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嬤嬤,有這麼多護衛呢,我心中有數的。”童歌握著她的手撒嬌道。“再說了,我身體雖然虛,卻也需要透透氣,每日裡悶在馬車裡彆提多難受了。”
說到此,桂嬤嬤的心裡又有些心疼,她反握住傅輕塵的手,口中直道:“如今已經來了北秦地界,殿下莫擔心,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傅輕塵輕咳兩聲,對上輩子自己求醫的事情心中有數。既然上輩子能成功求得了靈藥,那麼這輩子也不會出太大問題。
她笑道:“嬤嬤放心,今日咱們殺了攔路虎,求藥之事必定能成。
桂嬤嬤的手一頓,神色驀地變得有些擔憂起來。
傅輕塵似有所覺,蹙眉問道:“嬤嬤,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今日那白衣人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卻突然來了一群人,打退了黑衣人,將他救走了。”說著,她歎了口氣,“這也是為何老奴這般害怕的原因。”
她擔憂道:“聽春花的描述,那白衣公子相貌不俗,氣質卓絕,想來也是北秦的權貴子弟。他今日不死,來日怕是要找我們的麻煩。”
傅輕塵心中“咯噔”一下,臉色沉了下來。
不愧是沈言慎,這般險境也能叫他脫身,當真是命大的很!
“殿下?”
“嬤嬤不要擔心,我們並非北秦人氏,又隻是匆匆一麵,就算那白衣人想報複,怕也尋不到我們。”傅輕塵收斂思緒,安撫道。
“也是,我們早些求了靈藥,儘快趕回大燕。”桂嬤嬤稍稍放下了心。
傅輕塵如今身子虛弱的很,不過隻說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頭暈。桂嬤嬤扶著她躺下,又點燃了小幾上的熏香,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馬車上的人儘數撤去,傅輕塵躺在軟榻上,卻不想睡去。她一閉上眼睛,便是無邊的血色,像是揮不去的夢魘。
如果不能將上一世的羈絆徹底斬斷,就算是重生一世,她也不會安寧。
沈言慎,童歌……
傅輕塵猛地睜開了雙眼,不對。
以沈言慎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麼會在有援兵趕到的情況下還放過了對他下殺手的童歌?難道說,就算重來一次還是改不了命運,就算童歌對他揮刀相向,沈言慎仍舊一眼看中了她?
真是,讓人不喜的孽緣。
傅輕塵眯了眯眼睛,輕輕喚道;“童歌。”
“屬下在。”馬車邊的童歌立刻應聲。
傅輕塵淡淡笑道:“本宮記得,你有個弟弟,是不是?”
“是。”童歌有些莫名,卻還是應道。
“多大年紀了?”
“十歲了。”
“十歲啊,六皇弟今年過完年也有十歲了。”傅輕塵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先前聽父皇說要給他尋個伴讀,你弟弟就不錯。”
童歌聞言,心中大驚,連忙拒絕道;“弟弟頑劣,怕是無法當此重任。”
“有宋閣老這個姨丈在,你弟弟怕是也差不到哪去,便這麼說定了。”
童歌無聲地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應承道:“是。
傅輕塵輕輕一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