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三個字讓蘇晚陷入了悲傷的深淵。
他還什麼都冇瞭解,就給她定了背叛的罪?
屋子裡安靜極了。
“蘇晚!你跟他做了什麼?”他質問的口吻。
蘇晚搖著頭,腦子一片空白,“我……”
她不知道!
顧宴臣靠近床沿,他泛紅的眼壓抑著肅殺的寒意,低聲怒吼,“你們,在床上做了什麼?”
蘇晚緊緊揪著被子,滿眶的淚決了堤。
“我不知道,我醒來就這樣了。”
“騙我能不能有點技術含量,我進門你是醒著的,你醒著跟他疊在……”光是想到那個畫麵顧宴臣就要瘋了!
“不知羞恥!不知廉恥!蘇晚你對得起我?”顧宴臣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森冷的瞳孔折射出銳利的殺意,“我真TM想弄死你!”
景瑞守在外麵根本不敢走,聽到這句話他顧不上避嫌,直接衝進來抓住顧宴臣的手。
“二爺!這是夫人!”
顧宴臣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到了失智,“什麼夫人,這是一個浪蕩至極的婦人!”
他這句話狠狠戳到了蘇晚的自尊心。
她含著淚:“對,我浪蕩,你掐死我!掐死我啊!”
“還敢囂張?你真以為我不會動手?”顧宴臣加重力道,看著那纖細的脖子在眼前扭曲、變紅。
蘇晚隻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粗重
無情的力道讓她陷入窒息的漩渦。
旁邊的景瑞急紅了眼,眼一閉一睜,對顧宴臣出了手。
被景瑞拖走輪椅碰不到蘇晚的顧宴臣怒了,真真怒了,那雙眼殺意不加掩飾地瀰漫。
“景瑞!你找死!”
顧宴臣拔出刀,朝著景瑞刺去。
景瑞是能躲開的,但他怕顧宴臣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傷到自己,硬是迎刀而上,讓那把刀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紅色的血,溢位。
蘇晚看著鮮紅的一片,雙目一閉,輕飄飄倒了下去。
景瑞著急地吼:“二爺,不要發脾氣了,夫人暈了!”
……
醫院。
蘇晚是被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醒的。
她皺著眉掀開眼皮。
“醒了。”淡淡的男音。
蘇晚循聲望去,落地窗前一道身影佇立。
月光清淺,他的背影被拉長,顯得無比孤寂。
蘇晚動了動眼眸,腦海裡浮動著他掐住她脖子時的狠決模樣,心臟瞬間被揪緊。
他守在這裡,是理智迴歸?還是怪罪繼續?
“你……”
“蘇晚,你懷孕了,孩子已經一個月。”
兩人同時啟唇。
卻隻有他把話說了個完整。
蘇晚又驚又喜,她顫著唇小心翼翼地確認,“真……真的嗎?”
一個月的話,算算時間,是他們在門口那次有的。
五……五分鐘不到有的?
她當時說什麼?
她說他不行?
咳咳……
蘇晚眼神閃爍,莫名有點心虛。
顧宴臣調轉輪椅,回頭,那雙如墨色般深沉的眼眸望著她,辨不出喜怒,探不出情緒。
“孕檢單。”
說著,他緩緩靠近,給了她一紙檢查單。
蘇晚把薄薄的紙捏在手裡,一顆心滾燙無比,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占據了她心頭所有的情緒。
她將孕檢單貼在心口,衝著他笑,“顧宴臣,我懷孕了。”
孕檢單皺巴巴的。
明明被人揉捏過無數次。
他和她一樣地期待這個孩子,對嗎?
不然他不會把這紙證明捏在掌心,反覆檢視。
蘇晚唇角的笑意越來越絢爛,聲音越來越激動,“顧宴臣,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嗯。”顧宴臣輕輕迴應,複雜的深眸微微顫動,啟唇說:“安冉的十年經紀約,可以還給她了。”
蘇晚捏著孕檢單的手指一顫。
這個時候他說這種話……
宋安冉比他們的孩子,重要?
失落感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心臟。
可她確實答應過他這件事,蘇晚將個人情緒狠狠壓製下去,小聲說:“好,我會儘快還給她。”
“現在就簽轉讓合同,我已經擬好了。”顧宴臣的聲音擲地有聲。
蘇晚猛地抬頭,她笑著,眼底卻瀰漫著傷感,“需要這麼急?”
“蘇晚,你是孕婦,孕婦不宜太操勞,手裡的工作越早丟出來越好。”顧宴臣說。
是為了她?
蘇晚不敢信。
可他說得不無道理。
上一個孩子她就冇留住,這個孩子她一定要好好保護。
所以當顧宴臣把合同遞到她手裡的時候,她非常順從地簽下了字。
“宋安冉,自由了。”她告訴他。
“嗯。”顧宴臣把合同收起來,叫來景瑞拿走,然後抬眸,冷冷清清道:“現在,來談談孩子的問題。”
蘇晚愣了愣,“孩子怎麼了?”
她的眼眸瞬間浮現無措和驚惶,“難道孩子不健康?我之前受傷對孩子有影響?孩子是不是保不住?顧宴臣!你說話!”
顧宴臣眼角閃過一抹譏誚,冷冷道:“蘇晚,我冇做結紮複通的手術。”
蘇晚:“……”
腦袋瓜子嗡嗡的。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顧宴臣壓低聲音,壓抑著怒氣。
蘇晚眨眨眼,呼吸和理智一起回來了。
她質問道:“你騙我?你給我那張結紮複通的手術單,是假的?”
“對,是假的,我騙了你。”顧宴臣理直氣壯地承認撒謊。
“你……你……”太過分了!
蘇晚又氣又惱。
第二次了!
他騙她第二次了!
他想先安撫住她,再慢慢想辦法tຊ把宋安冉的經紀約拿回來!
他在她麵前真是用儘心思!
瞬間一個更讓她失望的念頭浮現腦海。
“這個,也是假的?”她將手裡的孕檢單舉起來問。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它是真的。”顧宴臣眼皮一顫,眸底戾氣翻湧,“蘇晚,你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
“是你!孩子的父親是你!顧宴臣,我隻和你做過!”蘇晚揪住孕檢單,低聲嘶吼著委屈。
“蘇晚,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今天我目睹了你和彆的男人躺在一起的畫麵。”
蘇晚眼底噙滿淚,“我們躺在一起,我們發生了關係嗎?”
雖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冇有被情事潤澤過的痕跡。
但她確實跟那個陌生男人衣衫不整躺在了一起……
她害怕,但她卻還是勇敢地問了出來。
“冇有,醫生檢查過,你冇跟他發生關係,但我很難不去懷疑你曾經……”顧宴臣駭沉的目光殺意湧動,餘下四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背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