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章這才發現身邊站了一個人,擺手道:“不見不見。”說著又叫小童,“今日不見客,送客送客。”
傅輕塵一愣,這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她連忙穩住心神,說道:“前輩,方纔瞧您在看桌子上這盤棋,可否容晚輩一觀?”
“咦,你一個女娃娃,也會下棋?”沈千章倒是來了興趣。
傅輕塵笑道:“家學淵源,會一些。”
“好,你來看看。”說著,便讓開一步。
傅輕塵斂眉上前,卻在看清棋局全貌時猛然怔住——棋局已破。
怎會如此?
傅輕塵踉蹌一步,差點跌倒。
“哎哎哎,你這個小娃娃,要摔去彆的地方摔去,可彆跌在我的院子裡啊!”沈千章抬手在傅輕塵手臂上一拍,將她穩住,同時探手摸了摸她的脈門,蹙起了眉頭。
傅輕塵見他動作,心中升起希望,忙行禮道:“多謝前輩。早聞前輩醫術卓絕,今日特來求神醫……”
“不醫不醫,你這病我不醫!”沈千章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怎會如此,晚輩不遠千裡慕名前來,你卻連病症都未看過就一句‘不醫’打發了,究竟是前輩不願意治,還是治不了?”傅輕塵想起沈千章琢磨不透的脾性,索性也不再掩飾,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沈千章瞪了瞪眼睛:“你這病症還需要問?心肺都壞了,神仙難救!”
“可晚輩知曉,前輩手中有一顆靈藥,能醫死人肉白骨,晚輩身上這點病怕是也不在話下。”傅輕塵說出來意。
沈千章摸了摸鬍子:“嘿,又是來求藥的。”
“又?”傅輕塵心中一沉。
“你來晚了,那顆藥早在十天之前就給出去啦。”沈千章再次坐在棋局前,擺了擺手。
“可知是何人?”傅輕塵勉強穩住心神,安慰自己,萬一那人還冇來得及吃藥呢?
沈千章一瞪眼:“這我怎麼知道。一堆兵蠻子,抗了個重傷昏迷的人上山求藥,點名要這個藥,就拿走了。”
“您就這般給他了?”
以沈千章的性子,要麼是對方解了他的棋局,要麼是對方容顏絕色,不然絕不會從他手中求得靈藥。
“自然,那男娃娃生的好看,又破了我的棋局,我自然是給他了。”沈千章素來愛美人,要不是傅輕塵生的美貌,他是不會有這般興致同她說這許多。
重傷昏迷,容顏絕色,能破棋局……
這種種線索串聯在一起,傅輕塵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了一張臉。
她死命地攥住自己的手,閉了閉眼輕聲道:“那人可是一身白衣,眼角有顆淚痣?”
“咦,你居然認識?”沈千章撫掌大笑,“那不正好。你快些去找他,讓他分你半顆,若他不願,你便以身相許,既得了藥,又得了個如意郎君,豈不是美哉?”
嗬,兜兜轉轉,終究還是逃不過宿命的羈絆。
沈言慎,你我當真命裡犯衝!
……
靈藥被人捷足先登,一行人隻得铩羽而歸。
桂嬤嬤早在得知訊息的時候就已經哭過一場了,她問一旁的春花:“宮裡太醫配的續命丹還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