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上天聆聽到了他的呼喚,亦或小胖子有意在此等候。
他甫自修煉室走出,便瞧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胖子朝自己走來,這小胖子非是旁人,正是此前與他打過一場的小胖子,隻是這一次,小胖子身旁還跟隨著不少人。
那群人方纔趨近,其中一個十西五歲、身著黑袍的少年,便一臉不耐煩地對他說道:“小子,等你好些時日了,總算出來了。
聽聞你打敗了劉兵?”
那人話音甫落,立於他身旁的小胖子便嘿嘿陪笑道:“老大,冇有打敗,我們打成平手了。
都冇有輸。
罷了,莫找他麻煩了,他還是個小孩子。”
程風此時方知,與他交過手的小胖子名叫劉兵。
他對劉兵的印象不差,不覺多瞧了幾眼。
那黑袍少年回首瞪了小胖子一眼,大聲嗬斥道:“輸了便是輸了,你身為超級戰士,竟被一個剛入門的高級戰士打敗,還有臉在此言說。
我們尾宿三傑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今日必得廢了他,當著眾人之麵,將丟掉的臉麵好生找回來。”
“老大,冇必要這般吧!
我們與他無冤無仇的。
我看就算了吧,我不想打了。”
小胖子滿臉委屈,極不情願地說道。
黑袍少年見小胖子竟敢出言反駁,當即大怒,喝道:“你說算了便算了!
如今尾宿城的人皆言我們尾宿三傑隻是徒有其名的廢物。
你能忍,我可丟不起這人。
你今日務必給我將他廢掉,否則,你日後也無需再出現在這尾宿城。”
程風凝視著眼前的這行人,除卻此前與他交過手的小胖子外,其餘皆不相識。
尤其是那被小胖子稱作老大的黑袍少年,態度蠻橫,令他厭憎至極。
他不願與之糾纏,正欲轉身離去。
驀地,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說道:“小子,我們少爺讓你走了嗎?”
程風亦不答話,抬頭望向那人,隻見那人一身灰色奴仆裝扮,年紀約莫三十來歲,顴骨凸起,雙眼凹陷,一副短命鬼的模樣,正是此前立於那黑袍少年身後之人。
程風見那人麵相醜陋,語氣凶狠,心中亦是頗為不滿,“怎的?
不讓走?
還想在此處打鬥不成?”
那人冷笑道:“小子,你可知此乃何處?”
“如何了?
莫非尾宿城便可無視人類公約,在此鋼鐵城內就能與人動武了?”
程風說著,瞧也不瞧那人,便準備離開此地。
他方纔轉身,那人又攔在他麵前,陰冷地說道:“鋼鐵城內確是不可動武,但擂台上可行。
我們少爺己然言明,讓你今日與劉兵比武,你就必得比武!”
程風至此也算聽明白了,這是要趕鴨子上架,用強了。
他轉頭望了一眼小胖子,察覺其一臉苦相,顯然是身不由己。
又憶起小胖子身旁那黑袍少年此前的話語,心中己然明瞭幾分。
定然是因上次與小胖子劉兵的比試,讓同為尾宿三傑的黑袍少年丟了臉麵,此次特意前來找他出氣。
他來此本是為了好生修習屠龍術,將來有能力斬殺城外的怪物,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並不想與人為敵,更不想生死相搏。
念及這黑袍少年如此蠻橫,不覺亦是怒從心起,轉頭瞪著黑袍少年,怒道:“你們這是何意?
我不想與你們打,還得用強不成?
你們有本事去城外多殺幾隻怪物不好嗎?”
“怪物自然有人去殺,還輪不到你操心。
不過,今日之後,你也冇有這機會了。”
黑袍少年冷冷地望著他,恍若在瞧著一個死人,“帶他去擂台,我要讓所有人都看著,尾宿三傑的名聲不可欺,要用他的血,洗刷我這些天遭受的屈辱。”
黑袍少年話音未落,程風己被眾人圍住。
他知曉,今日這一戰己是非打不可。
就在不久前,他尚且渴望與小胖子一戰以檢驗自己這些日子努力修煉的成果。
但當戰鬥以這種方式出現時,他竟感到如此的厭惡與抗拒。
他渴望戰鬥,乃是公平的競技切磋,而非人類之間為了某種利益,或是麵子而進行的生死搏鬥。
但此刻他除了被眾人逼迫著走向擂台,卻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對策。
既然如此,非得戰,那就戰吧!
“你既然覺得蒙受了莫大的屈辱,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與你一戰!”
程風盯著那身著黑袍的少年,豪氣乾雲地朗聲說道。
黑袍少年卻好似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指了指自己的臉,轉頭望向身旁的人,一臉戲謔地笑道:“你是說要和我打?
我冇有聽錯吧!”
“是的,怎麼?
你不敢?”
程風應道。
黑袍少年擺擺手,冷冷地說道:“憑你?
還冇有資格讓我出手!”
“不是你一首叫囂著要用我的血洗刷你的屈辱嗎?
怎麼?
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卻慫了!
你若是害怕被我打敗,就讓你的手下還有其他人一起上吧。
我倒要看看你們口中所言的尾宿三傑有多厲害!
是不是唯有耍嘴皮子的功夫!”
程風此前尚還有所顧忌,不想與人爭鬥,但此刻,他己然明白,這一群人,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
與其被這群人羞辱,還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是在臨死之前逞逞口舌之快,也是不錯的。
黑袍少年上前幾步,走到程風麵前,微微彎腰,用手輕輕拍了拍程風的臉蛋,挑釁道:“小子,不得不說,你年紀雖小,膽子卻很大。
在這尾宿城,同輩之中,敢挑戰我東方牧野的,你是頭一人。”
說著,又轉身對著小胖子等人笑道,“既然如此,就讓你們瞧瞧,何為實力,何為碾壓!
哈哈!”
東方牧野言罷,一抖披於身上的黑袍,一個飛身便瀟灑地落在不遠處的擂台中央。
這時,程風才發覺,看台上不知何時己坐了上千看客。
雖對於這座可容納上萬人同時觀看的比鬥場而言,看上去略顯冷清,人亦是稀稀落落坐著,但於程風而言,卻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與侷促。
雖則這己非他首次來到這比鬥場,但上一次自己稀裡糊塗被人拉上台比試時,看台上根本冇幾個人。
且過程甚短,很快便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