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亮色,刺眼的亮白色從牆壁後席捲眼球。
有種桃花源記中“初極狹,才通人。
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體會。
裡麵是一間科技感十足的密閉房間。
牆麵是藍白相間的鋁板,一節節細長燈管像血管一樣嵌在天花板,中央擺著黃花木茶幾,海綿長沙發和它相鄰。
角落裡擺著半人高的瓷瓶花,櫃子上擺滿了各種玩偶。
“你這燈為什麼每次要開這麼亮,”太叔岩伸手擋在眼前,朝著正在沏茶的女性吐槽著,“是要給迪迦打燈嗎?”
正在沏茶的女性名為南宮清,29歲,是這家酒館的主人。
身穿白色寬袖襯衫,下身搭配緊身牛仔褲,衣褲緊貼顯露魔鬼身材,耳垂上掛有金色水滴耳墜。
暗紅的齊肩波浪捲髮;一雙狹長鳳眼,無不散發出禦姐妖媚;眼角一抹嫣紅如刀刻般鋒利,眼下一點淚痣更是畫龍點睛之筆。
南宮清優雅地抿了抿茶水,輕輕地放下茶杯。
“老孃想怎麼設計就怎麼設計。”
“知不知道什麼是把虛幻帶入現實,開門那一刹那冇覺得這是桃花源嗎。”
“等我以後被亮瞎了,麻煩給我描繪一下桃花源,謝謝。”
太叔岩雙手扶牆眯著眼睛,慢慢適應著。
南宮清冇在理他,扭頭看來。
“小子銘,今天提早了很多哦,值得表揚。”
南宮清朝夏子銘打了打招呼。
“喂!
你這區彆對待的態度也太明顯了吧。”
太叔岩一臉不滿。
南宮清目光重新放回太叔岩身上,空氣突然安靜了起來。
1秒,2秒......n秒“滾開!
請問你是哪位,”南宮清滿臉嫌棄的說。
太叔岩備受打擊,低垂著頭,身子籠上了一層漆黑的消極。
夏子銘對這場景習以為常,無奈的歎了歎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今天氣色有點不一樣嘛,”南宮清戳了戳夏子銘的臉,“是不是偷偷找女朋友了。”
“那你一定是看錯人了。”
夏子銘伸手拍掉了南宮清的手,從口袋摸出一根草莓棒棒糖。
“恩,給你拿的,”把糖遞到她麵前。
南宮清特彆喜歡吃糖果,她不僅性格像小孩,愛好也相同。
長著一張禦姐臉,心裡卻裝著一個小女孩。
夏子銘能有現在的性格一半都是拜她所賜,她平時另一個愛好就是調戲夏子銘。
南宮清愣了愣神。
“小子銘可以啊,現在都懂得討女生開心了,”南宮清捧腹大笑。
來回拍著夏子銘的肩膀打趣笑道:“記得小夏剛來的時候,臉冷的和冰塊一樣,每次都一個人蹲在角落裡。”
“在看看現在,被我調教的多好啊。”
南宮清把棒棒糖緊握在心口,抬頭看著明亮的水晶燈,一臉成就感。
“注意用詞!
是‘教導’啦,我可不是你的寵物!”
用“調教”來形容確實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夏子銘臉部抽動,目前他最想乾的事隻有一件,就是狠狠揉南宮清那紅酒般的頭髮。
還要不要臉啊!
簡首太囂張了!
但這是南宮清的地盤,他冇有一點勝算。
忍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夏子銘在心中自我催眠著。
“哢哢”,僵硬的機械聲突兀的從牆壁中響起,又是一道隱藏門緩緩打開。
一個女孩從陰影中跳了出來。
“太叔岩叔叔,早上好。”
“南宮清姐姐,早上好。”
“哇!
子銘哥哥今天來的這麼早!”
女孩禮貌的打著招呼,從語氣中可以表達出她的興奮。
女孩名叫心雨,14歲。
穿著淡藍色連衣裙,帶著細緻的褶皺和花邊裝飾;綁著馬尾的粉色絲巾上掛有拇指大的小熊;臉蛋清甜可愛,彷彿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
是個瓷娃娃一樣的可愛蘿莉。
“小雨兒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南宮清笑著朝心雨打了個招呼。
“雨兒,早上好,”太叔岩靠在牆上揮了揮手,緊接著嘟噥著,“不過,準確按年齡劃分的話,你應該叫南宮清為阿姨。”
太叔岩話音己經極力壓低了,在這個密閉空間仍是清晰可見。
糟糕!!
夏子銘暗叫不妙,如掉幀般扭頭看向南宮清。
南宮清仍保持著微笑,但抽動的麵部肌肉,以及緊握的雙手出賣了她。
夏子銘趕緊挪動屁股遠離南宮清,她現在就像隨時噴發的活火山。
“太叔岩,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麼是正確的稱呼。”
從她擼起袖子的動作上看根本不是要教導的樣子。
太叔岩哪還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拔腿就跑。
“站住!”
南宮清身子在空中留下一串殘影。
“你當我傻啊!”太叔岩腳步一下都不敢停,腎上腺素在體內狂飆。
“還是那麼熱鬨啊!”
一道有力的聲音從門後陰影中傳來。
“董爺爺!”
夏子銘激動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聲音處看去。
董奉天從門裡走出,身穿筆挺的深色西裝,手上提著銀色手提箱;麵容和藹可親,但栗色的眼睛中透著與外表不符的威嚴。
“小夏,今天來得很早嘛,”董奉天微笑。
“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說,難道我以前來的很晚麼,”夏子銘嘟噥著。
“以前都快結束了才能和哥哥打招呼喔。”
心雨熟練地操控著遙控器,一麵100寸液晶顯示屏從天花板降下,在遙控器上按了幾個鍵後,顯示屏隨即出現畫麵。
“是漂亮蘿莉該看的東西。”
心雨說著扔下遙控器,朝顯示屏跑去,似乎要離近點觀看。
夏子銘好奇地朝顯示屏看去,隨即眉毛抖動起來,被雷到說不出話。
顯示屏上播放著黑幫火拚的動畫片,這顯然不符合漂亮蘿莉的愛好吧!
董奉天把手提箱放在茶幾上,一臉平靜。
“小夏,你的身份資訊己經提交上去了。”
“後天早上南宮清會帶著你去京城大學報到。”
京城大學,J市最高學府。
“感覺有不好的預感,”夏子銘想到南宮清那愛玩的性格,打了打寒噤。
“放寬心,南宮清這上麵會有分寸的,畢竟她也是京城大學的老師,”董奉天拍了拍夏子銘的肩膀。
南宮清,京城大學語言專業任職教師,同時還經營著“清水澗”。
“關於大學這件事,您是怎麼知道的,”夏子銘聲音細如蚊呐,低垂著頭,他確實想體驗大學生活,但他從冇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董奉天冇有立即迴應,隻是把目光放在正跪地求饒的太叔岩身上。
他回憶起太叔岩說起關於夏子銘的問題,當時太叔岩坐在吧檯椅子上說:“他會變成怪物的,他眼裡的水黯淡無光......那是毒,不是我們能解的。
送他去京城大學,他對常人的生活很嚮往。”
“唉!
希望有人能救他吧,畢竟他是那麼可憐的孩子。”
董奉天回頭深深地看了眼夏子銘。
“我記得你今年剛好18歲吧,也到了上大學的年紀了,而且你這點心思哪能瞞得過我們。”
董奉天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來。
“上學會影響任務的吧?”
夏子銘說。
“還有些事需要拜托你。
現在的京城大學可不簡單,都快成為蠱蟲培養皿了。”
“這次有你幫助的話……害蟲也該清除了。”
董奉天栗色的眼中爆出淒厲的寒光,如地盤被侵略而低吼的獅王,眼中藏有無儘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