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鹹不淡地來了句:“冇看出來,你還挺能打的。”
“你這表揚我嗎?
我也覺得我挺能打的,我咬的那一口多漂亮。”
“嗯,還有點羞恥。”
這是人話嗎?
蕭曉不高興了。
“哪裡羞恥了?!”
“那句‘讓你打我老公’就挺羞恥的。”
蕭曉:“……” 他們倆在交流打架經驗,順便撒狗糧時,杜薇和王波則在上演著苦情戲碼,一個嚶嚶嚶的,另一個含淚安慰,弄得單身小巡警一臉尷尬地走了。
警察叔叔辦案還是挺人性化的,怕他們感冒,準許他們回民宿洗澡換衣服,另外還提供了晚飯。
周啟、蕭曉、王波和杜薇坐在派出所的會議室裡,海鮮炒飯加小汽水,與小巡警愉快地聊著天。
王波打了個氣嗝,感慨萬千地歎道:“唉,各位,我們也算是一起吃過牢飯的生死兄弟了,以後入大學、進社會,大家彆忘了這段友誼。”
他起身,莊重地舉起小汽水,“祝友誼天長地久,我為大家獻上beyond《光輝歲月》。”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 在他生命裡彷彿帶點唏噓 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 是一生奉獻膚色鬥爭中 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 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 今天隻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 他嗓子好得像原唱,小巡警聽了都忍不住豎拇指。
周啟無奈地搖頭苦笑,十分服氣王波不分場地的樂觀精神,而自己女朋友也是如此,跟王波一起拍手一起唱《光輝歲月》,不知身在派出所。
“喲,氣氛很好嘛,警民一家親啊。”
劉隊大概被歌聲吸引過來,冷不丁地打開門。
小巡警立馬站正,敬了個禮。
劉隊也不責怪,對王波使了個眼色:“你爸來了,出來。”
王波笑嘻嘻的臉瞬間便秘,苦拉巴幾地朝周啟他們看了看,壯士斷腕般出去了。
“媽拉個巴子的,你小子又闖禍,還闖到派出所了,你厲害啊!”
“噯,同誌,彆打孩子,彆打孩子,你先去繳罰款,辦手續。”
…… 門外,劈哩啪啦一通胖揍聲,門裡麵的聽著都笑了。
杜薇冒了個鼻涕泡,眼睛紅紅的替她男友道歉:“對不起啊,是**太沖動了,如果冇有那一腳,大家就不會在這裡了。”
周啟莞爾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錯的不是他,是那夥流氓。”
杜薇抿嘴點點頭,冇過幾分鐘,她的媽媽來了,急得臉通紅,真絲短袖衫都被汗浸濕了。
劉隊和杜薇媽媽大致說了下情況,杜薇與王波的地下情就這麼被暴露了,一頓罵自然是少不了的,不過杜薇媽媽也很感謝**同學的挺身而出,握住王波爸爸的手連連道謝。
兩家人和和氣氣,快樂圓滿地帶著自己孩子走了。
派出所裡隻剩周啟和蕭曉這兩位留守兒童了,剛剛王波在的時候氣氛很活躍,也感覺不到壓抑,他一走,蕭曉心就慌了,雖說自己算受害者,但叫家長來派出所接人,總覺得是個汙點。
“沒關係的,剛纔劉隊說了,他們已經在電話裡大致講了下,我們這也不算闖禍。”
周啟一如既往的淡定,如果現在喊他去高考,他大概也不會有心理壓力,拿著筆直接就能上。
蕭曉總是很佩服他這“泰山崩於麵前而色不改”的機器人模式。
“蕭曉。”
劉隊喊她,“出來吧,你爸來了。”
蕭曉打一激靈,有點害怕地站起身。
接著,劉隊又朝周啟招招手:“你也出來,你爸和你女朋友的爸一塊兒來了。”
彆在這裡鬨了 周啟愣了下,俗話說“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隻是冇想到麼早就被見光,讓人一點防備都冇有,而且兩位爸爸一起來的,也不知道中間有發生過什麼,周勳會不會說胡話了?
萬一給蕭爸爸留下壞印象該怎麼辦?
他忐忑地與蕭曉相視一眼,彼此的心思怕是差不多,他倆不約而同地深吸口氣,走到門邊時,他有意把她往身後撥,以“我來掩護,你來墊後”的姿態出現在眾人跟前。
蕭曉站在他身後,身為堅強的後盾,她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然而讓人冇想到的是兩位爸爸都笑眯眯的,耳朵上夾了根菸,應該是來的路上已經混熟了,並且到了相互敬菸的地步。
蕭爸爸笑道:“厲害啊,你以前北大的啊,怪不得你兒子讀書這麼好。”
周爸爸笑道:“哪裡哪裡,他自己爭氣,不過智商高這點還是挺像我的。”
蕭爸爸笑道:“這次他高考幾分呀?”
周爸爸挺胸:“他是理科狀元,北大清華都能進。”
蕭爸爸豎起拇指:“牛,他也會選北大吧?”
周爸爸謙虛道:“噯,這個得看孩子,隨他喜歡,我不乾涉。”
劉隊驚訝:“你兒子學習成績這麼好?
我兒子明年也要高考了,我平時忙管得少,也不知這小子成績到底好不好,唉,愁死我了。”
周啟:“……” 蕭曉:“……” 要不我們再進去坐一會兒?
蕭曉和周啟心有靈犀地轉身走回會議室,讓兩位爸爸和劉隊“桃園三結義”去。
“小小,彆走啊,爸爸來接你了。”
蕭爸爸終於良心發現,叫住了被忽視的蕭曉。
蕭曉回頭,眯起眼假惺惺地哼笑兩聲。
“爸,你來了啊。
周叔叔,這就是我爸。”
周勳笑道:“知道,我們路上已經聊過了,你爸人真好,比你說得還好。”
瞧瞧,這就是情商,雖然周勳平時常看起來有些飄,但在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
周啟暗鬆口氣,想要和蕭爸爸解釋,剛開口叫了聲“叔叔”,蕭爸爸就抬起手,示意“打住”。
“我已經知道了,劉隊在電話裡和我說了,謝謝你保護我家小小。”
看蕭爸爸這雲淡風輕的,似乎還不知道周啟和蕭曉是超同學友誼的關係,這反射弧……嗯,蕭曉隨他。
“那兩們家長把手續辦了吧,孩子呢我也教育過了,回家多和他們說說,彆和人打架,打贏不值得,打輸更不值得。”
劉隊由衷說道。
兩位爸爸點頭如搗蒜,然後去排隊辦手續了。
根據他倆的對話內容可以瞭解到,蕭爸爸下碼頭問路,正好問到了周勳,幾句話一對,嘿巧了,同個派出所,同一樁事,而且蕭曉兩位爸爸都認識,隨後就結伴來到這裡。
路上,蕭爸爸心急如焚,以為女兒犯了大事,僻如把人打進醫院了,又賠錢了。
周勳倒是非常淡定,一麵抽著煙一麵說:“彆怕,我兒子從小到大都挺穩的,不會出事。”
結果看監控,打人打得最狠的就是他兒子,周勳的麵子有點擱不住了。
不過雖說周啟打人拳拳到肉,看似凶殘而且很疼,但從光頭要死要活的驗傷報告來看,不足以構成輕傷,也就是說幾個混混白捱了頓胖揍,最後還要以“聚眾鬨事”、“猥褻婦女”來論處。
蕭爸爸看完整個事情經過,心疼女兒被欺負,如果不是劉隊攔著,他一定把光頭的腦袋重新打磨拋光。
周勳同仇敵愾,也想為“打磨拋光”的事業出一份力。
那光頭看到這兩位爸爸慫極了,縮在拘留室裡都不敢哼聲的。
“死小子,以後彆讓我碰到你!”
蕭爸爸咬牙切齒,擱下狠話。
周勳又順著罵:“欺負蕭曉也是和我們周家過不去!
再敢有下回,不恁死你!”
劉隊捂臉,不忍直視,剛纔他說的話真是被兩位家長當屁放了。
辦完手續,皆大歡喜。
周勳看看手錶:“現在回去也冇船了,不如我們留下順便吃個夜宵?
反正明天也休息吧。”
“好啊。”
蕭爸爸歡樂點頭,“早就想嚐嚐這裡的海鮮了。”
聽到他倆這麼一說,蕭曉有點慌了,東西還在民宿,而且與周啟同間房。
她看看周啟,周啟心領神會,迅速地在腦子裡找了條理由。
“爸,我知道有家餐館不錯,你和蕭叔叔趕過來也一定餓了,要不先去那兒吃點東西。
蕭叔叔,你覺得可以嗎?”
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