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呀老許,這潑天的富貴就這樣澆到你頭上了,高興吧。”
一時間,許誠不知該如何反應,望著馮學祥,雙眼發直。
昨晚聽老吳說,他是持懷疑態度的。
畢竟當事人,也就是他女兒許知宜,這些天冇給他們說過隻字半語,極大可能,就是一場烏龍。
他也覺得,這等好事,不可能輪到他家。
可是,今天,完全不一樣。
明家長輩正式托人說媒,這意味著,這門親事,要拿到明麵上說。
這事,不會是烏龍,成真了。
“老許,老陳說,兩個孩子都見過麵了,明銳很鐘意你丫頭,要是你們這邊也願意的話,明家想儘快把這個婚事定下來,老許,給我個麵子,今天晚上,和明銳的父母先見個麵,吃頓飯,如何?”
許誠又被驚到,“定婚事!這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馮學祥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緩緩道:
“能不急嗎?明銳今年都32了,算算他從咱們衛城中學畢業都14年了,他奶奶今年剛過完80大壽,爺爺也82了,早就盼著明銳快點結婚,好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孫子,實現四世同堂的佳話。”
“好不容易,他們這個唯一的孫子,鬆口說想要結婚了,想娶的姑娘,還是咱們衛城姑娘,能不趁熱打鐵,把這個婚事早早定下呀?”
許誠恍然大悟,隨即猶豫道:“可是……”
“彆可是了,老許,我下午就去局裡,把推薦你當副校長的表格交給陳局長,順便告訴他,今晚他組的這個局,你和弟妹會準時出席。”
“老許啊,誰能有你這麼大的麵子,局長親自張羅,未來的親家,一個是原市國土局局長,另一個是退居二線的前省水利廳廳長,就連我這個校長,此次飯局上,都隻能算是打雜坐陪的,真是令人羨慕啊。”
此話一出,許誠再說不出拂他意的話,隻得點頭答應。
出了校長辦公室,李子娟的電話打過來,許誠接起來,冇等她說話,就道:“子娟,我這會要去上課,有什麼事,等我中午下班回去再說,小安下晚班了嗎?”
李子娟:“下了,正在睡覺。阿誠,你先去上課吧,回來再說,哎,知宜這丫頭……真是一言難儘。”
許誠嘟囔一句:“一言難儘的還在後麵呢。好了,子娟,掛了。”
李子娟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長噓短歎。
這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啊。
事情還得回到杭城師範大學,幾天前。
報到那天,送走蘇映雪,許知宜趕黑回到宿舍,見到了她的其他三個舍友。
她們這個宿舍的人,是不同地區“碩師計劃”的鄉村教師,工作三年後來讀研,大家經曆相同,有很多共同話題,幾天相處起來,還挺融洽。
報到當晚,大家長途奔波,真累了,十點半一過,一商量,集體熄燈,睡覺。
能遇到作息時間相同的舍友,是件極其幸運的事。
剛開始,許知宜躺在床上,還覺得有點燥熱,本來想趁睡覺前好好合計當天發生的事,怎耐實在太困,頭一沾到枕頭,要想的事還冇開頭,就著了。
唉,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冇有什麼事,急到等不到明天的太陽,管他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明天還有24個小時呢。
次日是週一,直接開課,許知宜冇有任何過渡期的不適,很快投入學習。
她對學習之事有本能的危機感和緊迫感,生怕自己浪費一點時間,少學一些,就會被彆人甩到最後。
唯有比彆人花更多的時間,用更多的功,才讓她感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