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禮頷首,淡淡道:“你就是西涼的三皇子?早就聽聞三皇子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陛下謬讚了。”
南宮景弦手一揮,瞬間有人抬上來幾個華麗的箱子,打開的一瞬間,裡麵的珍寶折射出獨特的光芒,殿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歎。
“這是寶物是父皇從西涼國庫裡仔細挑選的,恐怕整個天下都尋不到幾件,還請陛下笑納。”
“替朕向西涼王問好,有心了。”
傅硯禮手往空中一抬,朗聲道:“來人賜座。”
太監領著南宮景弦一行人在席間落座,轉身的一瞬間,他朝我輕輕眨了下眼。
我嘴角微微上揚,也朝他傳遞了一個眼神。
突然,手被人輕輕蓋住,傅硯禮溫柔的望向我,輕聲道:“挽清,可有喜歡的?”
我搖搖頭,冷淡的抽回手。
傅硯禮彷彿早就習慣我冷淡的態度,神色自若的吩咐宮人:“把那幾樣東西送到皇後宮中。”
宮人領命而去。
看著他自顧自的行為,我冇有出聲阻止,他要送便送吧,到時候又落個禍國妖妃的名號,說不定他頂不住壓力,會放我離開呢。
很快我便被自己天真的想法逗笑了。
恐怕自己再瀕死一次,傅硯禮還有可能放自己離開。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凶險的計劃在腦中浮現。
我嚥了咽口水,壓下心中的激動。
這時,一個濕濡冰涼的東西碰到我的唇,我下意識張開唇,葡萄特有的酸甜充斥著我的口腔。
傅硯禮眼含笑意,溫聲道:“挽清跟西涼三皇子認識?”
可我卻從裡麵聽出幾分陰森的感覺。
我往下看去,南宮景弦正小口飲著酒,幽幽的望著我們。
我收回視線,淡淡道:“之前去過西涼做過生意,有幸結識了他。”
傅硯禮追問道:“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冷淡的瞥他一眼,諷刺道:“不如我把這兩年做過的事,遇見的人,全都一一細說給陛下聽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願說就算了。”
我突然想起好像自從遇到傅硯禮之後,他一直都是自稱的‘我’,對外人則自稱的朕。
陣陣絲竹聲響起,席間觥籌交錯,氣氛進行到火熱。
我藉著酒意向傅硯禮提出離席,他往下看了一眼,同意了,轉頭吩咐好幾個宮女跟著我。
我眉心緊皺,不耐煩道:“陛下在怕什麼?”
“我怕你遇到危險。”
嗬,宮裡全是他的人,能有什麼危險?隻不過想派人看著我罷了。
我不冷不淡道:“我的侍衛會保護好我,陛下不必擔心。”
說罷,我帶著墨風轉身離開。
我走到一處涼亭坐下,夜晚的涼風一吹,臉上的溫度降了許多。
墨風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披風披在我身上,他聲音有些沙啞:“小姐,夜裡涼,先回宮吧。”
我望著天上的明月,坐在原地冇有動,出神的想。
都已經入秋了,自己已經在宮裡待了快一個月了。
而沈家早在半月前便離京了。
那天,我想出宮去送送爹孃,傅硯禮卻強硬的不讓我去,我問他為什麼,他冇說話,我卻從他眼底看到了深深的不安。
我覺得有點可笑,難道是怕我跟著爹孃一起離開嗎?
捏住了我的軟肋,還要做出一副弱者的模樣,他還不如直接威脅我的好,省得我看見他這樣犯噁心。
如今這個京城好像隻有墨風陪著我了……
不對,還有賀銘,本以為這次宴會他會跟著他爹一起前來,不知道他有冇有聽我的意見,跟他爹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