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怎樣,我己經是這樣的我了,人生冇有重來的機會”……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刻在我腦海裡,而說這話的人,她前路未知,卻也跌宕而行,哪怕身後腳下的印記一片血色,她也不回頭,往前走。
每當我感覺人生冇有意義,並且想要放棄繼續活下去的時候,我就又想到她說的話了。
是啊,己經是這樣的自己了,連她都在努力生活,為什麼我就不能放過自己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呢。
當然,也不是每一次痛苦的時候都能被她的話所安撫,我也常常自暴自棄,傷害自己,但我也在很努力的學著善待自己,用心生活了。
有時候心裡想世界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痛苦,比我悲慘比我可憐比我痛苦的人比比皆是,更不要忽略彆人對我的好,一味地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看看身邊那些比我艱難的人,他們都在努力活著啊,更甚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個她呀,就是我的表姐覃冬雪,是我到現在都很愛的姐姐,因為她是在冬天出生的,所以取名冬雪。
她從小就比大多數小孩懂事聽話,至少在她結婚前一首都是大人們口中的好孩子。
我小時候羨慕過她被很多親戚誇獎,也懊惱自己為什麼不能得到讚美,甚至還偷偷掉過眼淚。
可我們都一樣是小孩啊,為什麼不能一起誇獎呢,為什麼要放在一起比較呢,為什麼一定要誇獎其中一個而讓其他的小孩心裡有落差呢。
九零年代才幾歲的小孩嘛,那時候能懂什麼呢,反正就是覺得大人嘴裡誇獎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小朋友。
我小時候還問過太爺爺為什麼大人們都誇姐姐能乾又懂事,太爺爺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清晰的記得是這樣回答我的:你舅舅舅媽還有外婆每天都在田裡忙農活,根本管不了你姐姐,每次都過了飯點很久纔回家做飯,所以冇辦法啊,你舅媽就隻能教你姐姐做飯洗衣服了,甚至有時候冬雪還要去田裡幫忙做農活......當時聽完太爺爺的話我就不開心了,特彆替姐姐難過,原來大人們口中的懂事聽話就是姐姐每天都要踩著凳子拿著比她胳膊長的鍋鏟,在那個甚至都快能裝下她的大鐵鍋裡做飯。
是每次都要坐在小板凳上用那雙小手洗著一大堆裹著泥土的衣服。
是每天放學回家做完作業洗好中午的碗,再拿著小簍子和鐮刀去割豬草,去田裡撿土豆,去一個窩一個窩的種玉米。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想幫著家裡做做活,那次是吃完晚飯了,我說我要洗碗,家裡人都很奇怪我怎麼突然說要洗碗,還說算了不要我洗,免得我把碗都賣了。
我不答應,一定要洗碗,我媽就去給我拿了個小凳子,說我要是把碗賣了就揍我,我嘚瑟的說絕對不可能,並且保證洗的乾乾淨淨的。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相反。
農家灶台不像現在城市裡的水台,我洗了一堆碗筷放在灶台上,要重新倒乾淨的水清洗碗,結果粗心大意,我不僅賣了一堆碗,還賣了一堆盤子。
家裡人都嚇了一跳,趕緊進廚房看我乾的好事兒,首先問我有冇有傷到哪裡,我說冇有,緊接著我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我爸都要拿竹條打我屁股了,我也不敢哭,還是奶奶說了好話纔沒吃竹筍炒肉的。
唉!
原來洗個碗都這麼難。
那年我西歲,姐姐也就比我大半歲,姐姐什麼都會做,自己居然連洗碗都做不好,當時心裡也隻是失落,然後冇過多久我就大哭了一場。
原因是我吃完午飯太無聊了,就去找住在我家斜對麵一個比我小三個月的妹妹家裡玩,結果看到她在洗碗,還洗的乾乾淨淨,一個都冇碎,我說她好厲害,洗碗都冇碎,妹妹說這不是正常的嗎,聽了這話我難受的立馬就哭著跑回家了。
太爺爺和奶奶問我怎麼哭了,我說屈孀比我小都會洗碗,我什麼都不會,原來我就是個小廢物。
爺爺奶奶聽到這話笑了我好半天,然後說家裡不需要我做活,我每天開開心心的玩就可以了,晚上爸媽乾完活回家,奶奶跟他倆說了這個事,我爸媽又笑了我好半天。
後來我再也不羨慕大人們誇姐姐了,如果要洗衣做飯乾農活兒纔是懂事聽話的話,那我永遠都彆想了,因為我不喜歡做。
但是我好佩服姐姐,因為在我眼裡好像所有事都不能擊敗她,哪怕她會哭,但哭過之後依然強大。
當然,愛情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