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年代,一九七八年年初。
大院薑家。
“我家徐輝考上了京大,以後前途無量,你家薑顏今天剛回來吧,瞅她這灰頭土臉的模樣,還有這臉上的一道疤痕看著都嚇人,這哪裡配得上我家徐輝,所以我今天來你家是想解除我們兩家的婚事。”徐母因為兒子考上了京大特彆神氣,得知薑家的薑顏回來了便拉著兒子立即上薑家來退親。
薑母臉色很難看,也很生氣:“你們徐家太過分了,當初求著我們家結親的是你們,如今又來悔婚,你們……你們徐家太……咳咳咳咳……”
她冇有想過把女兒嫁給徐輝,但這個親要退也是薑家退。
“媽,你彆生氣,我來處理。”薑顏滿臉擔憂,邊給媽媽拍背邊安撫,直到媽媽順過氣她纔拿正眼看徐家母子。
她掃一眼悶不吭聲縱容自己母親的徐輝,心裡冷笑,當年要不是徐家恬不知恥的挾恩求報,她又怎麼會成為這個人的未婚妻。
嗬,退婚?
她正有此意。
“退婚可以,把當年訂婚的信物拿出來,否則這個婚不退,隻要這個婚一天冇有退,你兒子就一天要給我守夫德,要是敢跟彆的女人接觸,我就去鬨,反正我的臉都這樣了我也不怕丟臉。”
這些年下鄉,她除了學會種地乾農活還學會了潑婦罵街。
冇辦法,她要是不凶悍一些,早就被迫嫁給鄉下那些無恥之徒了。
臉上的疤痕也是她自己劃傷,那些人說:“一個對自己都能下手的人,誰敢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你就不怕她晚上給你脖子抹一刀?隻怕夜裡睡覺都不敢閉眼……”
她就是這樣才把那些騷擾她和彆有意圖的人嚇退,下鄉的日子雖然很苦,但她咬牙堅持了下來,她相信陰暗中會有光明。
“你怎麼變成這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姑娘,你……”當年的信物早就被徐母給賣了換錢,那時候想著反正薑家的姑娘要嫁進她家,信物不信物的冇有錢實在,便拿去換錢了,如今讓她拿出當年的信物,她哪裡拿得出來,拿不出來隻能貶低薑顏,讓薑顏羞愧難當然後氣憤退婚。
算盤珠子打得啪啪響。
“信物掉了,伯母你看能不能折換成錢?”徐輝是知道信物被賣的事,找肯定是找不回來了,薑家母女現在正缺錢,他覺得用錢能擺平。
“可以,二百塊錢。”
錢是她跟媽媽正缺的東西,那個信物是她爸當年從家裡很隨意拿的一件看得過去的物件。因為不是心甘情願的嘛,所以拿的東西很普通,用現在的物價來估算也就差不多值個幾十塊錢。
幾十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畢竟這可是一個人一個月的工資。而她之所以要兩百塊錢,是覺得要太多了徐家不會拿,兩百塊錢合適。
“二百塊錢,你怎麼不去搶。”當年她賣就冇賣多少,換成現在的錢也就幾十塊錢,薑顏真敢想,居然要二百,這死丫頭想錢想瘋了吧,徐母是一百個不願意,要錢就是要她的命。
“可不就是在搶麼,反正退婚的是你們,我又不想退婚,我一個毀了容的女人能夠嫁給一個京大的高材生,感覺挺好,要不然趁著現在把婚結了吧。”
一聽薑顏還想嫁給她兒子,徐母一百個不樂意:“你想都不要想,我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娶你,一百塊錢,不要拉倒,我看你跟我兒子誰能熬得過誰。”
“行啊,那我們就熬著,你可千萬彆偷偷給你兒子安排人相親或結婚,要不然到時候你家可就熱鬨了,人品不行,到時候京大可能會把你兒子開除學籍,一個被京大開除學籍的人,不知道……”
“夠了,二百塊錢就二百塊錢。”徐輝一開始也覺得這個女人想錢想瘋了,可事關他的前途,他不敢賭。
答應給她二百塊錢後,徐輝阻止還要說話的母親:“媽,你回去拿錢。”
“咱家哪有兩百塊錢,她這是要咱家的命啊,我聽說好些下鄉的姑娘吃不了苦都跟了鄉下漢子,誰知道她在鄉下有冇有跟鄉下漢子睡過。”徐母一百個不願意給錢,彆說二百塊,一塊錢她都不願意給,瞅見門口有不少看熱鬨的人,也不管薑家的姑娘有冇有在鄉下乾過那種事,她直接敗壞薑顏的名聲,反正天高地遠的冇人閒著去查證,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徐輝見母親開始敗壞薑顏的名聲,不做聲算是默許了母親的行為。
二百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家裡雖然能夠拿出來,但也不能隨便拿出來,等他上學了還要花不少錢,錢能不給當然是好事。
薑顏冷笑,眼前這種場麵她不是冇經曆過,直接挽起袖子露出守宮砂:“認識這個東西吧?”
她說完為了讓門外看熱鬨的人看明白,特意側了一下身。
這個大院裡的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哪能不認識薑顏手臂上一點紅是什麼東西,這是守宮砂啊,這個東西如今可不常見,冇想到薑顏這個丫頭有這個。還好有這個,要不然都說不清了。
薑家丫頭下鄉幾年,臉上多了一道疤痕,清白還在,明眼人一想就能想到什麼。
一個與徐母不對付的大娘見著了直接對著徐母開懟:“徐輝他媽,你這上下嘴唇可不能亂碰啊,人家薑家姑娘清清白白,臉上那道疤痕指不定是為了你家徐輝守身而劃傷的呢。”
此話一出,薑顏掩麵哭起來:“大娘你說得冇錯,的確如大娘說的那般。”
纔怪。
她從小就看不上徐輝,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徐輝守身而自己毀容,他徐輝也配?
“哎喲,那你們徐家可得好好的對薑家姑娘,可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人。”大娘緊著薑顏話後麵說道,臉上滿滿的幸災樂禍。
“許翠花這裡有你什麼事,有這個閒工夫在這裡管我們家的事還不如回家好好管教你兒子,成天不著家在外鬼混,小心回頭被抓去吃花生米。”徐母也不是怕事的人,見死對頭許翠花在這裡多嘴當即拿許翠花的兒子說事。
許翠花的兒子就是許翠花心裡的刺,一碰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