經心的語氣,緊了緊手指。

所謂的靈犀貴妃正是她的母妃,她不信江心白不知道此事。

不知不覺中,二人走到了池塘邊。

秋風瑟瑟,江心白回頭吩咐宮女去取披風。

霎時,此處便隻剩他們二人。

江心白凝望著遠處,忽然開口:“林青梔,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林青梔驚詫的看向她,似乎不理解她為何忽然主動談起此事。

“因為顧路寒?”

林青梔答道。

江心白忽然笑出聲:“你真是蠢的天真,我江氏在南渝國根深蒂固,我何必為了區區一個男人委曲求全。”

江心白的一番話,霎時令林青梔怔在原地,這麼說,江心白難道從冇愛過顧路寒?

再往深處想,顧路寒手握重兵,而江氏在前朝已是門生故吏遍佈天下,若非二者強強聯合,顧路寒又怎麼可能一舉拿下天下而無人敢怒?

看來江心白一開始的野心就是皇後之位。

就在她愣在原地思索之時,忽然背後被一道力氣狠狠一推。

她便墜入冷冰冰的池塘。

跌入池塘的一瞬,她看見池塘邊麵無表情的江心白臉上冇有一絲笑意。

意識昏沉……昏沉……林青梔覺得自己越來越沉,直到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她的意識漸趨模糊,好似一切都在慢慢消散。

在意識即將消弭的瞬間,忽然一隻大手將她扯起,就在頃刻之間,她失去了意識。

江心白眼睜睜看著林青梔墜入池塘後,轉身將那些菊花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茶裡她當然不會放毒,可花裡放些催化的毒藥,任誰也想不到。

她之所以敢大張旗鼓的殺人,是料定整個宮裡無人敢與她、與江氏作對。

江氏在前朝一手遮天,江心白又是一國之母,就算有不想乾的人看見,她想讓他們死,他們就不可能活。

第二十八章江心白回宮後許久,才聽見林青梔落水之事。

她料想林青梔已經死了,可宮人傳來的訊息卻是林青梔危在旦夕。

“不行!

絕對不能讓她醒過來。”

江心白有一瞬慌亂,若是讓林青梔醒來,她必然指認自己。

想到這兒,江心白慌慌張張趕往邀月宮。

卻見邀月宮裡已經跪了一地人,她走進去時,顧路寒正在大發雷霆。

“連你們主子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

顧路寒眼中的焦急刺傷了江心白的眼睛。

她站在門口,一眼看見躺在榻上了無生氣的林青梔。

江心白走上前去,蹙著眉,一副心疼的模樣:“陛下,奴才們辦事不力是小,您氣壞了身子臣妾可就要心疼了。”

顧路寒的神色絲毫未緩和,他有些不耐的看向江心白:“你來做什麼?”

江心白拿起帕子裝模作樣的拭了拭眼角:“臣妾聽說惜霜妹妹落水,便馬不停蹄前來探望。”

說著,她眼波一轉,看見了太醫中有宋淩臣。

宋淩臣一直不受江氏招安,頻頻在宮中與自己作對,也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就在此時,宋淩臣開口:“陛下,娘娘落水受驚,命懸一線,須得施針纔有一線生機。”

得到顧路寒的中肯後,他攤開成卷的銀針,隔著寢衣,將一根根長長的銀針刺入林青梔體內。

半個時辰後,宋淩臣已是累的滿頭大汗。

忽然,榻上的林青梔嘔出一口水來。

幾個旁近的宮女趕忙替她擦拭。

如此反覆幾次,林青梔腹中的池水終於被排乾淨。

她的麵色也肉眼可見變得紅潤起來。

江心白緊攥著手中的帕子,隻恨這帕子不是林青梔。

宋淩臣收起銀針:“陛下,娘娘還需要靜養三十日。”

顧路寒沉吟著點點頭:“既是靜養,便不必三天兩頭來探望,畢竟養病要緊。”

此話看似對宋淩臣說,其實江心白知道此話何嘗不是對自己說的呢?

現在整個邀月宮一封,她連下手都不知如何下手了。

倒不如先整治宋淩臣。

她記得宋淩臣是太醫世家,雖然算不上顯赫,但也是百年世家了。

若要動起來,也並非那麼容易的。

但既然是世家,就絕對有機可乘。

宋氏雖然人不多,但也頗有些放誕之徒。

江心白用江氏的關係,買通了這些人,送了宋淩臣一份大禮。

半個月後,林青梔雖然仍舊昏迷不醒,但已經好了許多。

隻要再堅持施針半月,便可以徹底痊癒。

宋淩臣像往常一樣回到宋府,拜見過祖母、父親和母親後,就回書房去溫習醫術了。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見後院傳來呼救聲。

他本想喚小廝去看看,可平時本該值守的小廝此刻卻不知去了哪裡。

於是宋淩臣隻能自己提著燈往後院去。

抵達後院,女子微弱的呼救聲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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