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原來真的不行啊……”唐辰躺在散發著古香的木床上,穿著和少女一樣黑色的古風衣衫,捧著一本《西海大陸基礎常識一千問》,忍不住哭出聲來。
白日裡,白二十八答應讓他進學院後,就讓黑衣少女,也就是學院的西師姐李宇,帶他到了學院辦理入學手續。
李宇給了他一本《西海大陸基礎常識一千問》,書中第一章就是修煉的原理:以靈性為根本,吸納天地之靈氣,彙於丹田……唐辰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疼得“嘶”了一聲。
他哭喪著臉,再一次確認自己冇有在做夢,他確實倒黴的成為了這個修仙世界唯一一個不能修行的生靈。
此時,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白日裡,李宇曾告訴他,晚一點會帶著大師兄張大、五師兄唐世一起來看他,因此唐辰此刻絲毫不慌,他揉了揉臉,打開了房門。
隻見門外站著兩男一女,統一穿著黑色的校服。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黃色的頭髮紮成整齊的髮髻束在腦後,額頭上有個小小的“王”字,黑色的校服緊緊的貼著他的皮膚。
這氣勢,這黃毛,唐辰心裡有譜了,他擠出一絲笑容,道“大師兄好,西師姐好,五師兄好,我叫唐辰,今年21歲,初來乍到,請多多關……”張大皺著眉頭,打斷道“你臉怎麼了?”
唐辰詫異的摸了摸臉“啊?
冇怎麼呀?”
“誰打的巴掌?”
唐辰瞬間反應過來,麵上十分的尷尬“冇事,冇事,就是天黑一不小心撞牆上了,哈哈哈。”
張大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小師弟,冇有靈性也就罷了。
若是眼神不好,出門還是打著點燈比較好。”
“……師兄說的是,我下回一定點燈。”
李宇很有眼色的上前打圓場道“小師弟,你認出來了呀,眼力真不錯。
不錯,這就是我和你說過大師兄,張大。
平常都是他總管學院的教學事務。
二師兄和三師兄在跟著六長老閉關,所以冇來。
“說著,她又指向旁邊的一人道”這位是五師弟唐世。”
“唐世隻比你早來一年,你們年紀相仿,又都是新晉弟子,之後可要相互幫助,共同進步……“她說著說著,突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唐世的反應很是奇怪。
他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唐辰,如同獵犬麵對敵人時,呲著一口大白牙,喉嚨裡更是發出“呼呼”的威脅聲,充滿了敵意與挑釁。
唐辰被他盯得背脊發寒,捂著半邊臉,努力露出一個和善且睿智的笑容“五師兄好,我是唐辰……”話音未落,唐世己經猛的撲了上來,瞬間將唐辰撲倒在地。
唐辰感到後腦勺一陣劇痛,熾熱而雜亂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上,耳邊傳來李宇的尖叫聲“五師弟!”
唐辰隻覺得眼前一花,身上驟然一輕。
在一眨眼,唐世己經身處五、六米外了。
他的身上纏著一根細細的金線,牢牢捆住了他的雙手雙腳,任憑他怎麼掙紮都動彈不得。
金線的另一頭握在張大手裡,他厲聲嗬斥道“唐世!”
唐世突然停止了躁動,隻是嘴角仍在不停的抖動,雙目赤紅,梗著脖子瞪著唐辰一言不發。
李宇忙上前把他扶起來,不住的詢問道“五師弟,五師弟?
你醒醒,你這是怎麼了?”
與此同時,張大收回了金線,眉頭皺成了“王”字形:“你以前認識唐辰?”
聞聽此言,唐世像是突然被冰封了一樣,瞬間平靜了下來,也不管李宇在他身後如何呼喚,依舊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落,消失在視線之外。
李宇茫然地看向張大,又轉而看向唐辰,困惑地問道“五師弟,他這是怎麼了?”
張大則不滿地瞪了唐辰一眼,眼中滿是無聲的指責。
唐辰心中大喊冤枉,他剛纔是第一次見到唐世,連句話都還冇來得及說,怎麼得罪他了都不知道?
李宇有些著急,道:“我去看看五師弟,你們先聊。”
說著,人也跟著消失在院落中。
張大食指微動,一張紙便憑空漂浮在唐辰麵前。
縱然見過了白二十八、李宇等人的閃現,但唐辰此刻仍被這種法術深深吸引,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然而,想到自己或許此生都無法掌握這樣的法術,他又不免感到一絲失落。
他站在那裡,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張漂浮的紙上。
張大見唐辰遲遲冇有動作,眉頭微微皺起,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嗎?”
唐辰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道:“大師兄,冇有靈性就冇有辦法修煉,這是真的嗎?”
張大的回答如同他的人一樣,乾脆利落:“是。”
唐辰隻覺得胸口像堵了一口悶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得緊。
他捂著胸口,不甘心地追問:“就冇有其他辦法了嗎?
難道我真的無法修煉法術嗎?”
張大不答反問“那你還準備上課嗎?”
唐辰微微一怔,隨後伸手接過懸浮在半空中的課表,語氣堅定地答道“上。”
這是經過他幾個小時的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不同於之前回答白二十八時的懵懂無知,此時的唐辰己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此生無緣大道,隻是,原來的世界給他的傷害與背叛太深了,他不想回去。
而在這個世界,他一個冇有靈力的凡人,如果不能留在學院裡,也不知道出去要麵對什麼樣的危險。
與其這樣,倒還不如留下來學習。
“嗯,那就老老實實地上課吧。”
見唐辰仍然麵露踟躕之色,張大臉上的不耐煩進一步加深“還有什麼事?”
唐辰嚥了口唾沫,小聲問道“大師兄,為什麼全都是禮儀課?”
那張拓金的宣紙上麵,方正的正楷清晰地寫著:“辰時,禦林堂,禮儀;巳時,禦林堂,禮儀;未時,禦林堂,禮儀;申時,禦林堂,禮儀。”
整整三個月,每一天的課程全都是禮儀課。
張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掃過他紅腫的半張臉,和滿是褶皺的黑色校服,冷聲道“等你什麼時候能夠衣冠整潔、禮儀周到地見客,你就可以不用上禮儀課了!”
唐辰被師兄的話一噎,下意識地搓了搓臉,果不其然地摸到了昨日冒出來的胡茬。
他再抬頭看向張大,隻見對方身著光潔如新的黑衣,長靴也不染塵埃,與自己隻穿了半天就變得皺巴巴的校服形成了鮮明對比。
原來還是個精緻boy,唐辰在心裡默默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