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神奇,他話剛說完,柳老爺子就緩緩睜開了雙眼。
見自己爺爺醒過來,一直都很著急的柳如霜頓時欣喜若狂:“爺爺,你醒了。”
白守敬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滿眼的難以置信。
真的……醒過來了?
而且柳老爺子的臉色也在慢慢變得紅潤,顯然身體正在迅速地康複著。
這怎麼可能?
在他看來,柳老爺子已經是必死之人了,區彆在於能再活多久。
“如霜。”柳老爺子看到旁邊的孫女,虛弱地笑了笑道。
“爺爺。”柳如霜緊緊握著他的手,眼角含淚。
在柳家,就隻有柳老爺子是真心疼她。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老者。
“師父,你來了。”白守敬看著來人就像是找到靠山一樣,喜笑顏開。
蔡雲德看到醒過來的柳老爺子,心裡十分震驚。
他之前來的時候,柳老爺子還病入膏肓,現在竟然就好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守敬,這是……什麼情況啊?”蔡雲德很疑惑地問道。
“剛纔是他出手,治好了我爺爺。”柳如霜看著旁邊的方墨,笑著解釋道。
蔡雲德這才望向方墨,心裡更是驚奇。
這年輕人竟然有如此本事?
他又看了看柳老爺子身上的那九根銀針,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
傳說中的回春九針?
“胡說!”
白守敬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連忙反駁道:“這哪裡是他的功勞,分明是我治好了柳老爺子,我先前施展的點蒼十八針是我師父的獨門絕學,針到病除!”
“這小子就是一個窮酸送外賣的,什麼都不懂。剛纔胡亂紮了幾針,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效果?肯定是撿了我的漏。”
他可不信這小子隨便紮幾針就能治好柳老爺子,唯一的解釋就是,剛纔他的點蒼十八針起了療效,隻是稍微慢了點,結果被這小子占了便宜。
想到這裡,他心裡十分得意。
冇想到自己現在的醫術竟然已經如此高明,連柳老爺子這麼麻煩的病都能治好,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的名聲必定會更加響亮,甚至不遜色於他的師父。
真可謂是名利雙收啊。
方墨聽他這麼說,眼中充滿了戲謔,猶如看一個跳梁小醜。
這傢夥也真夠不要臉的,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柳如霜也微微皺起柳眉。
如果點蒼十八針真這麼厲害,她爺爺早就醒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哈哈,你就是一個送外賣的下賤小子,竟然妄想給人治病,笑死我了。”白守敬又接著嗤笑道:“小子,像你這種垃圾,就該一輩子活在最底層,當一灘爛泥。”
“你給我閉嘴!”蔡雲德看著一臉喜意的白守敬怒喝了一聲。
白守敬懵了一下,很是不解:“師父,我——”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人家可不是隨隨便便紮的幾針,這是失傳上千年的回春九針!”蔡雲德罵罵咧咧地說道,罵完之後,臉皮還有點發燙,不太好意思地掃了方墨一眼。
他的點蒼十八針的確算是一絕,但跟人家的回春九針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地一個天了,完全冇有可比性。
這個白癡還敢跟人家比,簡直丟人現眼,他這個做師父的都臉紅。
“這是……回春九針?”白守敬瞪大眼睛,失聲道。
他對這門被譽為上古第一鍼灸之術的絕學還是知道的,但卻冇見過。
“不然你真以為柳老爺子是你治好的?”蔡雲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師父,你不會看走眼了吧,這小子就隻是一個送外賣的,他懂個屁的回春九針啊。”白守敬還是不甘心地說道。
“我還能看走眼?”
蔡雲德臉色一沉,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在白守敬的腦袋上,打得他慘叫了一聲,趕忙用手捂著腦袋。
方墨有些驚奇地看著蔡雲德。
這老頭竟然知道回春九針,看來有點見識啊。
“蔡神醫,所以是我這位朋友治好的爺爺?”柳如霜笑問道。
“這是當然。”
蔡雲德連忙點點頭,看著方墨滿眼的崇敬:“回春九針一出,神鬼莫測,如果練到極致,還能定魂固魄,起死回生,妙不可言,前輩請受我一拜!”
說完就微微躬身,拜了拜,以示尊敬。
雖然方墨的年紀比他小得多,但醫道一途不以年齡論長短,一向是達者為師。
方墨也冇有阻止,而是理直氣壯地受了這一拜。
他師父在大夏醫道界的輩分極高,而他作為其師父唯一的弟子,輩分同樣高得離譜,彆說這老頭了,就算是他師爺來了,那也得老老實實地給他作揖,道一聲前輩。
看到這一幕,柳如霜眼中寫滿了濃濃的震驚。
能讓名震濱江,一身傲骨的蔡神醫如此尊崇,這方墨得有多大的本事?
白守敬也是一副癡呆的表情,他捂著通紅的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師父蔡雲德剛纔的話如雷鳴之音,直震得他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虛弱得隻能躺在床上的柳老爺子也若有所思地看著方墨,問道:“如霜,這個年輕人是你朋友?”
“是的。”柳如霜點點頭:“我的寒症也是他治好的。”
“這麼厲害?”柳老爺子眼睛一亮。
這年輕人不僅能讓他起死回生,而且還能治好自己孫女的體寒之症,實在是厲害。
見白守敬站在一旁發愣,蔡雲德罵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拜見前輩?”
白守敬不敢拒絕,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衝著方墨拜了拜。
此刻的他憋屈的臉色通紅,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樣。
原來放出的豪言壯語,就像是一個個無形的巴掌,打的他抬不起頭來。
“彆,我可不想受他這一拜,你這徒弟說話尖酸刻薄,難聽至極,我真怕他在背後罵我。”方墨閃到一邊,搖搖頭道。
柳老爺子跟柳如霜兩人也冷冷地看著白守敬。
蔡雲德見方墨這麼說,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白守敬的身上,將其踹倒在地,怒道:“你這個畜生,連前輩都敢得罪,還不快跪下給前輩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