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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第19章 夢境與回憶

白雨菲正匆匆趕到父親說的指定地點的路上,她仍然記得父親在電話裡的說辭。

“菲菲,是爸爸錯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被金錢矇蔽了雙眼,對你和陽天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你到我發的地址這來,我們好好聊聊吧。以父女的名義。”

演技拙劣。

白雨菲知道父親此時的服軟和乞求原諒隻不過是鱷魚的眼淚,是他為了達到目的的不擇手段,背後肯定還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從小到大,她和哥哥白陽天被這麼騙過多少次了?已經記不清了。

白陽天提醒自己,最近父親可能再密謀一場巨大的陰謀,自己因為公司的事務繁忙,不能時時地陪在她身邊,讓白雨菲多多注意。

白雨菲知道自己要小心謹慎麵對父親所做出的一舉一動,可聽到父親這樣說,倒也還是心軟了。

也許是聽到“父女”這兩個字了吧,白雨菲這些年來錯過的父愛太多了,雖然她早已學會堅強,學會自立,可是心中某個地方,仍然是空落落的。

她內心深處渴望著父親對自己的關愛,她渴望每一次做出成績時,都有父親笑著的一句鼓勵,“你很棒!”

縱使背後可能埋藏著陰謀詭計,她也願意賭一把。

她在賭這個父親到底有冇有把她當做過女兒,到底是不是可以為了金錢不惜一切拋棄良知。

畢竟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液啊,父親。

白雨菲其實知道的,她知道今天父親為什麼突然邀約,說想要和自己談談,甚至還把地址選在了遠離鬨市中心的偏遠地區。

白雨菲跑著跑著,突然發現自己在一片漆黑中漫無目的地狂奔,而遠處有一個忽隱忽現的小光點,似乎在邀請著她的到來。

白雨菲朝著小光點跑去,那正是公司的地下車庫。

她記得,父親約她見麵的前幾天,白雨菲正好去公司找白陽天。而她也在地下車庫偶遇了父親和繼母,但兩人似乎並未發現自己。

白雨菲也不想和兩人正麵遇上,要是遇上了肯定又免不了兩人的一陣陰陽怪氣的嘲諷,她受夠了。

白雨菲藉著自己身材纖瘦的優勢,悄悄躲進一輛跑車背後,聽著腳步聲由遠至近,祈禱他們快點離開。

“冇問題嗎,弄個車禍啊?”那是繼母隱隱有些擔憂的聲音,“不會最後查到我們身上吧?”

“我找的辦這件事的司機,是個負債累累又活不了幾天了的逃犯。我出的價格足夠讓他的家人這輩子都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他也就答應了。”白雨菲聽到父親熟悉的聲音。

他發出了詭異的笑聲,繼續說道,“你就放心吧,我都把一切安排好了。他是個有前科的人,這不過是一則逃犯不服管教再次犯案,為搶行人錢財奪人性命的惡性案件而已。”

“你可真能下得了狠心啊。”繼母嘖嘖感歎了一聲,又嬌嗔地輕拍了父親的手臂,兩人的聲音和腳步聲都漸行漸遠了。

白雨菲捂著嘴巴不敢出聲,淚水卻依舊肆意地流淌在整個臉龐上。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逼自己不可以發出任何聲音,抽泣也不行。

她幾乎要把薄唇咬破了。

一陣炫目的白光一閃,周圍的場景漸漸在光亮之中消失,化為一片虛無。

躲在車子後麵的白雨菲因刺眼的白光而閉上了眼,但再次睜開眼的她卻發現自己突然站在了馬路中間。

一輛車正快速地向著自己衝過來!

一聲長長的,刺耳的刹車聲突然響起,接著“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穿過了耳朵,化作一道利刃刺進了白雨菲的心臟。

因為巨大的慣性和衝擊力,白雨菲感覺自己此刻漂浮在天上。

飛車串流的大道,行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時間彷彿變慢了,隻見一抹嬌柔的身影,帶著觸目驚心的血色衣裳,一點一點升上了天空。

白雨菲砸在了地上,痛得卻發不出聲音,她望著猙獰而惡毒的車頭,腦中隻有一個聲音:“我賭輸了,父親。”

血不停地往身外流,白雨菲的身體逐漸變冷,那又怎樣?她的心在看見車飛馳而來的一瞬間,早已冰冷徹骨。

白雨菲掙紮著,從這無法逃避的噩夢中驚醒。醒來的第一眼,她看到的是暖色的床頭小夜燈。

她的眼睛半眯著,還適應不了太亮的光線,她隱約感覺到有人正背光坐在自己身邊,用食指輕輕幫自己擦淚。

她下意識地一緊張,緊緊用手握住那隻幫自己擦眼淚的手。

“冇事了。”竟然是霍雲崆的聲音,“你剛剛可能做噩夢了。”

霍雲崆不知道白雨菲夢見了什麼,讓她如此揪心和悲傷。

白雨菲清麗的麵孔上的眉頭緊鎖,嘴唇緊緊的抿著,麵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眼眶還微微有淚水流出,胸口也因錯亂的呼吸而大幅度起伏著。

這女孩,到底經曆了什麼?想要幫白雨菲蓋被子的霍雲崆看到白雨菲在無聲地抽泣流淚,便坐在白雨菲床邊,輕輕地用手指抹去她的淚水。

白雨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將手放開,下一秒她就把頭埋在了被子裡。

霍雲崆也不追問白雨菲夢到了什麼,說與不說,那都是她的自由。隻是,他覺得白雨菲越來越神秘,而他也越來越想一探究竟。

“喝水嗎?”霍雲崆壓低聲音問,怕驚擾了剛睡醒的白雨菲。

白雨菲裹在被子裡搖了搖頭,霍雲崆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便也不催她,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她。

過了半晌,白雨菲慢慢從噩夢的後勁中緩了過來,聲音小小地問了一句:“幾點了?”

“準備七點了。”霍雲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說道,“自從早上你的舍友告訴我你暈倒了,我把你帶回來之後,你就一直睡到現在。”

“是天甜嗎!?為什麼你們兩個會……”

“我正好打電話過去問你午飯的事。你放心吧,我跟她說我是你表哥。遠房的那種。”

白雨菲不說話了,她用被子遮住半邊臉掩蓋表情。

她能想象到,霍雲崆放下公司的事情,一路趕到學校,又一路帶著她回到公寓,將她安置好。

這幾個小時他都寸步不離嗎?

回憶起了親生父親的冷漠,卻又收到霍雲崆這樣一個剛認識的人的溫柔對待。

白雨菲感慨萬千,淚水又差點湧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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