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銳又向她走一步,她本能後退,呼吸一窒,雙手不自覺窩成拳頭。
“知宜,可以嗎?”明銳追問。
許知宜將頭偏向一邊,磕巴道:“我,我們今天才認識,很多事,我還冇想清,學長,請,請給我點時間,讓我,讓我考慮一下。”
明銳向後退一步,輕吸口氣,“嗯,聽知宜的。我這就走,三日後,晚上六點,我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吃個飯,你告訴我決定,好不好?”
許知宜點點頭,“好。”
明銳看向蘇映雪,意味深長道:“既然學妹自願留下幫知宜,最好是‘樂於助人’。”
他把“樂”字說得很重。
蘇映雪一下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他是在告訴她,幫忙就好好幫,彆再數落許知宜,更彆抱怨。
明銳走了,宿舍隻剩表姊妹二人。
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竟不知該說什麼。
不一會,許知宜對麵的舍友也來了,氣氛有所緩和,她和蘇映雪悶著頭,開始收拾東西。
一打開許知宜郵寄來的鋪蓋,蘇映雪又情不自禁數落起她。
“你從千裡之外,就郵過來這堆破爛啊,這種半舊不新的被褥,早該扔了,直接到杭城買新的多省事,害我到快遞驛站去取,累死我了。
許知宜脫鞋爬上床,鋪著床墊和她鬥嘴,“你說的輕巧,感情不花你的錢,不知道心疼。這些東西都是用我一點一點從工資裡省下來添置的,才用三年,扔了,你給我買新的啊?”
蘇映雪撇撇嘴,“切,瞧你那小氣樣,不就是套被褥嘛,能值幾個錢,扔了,馬上扔了,我給你買新的。”
許知宜皺下鼻子,冷哼道:
“彆吹牛,這麼多年,你一直在花二姑和二姑夫的錢,花父母的錢,誰不會?也不會心疼。等花自己辛苦掙來的錢,才知道什麼叫心疼。”
“今年8月中旬,你才上班,還冇開始拿工資吧,你拿什麼給我買新的?還用二姑二姑夫的錢?你好意思花,我還不好意思拿呢,我還要臉。”
蘇映雪氣結:“你!
許知宜說的冇錯,現在,蘇映雪確實還在花父母的錢,她的第一筆工資到九月底才發。
許知宜的工資是不高,卻在三年前就開始賺錢養活自己了。
蘇映雪還是不服氣,瞅她一眼,小聲嘀咕:“我一個月賺多少,你工作三年了,一個月才賺多少,我倆能相提並論嗎?哼!”
許知宜正埋頭乾活,冇聽見。
兩人在時不時的吵鬨聲中收拾完一切,累得滿頭大汗,洗完臉,簡單收拾一下,出去吃飯了。
地方是蘇映雪選的,一家專做魚泡飯的店,酸辣口,挺合許知宜口味。
吃飯時,蘇映雪想方設法套問許知宜和明銳的事,許知宜裝聾作啞,全當冇聽見,多一個字都不說。
她和蘇映雪從小就話不投機,但凡她哪次嘴賤,冇忍住,多說一句自己的事,絕對會遭到蘇映雪的嘲笑。
然後,她再添油加醋,弄得人儘皆知,讓她成為大家的笑柄,回家,她就挨許誠的罵。
指望蘇映雪給她什麼中肯好建議,簡直是癡人說夢。
血淚教訓在前,她纔不會再嘴賤。
蘇映雪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咬著後牙槽,恨不得想掐死她。
最後,她悻悻罵句“臭德性”,威脅道:“許知宜,你不告訴我,我就對大舅說……”
“蘇映雪!”
許知宜突然輕吼一聲,惹得周邊飯桌的人都奇怪看向她們。
她立刻壓低聲,板著臉道:“我警告你,我和明銳的事,八字還冇一撇,不許你對家裡人說半個字,否則,我就把你高中和男生在學校小樹林接吻的事告訴家裡人,看你還怎麼維護你乖乖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