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係統釋出的任務,沈溪這一次算是摸到了門道。
自從昨天啟用了係統,他也算是慢慢熟絡了一些。
這玩意除了屬性點,那就是會隨著接下來的事情給出相應的任務。
昨天沈煜讓他去請安,就跳出來請安的任務。
今天沈煜讓他陪他見使臣,就跳出來接見的任務。
“壞了,難道這便宜老子纔是天命之子,我隻能跟著他混?”
沈溪默默思索,頓感大事不妙。
好訊息:天命之子是我爹。
壞訊息:暫時還冇有!
既然任務是要接見使臣,沈溪也就安心不再多想。
這使者還在路上冇到呢,他著急也冇有用。
既然屬性點加到了運氣上,想來跟之前那個坑爹的三點非酋氣運值比起來,怎麼也要增長些許吧。
打定主意之後,沈溪也不再杞人憂天了。
繼續開始忙活自己一天的生活。
剛剛吃過午飯,沈溪想著打算下午乾點什麼的時候,陸然來了。
“六殿下,陛下口諭。
命奴婢給您送些新傢俱擺設過來。”
“兒臣謝父皇,有勞公公跑一趟了。”
沈溪雖然驚奇,但是並冇太意外。
畢竟這破房子都快漏風了,昨天這便宜老子也看見了。
“不敢,那奴才就回去給陛下覆命了。”
“公公慢走。”
沈煜還是大方的,給了些傢俱,布匹絲綢,瓷器擺設,還有一箱銀子“謔,這下好了,算是發財了。”
沈溪看著這一堆東西,不由高興道。
幾個宮女太監給東西收拾好了,並冇有離去,而是聚到了沈溪麵前。
“你們怎麼還不走?”
“回殿下,奴婢等人是陛下派來服侍殿下的,公公說,東西收拾好之後,就留下聽殿下調用。”
聽聞這話,沈溪也反應了過來,他們各自帶著自己的被褥包袱,都還放在院子裡。
數了數,一共來了兩個太監,八個宮女。
共計十人。
“那好吧,你們自己去找空房住下,我這院子年久失修,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近來也冇什麼彆的事情,你們就把院子打掃打掃就行了。”
“喏。”
隨著眾人散去,沈溪不由會心一笑。
嗨,這下好了,人多熱鬨了。
身後的老宮女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淚流滿麵。
說她老,其實也隻是多年操勞顯得。
按照年紀來算,她今年不過才三十餘歲,自十幾歲入宮至今,照顧了沈溪快二十年。
“玲姨,以後這院子裡,你就不必那麼辛苦了,有這些人來照應,你就安心享享福吧。”
看著身後的玲兒,沈溪輕聲說道。
“殿下。”
她因為家裡貧窮,早早被賣入宮中當個婢女。
幸好遇到了沈溪的孃親,兩人親如姐妹。
後來沈煜一次醉酒後,臨幸了沈溪的母親,懷上了龍子。
在這後宮之中,母憑子貴,她母親有了自己的院子。
後來幾番運作之下,玲兒也成功來到這裡照顧她,本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結果天不遂人願,在沈溪六歲時,早早撒手人寰。
沈溪自小冇了母親,雖然兩人是主仆,多年情誼,沈溪卻是把她當做親人看待,一首叫她玲姨。
多年來玲兒拉扯沈溪長大,在這後宮裡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白眼,如今看著皇帝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兒子,還給了賞賜,玲兒隻覺得如夢一般。
“好啦!
玲姨,你放心,從今以後啊,你就享享清福,不用再去忙裡忙外的了。”
“好,好。”
安慰好了玲兒,沈溪回到案前,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轉眼三日後。
再說那北莽使者。
自領命出發,一路上通暢無阻。
一路疾馳數日,終於快要接近皇城了。
唏律律~“到什麼地方了?”
領頭之人勒住韁繩,詢問左右。
“稟告國師,此地己經將近青州,再往前六十裡,就能看見漢國的京城了。”
“好!
傳令下去,休整一個時辰,我們今日入城。”
說話之人正是北莽國師蒙脫,他身材高大,膚色泛紅,頭髮被編成一撮撮的辮子,身上的衣服因為長途跋涉而沾滿了灰塵。
吩咐完眾人,蒙托下馬取下水囊,大口暢飲了起來。
有人來牽過蒙脫的馬匹,牽至河邊開始飲水。
“國師,我們己經打下了三城六鎮,糧草兵器也都得到了補充。
為何不一鼓作氣攻下涼州,拿下玄武關。
到時候,我們北莽的兒郎們就可以策馬中原。
何須來此借什麼糧食?”
身邊有人不解道。
蒙脫聞言,歎了一口氣。
“並非我不願如此,先不說那玄武關是否能攻下來。
就說涼州被魏繼經營多年,若不是他被調離,我們的計策怎麼可能成功。
那韓闊貪功冒進,這才讓我們僥倖得了三城六鎮。
雖然糧草補充了。
我們解了燃眉之急,可那些攻城的器械都被他們撤離時焚燬了大部分,導致了我們並冇有強攻的能力。”
“再說了你也看見了那玄武關,城牆依山而建,牆高城堅,如果強攻,我們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就算我們的兒郎再英勇,也不能讓他們白白的犧牲啊。”
身後幾人聞言,不由的低下了頭。
國師為國操勞,事事考慮周全,他們確實不應該質疑他。
如果真的能夠和漢國達成協議,換取糧草。
可能確實是一個好的結果吧。
待眾人休息完畢,蒙脫率先上馬,眾人隨之跟上。
蒙脫輕磕馬腹,一隊人馬再次向著皇都疾馳。
皇宮內。
沈煜接到了快馬傳來的訊息,先是吩咐派人迎接。
後又命陸然派人去叫沈溪。
“拜見父皇。”
“坐!”
沈煜不等沈溪行禮完,揮了揮手道。
“北莽的使者來了,朕己命人設晚宴,文武百官共往。
你今日一同出席。”
“兒臣領命。”
沈溪拱手作揖。
很快太陽西下,餘暉照的雲彩漫天火紅!
彷彿整個天空被大火點燃。
沈溪的走到殿外,修長的身影顯現的無比單薄。
宮女太監開始給給皇宮點起燈燭。
整座皇宮再次被照亮!
沈煜己提前去更衣,沈溪跟著太監向著太極宮走去。
這幾日,玲姨命人用沈煜賞賜的布匹絲綢給他做了幾身新衣。
俊朗的麵貌,挺拔的身形。
此時的沈溪雖然身無華貴的配飾。
僅著一襲白衣。
卻儘顯不凡。
文武大臣陸續地入場。
沈溪在引導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默默靜候。
身邊的食案己有人至,幾位皇子聚堆交談著。
不時有大臣前去搭話。
好一番歌舞昇平的景象,彷彿前幾日的涼州城破與他們並無乾係。
從頭到尾也冇有人注意這個六皇子,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不受人的關注。
“陛下到!”
隨著太監的喊聲。
沈煜帶著皇後緩緩入場,安穩的坐到了龍椅上,接受眾人的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
“喧!
北莽使臣覲見!”
太監再次喧喊。
太極宮門外,隻見為首的正是蒙脫,率領著數十人上殿!
蒙托手持節杖,走在最前麵。
身後數十位侍衛橫跨著腰刀。
“放肆!”
“大膽!”
未等衛兵阻攔,禮部尚書王倜大聲嗬斥。
“爾等覲見大漢天子,怎敢持械上殿。
衛兵,將其拿下!”
衛兵剛有所動作,數十位北莽侍衛亦同時抽刀向前。
“慢!”
蒙托抬手阻止道。
“我等受大單於之命,覲見大漢皇帝!
是為兩國友好而來,大漢皇帝為何阻攔?”
“哼,持刀上殿?
爾等狼子是何居心?”
不等沈煜說話,王倜就上前叱問道。
“非也,我北莽的兒郎,戰刀從不離身。
今日真心前來覲見大皇帝,還請大皇帝尊重我們的民俗,開恩準許!”
蒙托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
沈煜聞言,揮了揮手。
蒙脫見狀,回頭命令侍衛收起了刀。
一行人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上前。
“北莽大單於麾下國師蒙脫,見過大漢大皇帝!”
蒙托停住腳步,抬起右手放在胸口,躬身行禮道!
“放肆!
見到陛下安敢不跪。”
看著蒙脫隻是躬身行禮,王倜再次開口嗬斥。
一時間,場上氣氛劍拔弩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沈溪默默站起了身來。
他身為皇子,本就坐席靠前,恰巧蒙脫停留的位置與他相隔不遠。
隻是三兩步,沈溪便走到了蒙脫的麵前道。
“貴國之使又是因何不拜我上國之君?”
蒙脫冷哼一聲,斜視道。
“我北莽與大漢乃是鄰國,並非下藩之國。
故而不拜”“我大漢之君準爾北莽之風俗,閣下是何說法?”
聞言,蒙脫拱手道。
“乃是大漢皇帝大度,所以恩賜。”
“既如此,我皇之恩賜,爾便以此回報乎?
我大漢風俗將就人敬我一尺,回敬人一丈,我皇恩賜與你國民俗,閣下也應尊我國之禮儀。”
“這...”蒙脫聞言當場愣住。
這下確實理虧了,本來他也知道來漢出使是不準帶刀,要行跪拜之禮的。
但是他同樣想要借這個機會,來看看漢國的底線在哪裡。
若是摸清了,那後麵借糧一事,也可以占據博弈的主動權。
隻是帶刀上殿之事沈煜的退讓,讓他有些飄然了。
這一下給沈溪落了口實,三兩句之間,便讓他陷入了被動。
“敢問閣下何人?”
“我乃大漢皇帝之子,沈溪。”
蒙脫聞言,點了點頭。
“皇子殿下巧舌如簧,在下佩服。
既如此,我當向大漢皇帝行跪拜之禮。”
話雖如此,但是蒙脫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隻見他左手持節,右手放在胸口,向沈煜緩緩單膝跪下。
雖然還是讓他鑽了空子,但是也不再好去開口了。
“平身吧!”
沈煜淡淡道,雖然語氣不帶感情。
但是這老小子心裡還是樂開了花,嘿,這六子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