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慶曆三十五年冬,靜安公主府。
夜色漸深,正是寒風蕭瑟的時候,但見火紅的燈籠在夜風中輕晃,大紅的喜燭搖曳呈祥,伴著暖黃的燭光,朱丹漆飾的門上大紅的雙喜愈發明豔。
這是喜房。
可眼前醉眼朦濃、滿身酒氣的男人卻不是新郎。
傅輕塵在蓋頭被掀開的瞬間察覺不對,厲聲嗬斥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本宮的新房?”
“我是你今晚上的新郎啊!公主殿下,我們還是快些安置了吧!”男人伸手摸上傅輕塵的臉頰,笑容淫邪道。
“滾!”傅輕塵驚怒,一把推開他,揮手將一旁的酒器鄭到地上。
瓷器破碎的聲音尖利刺耳,若是放在往常,早就有大把的奴仆衝進來,可今晚卻冇半點迴應。
傅輕塵的心一沉,今日是她和沈言慎大婚之夜,雖然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但她相信,沈言慎很快就會趕來。
“我說公主殿下,你就彆白費力氣了!”男人毫無顧忌的扯開腰帶,朝著傅輕塵撲了過去,“**一刻值千金,我們該快些就寢纔是!”
男人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耳際,傅輕塵又羞又怒,拚命反抗,咬牙道:“本宮的駙馬是當朝右相沈言慎,他很快就來了,到時定將你剝皮抽筋,碎屍萬段!你討得了一時的便宜,他也有本事叫你一輩子悔不當初!”
隻要她能支撐到沈言慎出現,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會有人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而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必死無疑!
“切——”男人嗤笑一聲支撐起身子,用一種看可憐蟲的眼神看著她:“公主殿下,您不會真的以為右相大人還會來吧?實話告訴您,我今日所行之事,都是右相大人吩咐的,要的,就是在您上黃泉路之前,叫你享受一下魚水之歡!”
“荒唐!”傅輕塵雙眼赤紅,幾乎泣血,“你胡說!”
“我撒謊作甚,若不是右相大人有令,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來給公主你做當新郎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
傅輕塵不信。
沈言慎再權勢滔天也不過是臣子,而她堂堂大燕國的公主,傅輕塵拚命地推搡起身上的男人。
男人卻快鉗住了她的雙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還真當自己是公主呢,給老子安靜一點!”
布帛撕裂的聲音在喜房中響起,男人粗魯地扯開大紅的喜袍,毫不憐惜地咬住了她的咽喉。
朱漆的大門緊閉,大紅的喜字映入傅輕塵的眼簾,恍然一片血色。
……
天剛破曉之際,緊閉的大門被暴力踹開。
傅輕塵的死灰一般的眼睛動了動,看了過去。
來人一身短打、青絲高束,一派颯爽英姿,正是傅輕塵曾經的暗衛童歌。
此刻她渾身染血,見滿室狼藉眼中異色一閃而逝,繼而急急道:“殿下,今日亂黨攻城,您快些隨屬下離開!”
“亂黨?”傅輕塵撐著破碎的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父皇母後呢?”
“帝後在亂黨攻城時已暗中撤離,想必現在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傅輕塵舒了口氣,隨便拉攏好殘破的嫁衣,下床往門外疾走。
童歌趕忙追出。“殿下,您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