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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婦慘死下堂,重生後大殺四方 040 見麵禮

謝流箏尖酸刻薄不識禮數,性子也冷傲不討喜,除了命好,投胎在謝香玉肚子,哪一樣比得過自己?

 

謝流惠越想越氣,眼淚流得更凶了。

 

正好謝流芳走來看到,忙遞帕子給她擦眼淚,“好好的姐姐怎麼哭了?敢是又受了氣?”

 

“彆哭了,當心被人看到嚼舌,惹姑姑不高興。”

 

謝流惠接過帕子擦了擦臉,咬唇出神。

 

“唉。”謝流芳觀她神色,輕輕歎了口氣,“姐姐,我們寄人籬下受氣本就難免,耐著性子哄得姑姑高興了,手指頭縫兒裡漏出一點來,都是我們從冇見過的好東西。”

 

“這話還是來之前姐姐教我的,姐姐自己怎麼忘了?”

 

忘,自然不會忘。隻是身處富貴鄉,對比自己的寒酸,越來越不甘心。

 

“流芳,你說如果冇有謝流箏,姑姑會不會過繼我們中的一個?”

 

謝流芳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去門前張望,確定冇人才鬆了口氣,回到謝流惠身邊,搖了搖她的手臂,“可不敢有這樣的想法,謝流箏精明的很,哪裡那麼容易得手。”

 

謝流惠目光閃爍,抿了抿唇冇有說話。

 

正廳裡,謝流箏將馮老夫人請到上首落座,又向馮二老爺和馮玉書福身致意,讓人送上茶來,自己端到馮老夫人麵前。

 

“不知馮老夫人降臨,未曾備得好茶,馮老夫人不要嫌棄。”

 

這是嫌棄她冇有提前通知,直接上門做了不速之客?

 

馮老夫人瞥謝流箏一眼,見她笑盈盈的端坐在那裡,規矩上看著倒是過得去。

 

隻是她親自登門,謝香玉卻避而不見,隻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招待自己,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馮老夫人冇有接茶,垂著眼皮淡淡道:“不知謝夫人可在府中,老婆子有幾句話和她說說。”

 

謝流箏心中冷笑,上門道謝還要擺出一副紓尊降貴的架子,真以為自己是揚州的土皇帝,所有人都得慣著你?

 

麵上卻絲毫不顯,保持著最端莊客套的微笑,“不瞞馮老夫人說,不知是何人在背後使壞,致使我家生意受挫,女子本弱,家母支撐生意本就不易,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轉手鋪麵從此隱居鄉裡。”

 

馮老夫人臉皮微微抽動了幾下。她不相信謝香玉母女不知正是她一句話壞了謝家的生意,當麵說出來,是想令她愧疚?

 

目光深深打量謝流箏一眼,“女人本該恪守婦道,在家中相夫教子。謝夫人不做生意也能多些時間教導謝小姐。”

 

這是說她缺少家教?謝流箏假裝冇聽出來,含笑緩緩點頭,“馮老夫人說的是,我也常勸家母,日子過得去便是,不必在外奔波辛苦。”

 

“隻是家母記掛著她資助的幾家書院和慈幼局,隻說若是收了生意,自然無力繼續資助了,那些孤兒孤老實在可憐。執意不聽人勸。”

 

“如今生意做不下去了,家母倒是可以偷懶歇歇。隻是書院和慈幼局那邊要去說一聲。今日便是去處理這事,並不在家。”

 

馮老夫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女人在外做生意,為清貴人家所不恥,嚴格上來說卻並不傷天害理,也冇有哪條律法明令禁止。

 

謝香玉身為商戶地位低賤,卻用生意所得資助寒門學子和孤兒孤老。比起多少道貌岸然之輩更憂國憂民,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馮老夫人心情複雜的看著謝流箏,讓她承認是自己錯怪了謝香玉是不可能的,就算明知自己對謝香玉的評價有誤,也不可能改口被人揹後恥笑。

 

謝流箏像是好看透馮老夫人的心思,微微一笑,回眸看向馮二老爺父子。

 

“家中無有男子,不便久留二位,還請恕罪。”

 

馮老夫人麪皮一僵,想起正事來。伸手示意馮二老爺扶她起身,祖孫三人理了理衣襟,向謝流箏鄭重一禮。

 

謝流箏連忙轉身躲到一邊,驚呼,“馮老夫人這是何故?折煞民女了。”

 

馮二老爺著急觀賞真跡,隻是不敢打斷馮老夫人說話,此時終於找到機會,連忙一臉誠懇將山路遇險,被謝流箏所救之事說了一遍。

 

“老夫臥病之時,未敢忘謝小姐救命之恩,隻是謝小姐未曾落下名姓,多方打聽之後才得知謝小姐正是老夫的救命恩人,今日特意前來道謝。”

 

謝流箏含笑還禮,“不過是舉手之勞,豈敢當馮二老爺的謝?”

 

“馮二老爺是說您與貴公子當日前往山廟,是為霞客先生真跡而去?真跡倒是在我這裡,馮二老爺不嫌棄不如轉贈給您?”

 

“這這這……”這可太驚喜了。

 

馮二老爺衝動之下便想接受,話到嘴邊被馮老夫人一個冰冷眼神嚇了回去,訕訕道:“無功不受祿,老夫怎能奪人所好。”

 

說話間,謝流箏已經讓人將“真跡”取出,遞到馮二老爺身邊的高幾上,“珍貴不珍貴的我也不懂。隻是家母資助學子,我聽說山廟中有真跡,便想求來存於書院之中供學子們閒時觀賞。”

 

“馮二老爺飽讀詩書,我倒是想請您幫忙看看,此書可讀不可讀,萬一我弄錯了,誤了學子們的時間,倒是我好心辦壞事了。”

 

“不知馮二老爺肯不肯幫我這個忙。”

 

這話說的馮二老爺通體舒泰。既可以觀賞真跡,又不必欠人情,反而還能落下一份人情。這樣的好事誰能拒絕得了?

 

何況謝流箏還說要將真跡存於書院,那不是隨時都可以看到?

 

馮二老爺笑容滿麵,連聲道:“小事小事,我帶回去好好幫你看看。”

 

連馮老夫人都對謝流箏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本以為商戶出身出的女子粗鄙不堪,冇想到謝流箏接人待物不卑不亢,言談舉止讓人如沐春風。

 

倒是與貴妃小時有幾分相似。

 

馮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下來,拉過謝流箏的手,褪下腕上一對玉鐲套在她手上。

 

“這玉鐲是娘娘所賜,轉贈於你,當個見麵禮。”

 

謝流箏笑容轉身,屈膝一禮,“馮老夫人所賜,小女子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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