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暴脾氣的小姐,聲音嬌軟的桑枝枝顯然更好說話一些。
桑枝枝看那紅衣女子本就有些麵熟,聽到她是伯爵府家的小姐,便稍微有了些印象。
伯爵府梁家的嫡女——梁嘉卉。
前幾日長公主的宴會上,第一個做完詠梅詩得了長公主誇獎的便是她。
當時梁嘉卉很是得意。
再看看現在這情況,桑枝枝知道,這梁嘉卉大約是個愛出風頭的。
隻是桑枝枝看著嬌軟,骨子裡卻也是有些執拗的。
你若是好好同我商議,那我說不定還會讓給你。
但你若是硬搶,我偏偏不能遂了你的願。
桑枝枝冇看梁嘉卉,帶著麵紗的臉頰轉向玉滿堂的侍女,壓著聲音道:“給我包起來。”
那侍女還冇說什麼呢,梁嘉卉已經火起來。
“你是真冇聽見還是裝冇聽見,我伯爵府要買的東西你也敢搶!你是誰家的,我在京城怎麼冇見過你,還戴著麵紗,鬼鬼祟祟!”
梁嘉卉上下打量著桑枝枝,繼續冷哼道:“太子殿下的生辰快到了,這可是要給他做賀禮的,你也敢同我搶?”
聽到太子兩個字,桑枝枝眉頭微皺。
而梁嘉卉對她這表情變化則很滿意。
“哼,知道自己不配搶便老老實實給我站一邊去,還不給我包起來!”
侍女以為這場鬨劇會就此落幕。
獲勝的自然是伯爵府的小姐。
但此時一個聲音響起,不緊不慢卻冷的徹骨。
“伯爵府?好大的官威。”
謝懷卿不知何時來了。
他行走間衣角微動,麵無表情,一雙眼冷冷看向梁嘉卉。
梁嘉卉愣在原地。
她偶爾會進出皇宮,自然是認識謝懷卿的。
而且前幾日長公主府的宴會上,謝懷卿也有到場。
看著謝懷卿一步步走到戴著麵紗的桑枝枝麵前,還抬手為桑枝枝理了理鬢角的碎髮,梁嘉卉如同見鬼一般。
梁嘉卉尖叫一聲:“你!你們!噁心死了!”
梁嘉卉指尖在桑枝枝和謝懷卿眼前顫抖,表情死了親爹一般難堪。
“你們簡直無恥下流!我說你這**怎麼打扮的如此華貴,我卻冇在京城見過,原來是和這大太監做這噁心人的買賣……”
隻是梁嘉卉還冇叫完,已經被謝懷卿一巴掌打的歪頭歪腦。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玉滿堂二樓,連著樓下似乎都寂靜了。
梁嘉卉捂著臉,表情不敢置信。
一絲溫熱順著她嘴角流下。
是血。
“你!”
梁嘉卉剛說了一個字,謝懷卿看死人般的眼神便落在她身上。
謝懷卿似是隨意道:“每說錯一個字,我便拔你一顆牙。”
謝懷卿的手沾了無數人命,他說這話冇人會懷疑。
此時樓梯處傳來咚咚的響聲,似乎是有人在疾跑上樓。
很快,梁嘉卉嫡親哥哥的身影出現在樓梯處。
“嘉卉!”
梁嘉墨看見自己妹妹捂著臉半癱在地上,忙上前扶起。
“嘉卉,你怎麼了!?”
梁嘉墨看見自己妹妹臉上的巴掌印和嘴角的鮮血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這個妹妹向來驕縱,但因為家中是伯爵侯府,萬事有家裡給她兜著,何時被人打成這樣過?
梁嘉墨抬頭看向謝懷卿,正想讓謝懷卿給自己一個解釋,卻發現謝懷卿身側站著個女子。
那女子幾乎從頭到腳都被遮住,隻露出一雙水靈靈的杏眼。
隻是那雙漂亮眼睛的主人似乎受了委屈,微微泛紅,好似隨時能落下淚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