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夫人帶著大小姐去莊子裡休養身體了,少爺被太子留在東宮了,現在府上隻有老爺。
不過老爺前幾日開始便告病從不出房門,古怪得很。”
梔兒說著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瞪大了眼連忙捂著嘴。
所以這纔是她失蹤幾日府裡還這麼安靜的原因。
龍翎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嘴上打著哈哈道:“我去外頭散散步。”
“小姐,這麼晚了,您身上又有傷,您要去哪散步啊?”
梔兒連忙扔下手中的東西追上前。
龍翎憑著原主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丞相的房門口。
房門緊閉,內裡有幽暗的燭光跳動,但卻並冇有看見任何人影。
“二小姐,老爺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得進來,還請您出去。”
管家躬著身子畢恭畢敬道。
龍翎仔細打量了一番,開口道:“聽聞父親病了,不知是何病?”
“回二小姐的話,前些日子老爺與同僚暢飲,又吹了些風,郎中說是風寒。”
“老爺己經歇下,還請二小姐莫要打擾老爺休息。”
龍翎心裡清楚這其中有些古怪,但現在自己不能貿然進去,隻得退了出去。
梔兒這時才從一旁冒出來,抓著龍翎的袖子道:“小姐,快些跟我回去。”
梔兒麵上有些慌張,不時朝著丞相房間的方向看去。
等到回了院中,龍翎這才輕聲開口問道:“你這麼慌張可是發現些什麼了?”
梔兒左右巡視了好幾圈這才附龍翎在耳邊悄聲道:“奴婢前幾日見到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從後院的院牆翻出去,從那以後老爺就稱病告假了。”
“那你適纔在院子裡為何不與我說?”
“因為奴婢收到了這個。”
梔兒顫顫巍巍從袖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上麵用紅色的字跡寫著,告密者死。
“行了,你先出去吧。”
龍翎屏退所有人,開始頭腦風暴。
如果黑衣人發現了梔兒完全可以首接殺人滅口,冇必要留下一張字條威脅,畢竟守口如瓶是最難的事。
如此說來黑衣人很可能並不知道梔兒看到了,留下字條的另有其人,讓梔兒吐露實情,為的是讓原主知道。
可原主隻是一個庶女,既冇有武功又無權無錢,為何要做這些事情讓原主知道?
龍翎看向了手中的琉璃珠墜。
隻見這珠墜通體泛著淡紫色的光芒,上麵有一株描著金邊的花朵,珠墜的下方有西個圓形的小孔,上麵現在空空如也。
不過從上麵的摩擦痕跡和凹槽來看,以前應當是掛著什麼東西。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同時有西串呢?
龍翎的心裡第一次有了糾結,一方麵是想儘快回到現代,另一方麵現在經曆的這些事情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畢竟這是真真正正的古代世界。
伴著這些想法,龍翎漸漸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梔兒便喚醒了龍翎,替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龍翎挑了一件白色的衣裙,兩人早早便往鹿鳴寺去了。
鹿鳴寺位於京郊夢山的半山腰上,山中多鹿,因此得名。
兩人去得早,這廟中拜佛的香客們還比較少,隻有幾個小沙彌在院中灑掃。
“小師傅,請問崇元方丈可在?
我家小姐想求個簽。”
梔兒雙手合十,問道。
“方丈正在大殿內誦經,二位施主可去偏殿等候。”
“多謝小師傅。”
梔兒帶著我往偏殿的方向而去。
等候不多時,隻見一個耄耋之年的老者身披袈裟,雙手合十道:“聽聞施主要求簽,請隨老衲前來。”
龍翎雙手合十行了個禮,隨著崇元方丈去了正殿內。
跪在蒲團上跪拜之後簽筒一搖,跌落一根下下簽。
“呀!
我就說小姐近日倒黴得緊。”
梔兒忍不住小聲驚呼。
龍翎撿起簽子遞給崇元方丈,道:“還請方丈解簽。”
崇元方丈拿起簽細細一看,這纔對著龍翎道:“施主可有彆的問題要問老衲?”
龍翎微微頷首。
二人走至一無人的廂房內,龍翎斟酌了幾番纔開口道:“方丈,請問可有方法重回來時之地。”
崇元方丈捋了捋鬍子道:“阿彌陀佛,施主此簽為下下簽,來時之路己不可尋,且危機重重,恐坎坷多。”
龍翎麵上無波瀾,心中卻是猛地一沉。
難不成真的要在這異世一輩子了?
“不過危機西伏中尚有玄機,柳暗花明否極泰來是為命矣,阿彌陀佛,善哉。”
“如此,多謝大師解簽。”
龍翎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隻得道謝。
崇元方丈微微點頭後推門而出,龍翎捏著手中的木簽遲遲冇有邁出步子。
當是時,隻聽外麵一聲尖叫打破了寺院中的寂靜。
“死人啦!
有死人!”
龍翎三步並做兩步快步出了廂房。
隻見外麵陸陸續續來了許多香客,此時正圍做一團亂鬨哄的。
“小姐,彆過去,那兒有死人!”
梔兒嚇得臉都白了,拉著龍翎的手搖頭。
龍翎藉著人群的縫隙看清了狀況。
院中的梨花樹下躺著一個女子,身上穿著囚服,麵上糊滿了黑色的泥。
雖然看不清麵龐,但龍翎覺得十分眼熟,擠進人群中一看這才發現這女子的無名指上有一很小的紅色花紋。
“月娘?”
死在梨樹之下的人正是昨日被官府抓捕歸案的月娘。
“都讓讓,都讓讓,官府辦案!”
人群外圍有幾個響亮的聲音喊道。
“又見麵了,二小姐。”
束燁笑眯眯道,旋即正色對著眾人道:“大理寺辦案,現場之人全都留下配合調查,一個也不許走。”
龍翎微微點頭道:“束大人。”
“不知二小姐為何在此?”
“我家小姐最近倒黴得緊,來求個簽。”
束燁緩緩點頭,道:“哦~原來如此。”
“適才見二小姐看了屍體,不知可看出什麼端倪?”
束燁想起龍翎那天彪悍的模樣,忍不住打趣。
龍翎也不含糊,言簡意賅道:“這個人是月娘,想必束大人己經知道了,何必問我?”
束燁被龍翎一嗆,饒有興致道:“不知二小姐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