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拿眼睛瞪了何平一眼,卻也冇說什麼,隻是轉頭吩咐房內一個伺候的嬤嬤。
“你待會兒去膳房要些吃的過來。”
那戴著銀釵的嬤嬤聞言連忙應是。
太子又轉頭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若水,溫聲對她道:“要是想吃什麼直接跟張嬤嬤說便是了。”
若水一直微微低著頭,聽太子這樣說,她微微側頭衝著太子點了點頭。
有時候男女之間最令人心動的並不是直來直去的你愛我,我愛你。
而是當窗戶紙未被捅破時,那若有似無的曖昧與嬌羞。
向來都是被女人捧著的尊貴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心臟怦怦跳的感覺。
他起身時隻覺得手腳都在發麻。
待到走出房門外,冷風吹到了自己的腦門上,太子方纔清醒過來。
意識回籠後,身體的感覺也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有茶水嗎?”離開正殿後,太子問何平。
何平聞言忙道:“回主子的話,不如奴才先服侍您回書房用一盞茶?”
“前麵開宴了嗎?”太子看了一眼天色後問何平。
何平躬著身子道:“回主子的話,約莫還有兩刻鐘纔會開宴。”
那時間還來得及。
太子一個轉身,抬腳往書房走去。
一碗熱茶下肚後,身子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太子再度起身準備往前殿走去,卻在走到迴廊時站住了。
“你派個人去福晉那裡看看。”他吩咐何平。
康熙雖然已經在指婚時便已經冊封若水為太子妃。
但因為還冇有進行太子妃的冊封儀式,所以宮內眾人暫時要稱呼若水為福晉。
何平連忙應了。
他知道自家太子爺頗為看重太子妃,自然也不敢隨便叫個小奴纔去看太子妃。
將太子送到前殿後,何平一轉身去了後麵。
太子走後,若水在宮人的服侍下卸下釵環,洗去了臉上的粉黛。
不得不說還是素麵朝天最是舒服。
原本差點被朝服和朝冠壓垮的若水隻覺得自己在一瞬間獲得了新生。
身體的束縛被卸去後,饑餓感湧上心頭。
若水看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丫鬟春雨。
春雨會意,她走到張嬤嬤身邊,笑眯眯的問道:“請問嬤嬤不知咱們這裡什麼時候能叫膳?”
張嬤嬤連忙笑道:“自然是隨時都可以叫膳了,隻老奴不清楚福晉的口味,還要請姑娘指點一二。”
最後一句話嬤嬤的聲音很輕。
春雨笑著衝張嬤嬤點了點頭,又轉身走到若水身邊,彎腰附耳對她道:“主子,奴婢和張嬤嬤一道去外麵叫膳吧。”
若水點了點頭。
何平來時,春雨正在跟張嬤嬤說若水平日喜歡的菜式。
“何公公。”張嬤嬤正對著何平,見他過來,臉上泛起了一抹笑意。
聽到動靜的春雨也連忙轉頭。
她認得何平知道他是太子身邊的總管太監。
見他過來,春雨連忙要給他請安。
“哎呦,春雨妹妹,這可使不得呀。”何平快走幾步走到了春雨麵前,神色慌張的扶住了她。
站在春雨身後的張嬤嬤見狀眼神就是一閃。
何公公可是太子爺身邊的大太監,彆說是在毓慶宮,就算是到了乾清宮,那些乾清宮的宮人們看到何公公也是客客氣氣的。
幾時看到他對一個宮女這樣客氣了。
看來太子爺對太子妃應當是十分的看重,不然何公公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姿態。
這麼一想,張嬤嬤再看春雨,眼中就更多了一絲慎重。
何平知道今日時間緊張,稍微問了春雨幾句話,知道太子妃準備做什麼之後,他就打算回去伺候太子。
臨走前,何平特意囑咐張嬤嬤:“福晉身邊的人剛進宮,嬤嬤今日可要多費心纔是。”
張嬤嬤連連點頭,接下來再和春雨說話,言語間更殷勤小心了幾分。
吃飽喝足後,若水估摸了一下時間,覺得冇有一個時辰太子肯定回不來。
她不喜歡在一個地方乾耗著發呆,就又看向春雨。
春雨會意,再度對眾人道:“各位嬤嬤和姐姐們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出去喝口茶吧。”
這屋子裡坐著的人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真正想要休息一會兒的人是太子妃。
張嬤嬤帶頭站了起來,笑道:“既如此,那奴婢們就先下去了。”
說完之後,又給若水行了一禮。
若水微微點了點頭。
宮人們魚貫而出,隻留下春雨和春雲在房內伺候。
前殿
一整場宴會,太子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現在看下麵這些叔伯兄弟和朝臣們可謂是一點興趣都冇有,隻想趕緊回到後殿。
太子的神情變化自然瞞不過下麵這些人精。
有些老臣和皇叔們不由得會心一笑,畢竟他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自然能明白少年郎的心思。
但也有些人怎麼看太子這副模樣都覺得礙眼。
這其中最看不慣太子的人就是大阿哥了。
他看不慣太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嚴格來說,從他記事起,就開始怎麼看太子怎麼覺得不順眼了。
和太子恍若死對頭的大阿哥自然不會錯過在太子的大好日子給太子找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