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仿若利刃滾著火砸下。
淩淵被白芷眼底的無情刺的生疼。
他還想再說,白芷卻不欲再聽。
小手抓住傀遇的衣衫,她聲音軟下來:“傀遇,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兒了。”
“不走。”
傀遇含笑掐了掐她的小臉,微微抬眸,看向樹下瑟縮著脖子的辛杳。
“你不是要找她問清楚嗎?事兒都冇辦完呢,怎能無功而返?”
“下次再問。”
白芷現下隻想離淩淵遠些再遠些。
他不配!不配同她提從前!
傀遇聞聲,依舊巋然不動,眼睛落到淩淵身上,他雲淡風輕的開口:“天帝若是無事,不妨迴避?”
淩淵冷冷不動:“神君久久不入天宮,大抵不清楚,這天宮之上就冇有本君去不了的地方。”
“這樣?”
傀遇笑了,笑的如沐春風。
“那行,染染,我們帶她去太和殿問。”
話落,他又看向淩淵,眼底是明晃晃的挑釁。
“天帝可要一起?太和殿挺大的,你去,應該也不占位置。”
淩淵眸光俱碎,他隻死死凝著白芷:“你要,跟他走?”
白芷隻覺這問題問的無腦且可笑:“我不跟他走,難道跟著您走嗎?”
“染染,你彆這樣,彆與我賭氣……”
淩淵已經悔了,悔不當初。
六百年前,白芷在他麵前消散的那一刻他才後知後覺,原來他早就對她動了凡心,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
也難怪,看見她和墨文淵親近些他便忍無可忍,可這一切都了悟的太晚,他眼睜睜看著她在他跟前消失,什麼都留不住,他到底是將那隻愛他的小狐狸弄丟了。
整整六百年的間隙,他想她想的發瘋,發狂。
每每午夜夢迴醒來時,他多希望那隻是一場夢。
隻要他醒來,她便還在他身邊,會用那雙世間人人豔羨的星眸看著他,會小心翼翼的喚他夫君,那張傾城的麵容上,儘是對他藏不住的愛意。
可每次睜開眼,陪著他的,隻有身側冰涼無溫的床榻。
她甚至都捨不得進他夢裡來瞧瞧他……
而現在,那個叫他日思念想食不下嚥的‘亡人’,就完好無損的站在他跟前。
他欣喜若狂,可那雙眸子裡,卻再無他的身影。
白芷煩悶的看著淩淵,手下的靈力一翻再翻,到底是忍了下去。
這裡是天宮,她不能魯莽。
到時候傷他不成,還搭上自己連累傀遇,那一切就得不償失了。
報仇得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與他磋磨。
冷冷彎唇,白芷仿若未聽見淩淵嘴裡說的那番話,她的眼底已經被傀遇填滿了。
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不過一個眼神傀遇便明白了白芷的意思。
紅袖一揮,帶上已經縮到角落去的辛杳,三人便這邊消失在了她跟前。
淩淵甚至反應不及,就聽傀遇嗤笑的聲音隨風一起落下。
“太和殿不關門,天帝若是想來,儘管來便是。”
“隻是我的小狐狸好像不大待見你,你受人敬仰貫了,可莫要與她置氣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