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明睜開眼睛,看到了糊著舊報紙的房頂。
發了一會兒愣,這不是翠雲的房子啊?
他轉過頭,兩個床中間有一個鐵爐子,一根長長的鐵皮排煙管子伸到了窗外。
火爐上放著一把水壺正在燒著水,水已經開了,正在冒著泡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
牆上貼著80年代纔有的舊年畫,是塑料做的已經破損了。
這不正是之前夢裡見到的寡婦屯的衛生院嗎?
陳大明又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唸叨著,
“我可千萬彆瘋了。”
方豔醫生端著一個醫藥盤走了進來,
“今天你還得繼續輸一天液,要好好休養不能下地。我讓胖嬸給你熬粥去了,今天能喝一點稀飯,但是不能吃太多。”
一邊說著,方豔一邊用酒精棉給他擦著胳膊,然後把針紮了進去。
陳大明能感覺到針紮的疼痛感十分清晰,自己不是在做夢。
那昨天和翠雲在一起,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那是在做夢嗎?不可能啊,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
飯菜的顏色和味道,還有兩個人在一起說的每一句話,特彆是觸碰她身子時候的那種綿軟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下身,發現上麵還包著紗布。
陳大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趕忙用手去摸一下額頭。
昨天他在翠雲那兒撞牆的時候撞的那個包竟然還在,用力的一按還很疼。
陳大明驚恐的看著醫生問道:“醫生,我是不是瘋了,我現在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冇事,你挺正常的。能夠問自己是不是瘋了,那就說明冇瘋。”
“你看我頭上的包是怎麼回事?昨天睡覺的時候還冇有的?”
“這個呀,聽根叔說,你昨晚睡覺不老實,摔到了地上估計是那時候摔的吧。”
陳大明有點感覺崩潰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千萬不要崩潰,一定要鎮定。
方豔看著陳大明表情有些奇怪,便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有哪兒不舒服嗎?哎呀,對了,你一晚上冇上廁所了,是不是想上廁所。”
她給陳大明拿過來一個尿壺說道,“就在這解決吧,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陳大明十分的犯難。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醫生麵前是冇有性彆之分的。”
他一想也是,是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其實在醫生眼中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於是他便說道,“那麻煩您幫下忙,我這邊的手輸著液動不了。”
方豔醫生並冇有露出嫌棄的神情,大大方方的就走上前來用手幫著陳大明拿著便壺。
陳大明急忙說道:“哪好意思讓您幫著我拿便壺呢,便壺我自己拿著,您幫我扶著下麵就行了。”
方豔一瞪眼睛:“你連醫生也敢調戲?”
“冤枉啊,我想便壺那麼臟,還是我自己拿著就好了。”
“你放心,這便壺每天都刷洗的,比你乾淨。”
為了緩解尷尬,陳大明和方豔閒聊著。
“這家醫院怎麼冇看到彆的醫生呢?”
“這個是山村裡的衛生所冇什麼人,醫生,護士,院長,保潔都是我。”
“原來是這樣,聽昨天那個巧巧說,你是從省會大醫院來的三甲醫師。你怎麼會甘心到這兒來呢?“
“其實我跟你還冇那麼熟,像這些關於**的事情,你問不太合適。”
“哦,那你結過婚嗎?像你這麼漂亮冇理由單身的。”陳大明繼續問道。
方豔醫生冇有理睬他。
這時候一升的尿壺已經滿了。
方豔皺著眉頭說道,“你能不能暫停一下,這尿壺的先倒掉,不然就溢位來了。”
“這個可有點困難。”
方豔扔過來了一個醫用紮胳膊用的伸縮膠管,
“自己拿它繫上就行了。”
“我去,這有點太殘忍了吧。”
陳大明看著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近乎完美的方豔醫生,手拿著自己的尿壺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慨。
如果我有錢了,一定要娶一個這樣的老婆,那樣的人生纔沒有遺憾。
“知道嗎,其實我從小做夢都想和一個漂亮的女醫生結婚,你說我的夢想能實現嗎?”
陳大明繼續釋放著存貨,然後向方豔醫生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方豔醫生驚呼道,“老天你竟然又滿了,你這比牲口尿的還多呀。”
“這說明我的腎好。”
“不,這可能說明你前列腺有問題。”
醫生毫不嫌棄的給陳大明擦拭著傷口。
“我比你大呢,小老弟,彆瞎想了。”
“我24,你才比我大一歲而已,放心,我不嫌棄你的。”
“但是我嫌棄你啊。”
“其實我也挺優秀的,咱倆也算有過肌膚之親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陳大明說這話的時候,方豔醫生正在給他的傷口重新上藥。
聽陳大明這麼說,她突然用手用力的那麼一抓,陳大明疼的啊的一聲差點冒出冷汗來。
“給你一個忠告,記住永遠也不要調戲正在給你處理傷口的女醫生。”
方豔醫生麵無表情的說道。
雖然板著臉,但是陳大明看的出,她在強忍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