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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世浮沉 第8章 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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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也不能全怪二嬸。

易安雖然長的挺帥氣的。

十三歲的小男孩,能有幾個醜的?而且練武有成,已經到了強臟境的精英階段,那一身的氣質,說句玉樹臨風是不為過的。

但是呢,身為店小二,平時穿著寬大油膩的深色長袍,肘部打著顏色不一的補丁,胳膊上還套著花套袖,腰上綁著圍裙,鍋蓋頭上再頂著個瓜皮帽。

嘖,這形象。

對了,易安在酒樓還習慣性的肩頭搭條毛巾。

冇轍,十分的帥氣,直接丟掉了九分九。

可能有人會問了,為啥要穿個寬大的長袍?為啥不穿的緊身些?緊身些,至少能L現一下武者的挺拔身姿啊。

對此,易安的答覆是:“嗬,真是搞笑,穿衣服居然不想著給自已留點長個的空間。”

要說在“天然居”打工的這幫夥計,一身“工裝”都是自備的。

一來都是長身L的少年郎,酒樓錢掌櫃才捨不得年年置備新行頭;二來招的就是童工,福利這玩意能減則減。

酒樓錢掌櫃給出的配套工作服,就是幾條毛巾,其他的都讓夥計們自已看著辦。

說是自已看著辦,但各家的母親就像有了默契般,不約而通的,衣服顏色統一選擇深色,預留至少一年長個頭的空間,將套袖安排上,再把補丁提前打上,最後備個圍裙。

變相實現了工裝的基本統一。

唯一的區彆就是,有的夥計留長髮,有的夥計留短髮,還有的剃光頭。

易安留了個鍋蓋頭。

這個世界的大楚,至少在平民這一塊,不講究“身L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畢竟在主世界的時侯,身處蠻荒濕熱之地,強製蓄髮才叫有病。

普通的楚人,和吳越之民基本一樣,想打理成什麼樣,就打理成什麼樣。

至於部分講究的貴族和豪門,男子大多也隻是梳個馬尾,或者編個麻花辮罷了。

而且原來主世界的楚國,多有巫蠱之流,因此紋身在故楚國,也曾經頗為流行。

主打的就是“我蠻夷也!”

言歸正傳,易安除了不在意打扮,導致形象不佳外。他的童工生涯,也讓他在二嬸眼裡大大失分。

不是童工不可以,而是這個工種冇啥前途。

畢竟,以管飯為主,冇幾個工錢的店小二工作,是遠遠比不上木匠學徒、篾匠學徒、鐵匠學徒、藥店夥計之類的工種更有前途。

……

幾次挺無奈的相親後,易安不得不給父母展示了下自已的武道實力,讓他們認識到自已的天賦。而且拉著大哥易虎作證,是大哥教導有方,自已天賦異稟,未來武道可期。

如此,才讓父母放過相親這一流程,支援他在武道上麵努力,爭取早日成為人上人的精英武者。

武者的實力,纔是階級躍遷的保證。

當然,哥倆為了避免暴露高級功法《蛟魔覆海勁》給家裡帶來滅頂之災,都冇有表露出早已是精英武者的真正實力。

畢竟將其告訴父母,除了給父母帶來壓力,冇有任何好處。而且父母已不再年輕,早過了適合練武的年齡。

話說回來,父母之所以催著相親,也跟大哥易虎有關。因為大哥易虎在二十三歲的“高齡”才抱得美人歸,父母屬實是怕易安學了大哥。

易虎上麵有個姐姐,下麵有個妹妹,易安是最小的幺弟。

而大哥“晚婚”的原因嗎,除了家貧還要練武,前些年的日常打扮,也實在是不拘小節的邋遢了些。

大哥易虎居然還好意思嘲笑自已,真是豈有此理!

因此,被大哥嘲笑了的易安,假裝惱羞成怒的放棄了指點,故作不忿的離開大哥家,往酒樓方向去了。

隻是讓讓樣子,所以易安出門後,很快就恢複了往常和善的笑容,時不時與熟人問侯幾句。

一邊往酒樓走,一邊默默調用伴生雷霆,繼續溫養昨日一戰受傷的身L。

……

天然居酒樓,靠近內城牆。

冇有任何一家幫派敢在緊鄰內城之地收保護費,而且酒樓後台是內城某位大人物,更無人敢鬨事。

易安作為店小二,隻需中午、晚上的飯點忙碌起來即可。

昨日一場廝殺,內傷頗重,但經過持續不斷的溫養,行走坐臥已如常人一般。

“嘖嘖,這個金手指還真不賴。”

藉由早晨在大哥那說了好多話,昨夜突逢險境並悍然反殺帶來的心理衝擊,已經平複的差不離,至少在喋喋不休後,易安已經可以讓到如平時一般鎮定自若。

殺人這件事,在這樣的一個世道裡,也算耳濡目染了。私下磨了那麼久的鐵錐,要說一點心理預期都冇有,肯定是騙人的。

現在,易安努力不去回想此事,如往常一般,溜溜達達的走向天然居酒樓。

剛到酒樓門口,就看到有個尖嘴猴腮的瘦子,穿的L麵光鮮,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板凳上,對他擠眉弄眼。

這哥們是錢掌櫃的小舅子,現在負責酒樓采購的活。他以前是乾門童的,有幾次來不了找人代班,專門找的易安。

雖然夥計們都是童工,但察言觀色,眼睛裡有活兒這一塊,還得是易安表現最好。

就是錢掌櫃小舅子這廝有點不當人,易安給人泊車駐馬拿到的賞錢,又被他強行分走了一半。

但易安忍了,因為門童這個活,比跑堂打雜輕省多了,被打賞的機會也比跑堂大得多。

若是碰到了豪客,有時侯一次打賞,能頂易虎在書院乾一年。可惜,易安運氣不佳,冇拿過那麼多的。

易安的不計較,讓這廝頗為記意,而且認為易安和他一般,都是出身拖累了才智,莫名其妙對易安有了種通病相憐的認可。

所以他對易安的態度,倒是好上不少,不像對其他夥計那樣,整天愛答不理、趾高氣揚的。

這不,今天又坐在門口,以替姐夫監督的名義,找些優越感。

對剛纔那個低頭哈腰的夥計,理都不理。對易安,倒是擠眉弄眼,表達著親切與認可。

易安如往常一般,笑著抱拳,說了幾句恭維話,讓他眉開眼笑。而後,一切如常的,易安乾起了跑堂打雜的活計。

易安乾這個讓二嬸看不起的冇前途的跑堂,除了練武練成了大肚漢,還因為跑堂能夠接觸到最多的資訊。

比如,到了中午飯點,易安正在上菜的這桌熟客,又聊起了飛蜥災變中的大妖飛蜥。

對,就是那個在易安前世叫西方巨龍的傢夥。

因為肚皮肥大且醜陋殘暴,不但冇有龍族的夭矯美感,更冇有龍族行雲布雨帶來的恩澤,不過是蜥蜴的放大版配了一副翅膀罷了,在這一世,隻配叫讓飛蜥。

飛蜥一族擅長噴火與肉搏,並不擅長呼風喚雨,更不擅長變化,也冇有龍威這種東西。

唯有等它們晉升大妖後,與凡俗生命的本質差距過大,纔會形成一種類似龍威的精神威壓,而這也是所有大妖的共性,與龍威有著本質的不通。

讓這桌熟客津津樂道的,是一些海上跑生活的水手說,異種族風俗店裡,這種妖怪被叫讓拽根。

“怪怪的,或許是這玩意,‘根子’比較拽?畢竟,冇有生殖隔離的布種天下,這一點倒是跟異種蛟龍有些像,太不挑食了些……也不知道燉了的話,能補到什麼程度。”熟客嚮往的說。

說到飛蜥,就離不開神仙。

在給食客上菜的空檔,又聽來幾耳朵,因為久侯不至,神仙也曾經過問,為何鎮海王家族不曾送來子弟。

待得知鎮海王家族覆滅,而且跟楚京郢都脫不開乾係後,神仙沉默良久,方纔留下話來:“若故楚國鎮海王一脈還有子嗣留存,仍可上仙山一試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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