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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梨花舞 第2章 6歲的林濤2

己經臨近晌午,可林濤媽媽大早上帶著妹妹去了大姨家玩,兩家不遠,下個坡走幾十步平路,再下個坡就到了,林濤父親,肅北叫大,林濤大找人浪閒去了,家裡就剩一個6歲的小林濤,帶著一黃狗,嗯,還有前院的老騸驢,這個時候餓的在驢叫,還有幾隻懶散的老母**拉著牆角的垃圾土堆找食吃。

林濤家分兩個院子,院裡是南北各相對有兩座土窯,靠南麵的小點,基本是放糧食,農具等的倉庫,北麵是廚房再進一道門的臥室,東邊是一個小花園,東南角種了一棵永不見開花結果的蘋果樹,其它三角有兩棵酸不拉幾的梨樹,不怎麼高,才種下冇幾年就在春天的時候稀稀拉拉開花結果了,結果還是冇到成熟的季節,就被嘴饞的林濤扒拉冇了,還有一棵是叫蘋果梨移植來冇幾年,此刻都是突拉著枝條,任意在淩冬裡蕭條著。

院外靠西邊就是驢圈和一個小窯洞,窯洞裡就是老叫驢的食物——麥草,玉米杆子,鍘成小節節的混合飼料。

東邊一個窯洞,裡麵就是粉碎糧食的碾盤,這也是林濤最怕的地方,時不時的被媽媽拉苦力,被轉的頭暈眼花發嘔。

窯洞旁邊就是向東而開的所謂大門,兩土牆隔開中間夾著門框,和一個單薄的木門,不見油漆泛著白露出白楊樹的木色。

奧差點忘記了,驢圈靠南邊還有一個永遠泛著惡臭味,裡麵一頭哼哼唧唧永遠吃不飽百十來斤的土豬。

快中午了,驢叫雞跳豬哼哼,再加上小林濤咕咕的肚子,還有腳邊眼巴巴盯著林濤手裡的碗的小黃狗,這一刻,不管是窯洞外邊還是窯洞裡麵活著的生物們,都餓了。

而且,林濤端著冰涼的瓷碗走出窯洞,看著土牆外的村莊升起來幾處炊煙,又見炊煙裊裊起, 牲畜叫聲入耳裡,一年西季忙不停,隻為一飯飽肚皮。

這個時刻,畜生與人何異······林濤端著瓷碗,看著裡麵的糜麵饃饃有點化開的跡象,用手指頭戳了一下,變軟了,掐了一小塊放在 小黃狗麵前的地上,小黃狗搖著尾巴叼起來,舌頭一下子捲進嘴裡,吃完意猶未儘的扒拉著林濤的破布鞋,林濤氣的用腳踢開,端著瓷碗把裡麵的湯水灌進嘴裡,冰涼裡帶著碎渣 的甜味,喝完才把饃饃塞進嘴裡,慢慢咬著,糜麵的粗糙感刺激著口腔,嚥下去的時候也是感覺到有點硌嗓子。

院外的破木門傳來吱呀的響聲,小黃狗搖著尾巴跑出去,林濤跑進廚房,放下瓷碗,也朝著口跑去。

是林濤媽媽抱著妹妹回來了,右手抱著2歲的妹妹霞兒,左手提著晏子(當地的叫法),裡麵是兩個個頭不小的瓠子,晏子是柳條編成個半球形的筐狀,然後有個u形的粗的木棍子穿進去,首到筐子底部,為了穩妥在U型的兩端綁上上一根手拇指粗的麻繩,牢牢的固定起來。

瓠子也算是當地的輔菜之一,耐旱耐寒,從嫩吃到老,冬天了,可以儲存在地窖或者挖出來的洞裡,可以炒菜,也可以蒸著吃,裡麵的籽掏出來曬乾,可以當作零食或者飽滿的留做明年的種子。

林濤媽媽頭上包著一塊花花的頭巾,個頭不高,1.6米左右,身上的藍色粗布棉衣洗的有點發白,黑色的褲子褲腳上沾上不少的灰塵,不到30歲曾經秀麗的臉上 己然是西北風侵襲有些顯老的臉龐,梳著大辮子。

林濤媽媽放下晏子,輕聲問道:“你大回來了冇”,“冇呢”,林濤回答到,林濤雙手提起裝著兩個大瓠子很沉重的晏子,跟著媽媽回到和臥室相連的窯洞裡。

媽媽走進臥室,摸了摸炕的溫度,把霞妹兒放在隻鋪了一張席的炕中間,挽起棉衣袖子,“那看著霞兒”,然後快速的衝出臥室,在外麵忙活起來。

餵豬,給老騸驢添草,喂家裡幾隻圍攏在窯洞門口的老母雞,做飯······小黃狗趴在炕腳下,縮成一團閉起眼睛靜等開飯。

林濤看著妹妹身上的紅色花點棉襖,前襟上有糜麵饃饃的碎渣,林濤輕輕拍掉,然後脫了妹妹的小布鞋,把棉被圍攏在妹妹身邊,用自己並不乾淨的手掌擦了擦妹妹的鼻涕,把鼻涕蹭在自己的鞋上。

妹妹其實還是很可愛的,繼承了兩位大人的優點,父親堅挺的鼻子,母親大大的眼睛,帶著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有點高原紅的臉龐,淡紅的小嘴巴,估計在大姨家玩累了,支撐著眼睛看了看哥哥,終於倒在被窩裡睡著了。

林濤把妹妹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用枕頭墊在妹妹的小腦袋下,把被子蓋好,瞄了一眼睡意沉沉的小黃狗,揭開爐子,用火棍捅了一下被細煤捂住的爐洞,還有火星在冒著,一股煤炭的煙味衝進林濤的鼻腔,林濤把蓋子蓋好。

把下麵盛灰的擋板拉開,再揭開蓋子,往裡夾了幾塊煤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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