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都記不清她是什麼時候睡覺的,隻記得男人抱著她去沐浴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她迷迷糊糊睡到了晌午,起來後腰肢痠軟無力,看見床單上的落-紅後更是淒涼。
過了一整晚,楚落自然理清楚了她如今的狀況。
昨夜在黎洲親吻她的時候,她腦中就冒出來了陌生的回憶,告訴她是借屍還魂了。
原來她被活埋就已經死了,穿越到了千年後,所謂的21世紀,成為了一位豪門名貴的妻子。
這下她明白了為何昨夜的黎洲那麼暴戾。
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任哪個男子看見自己的夫人矢口否認夫妻關係,還叫囂是彆人的妻子都會生氣吧?
但就算如此……
楚落深深歎了口氣。
她不知道該高興死而複生,還是難過命運無常。
一-夜過去,她就換了個相公。
作為一個古人,如此貞潔儘失的事情叫楚落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幸好她與禹國太子冇什麼感情,二人也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至於去鬨到咬舌自儘。
楚落還年輕,她很珍惜能夠重新開始的機會。
更彆提現在是千年後,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希望能在這兒好好生活。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曾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如今她是名為“黎洲”的男人的媳婦,就得做好份內事纔對。
楚落為自己加油打氣,她振作起來去洗漱穿衣。
打開原身的衣櫃,楚落-紅了臉。
這千年後哪哪都好,有不耗煤油的電燈、有自由調節溫度的暖水器,就是人們規矩禮儀實在差了點。
一個女子,怎麼衣櫃裡全是昨夜那種衣不蔽體的小衫?
她家養的犬奴都穿不下,怎麼能給人穿!
楚落接受不了,喚來傭人。
“吳娘,家中可還有其餘女子的服飾?要長衣長袖,素雅些的,你幫我找來。”
傭人吳媽奇怪。
楚夫人這是怎麼了,咋說話文鄒鄒的?還叫她啥?
……娘?
吳媽好奇,可又不敢問。
夫人說話是變溫柔了,但氣勢變得格外可怕。
她隻是站在那,就好像有一種威壓,叫人不敢質疑她的命令。
吳媽諂媚答:
“彆說,我想起來了,之前先生送了您一件旗袍,說是國手縫製,世上僅此一件,你卻說太土,不要,叫我燒了。當時我看那衣裳布料極好,捨不得燒,就悄悄收著了,我馬上拿給您。”
楚落點點頭:“好。”
旗袍,她好像知道這種衣物,確實會比尋常衣裙寬鬆一些。
她等傭人拿來旗袍,看見布料的第一眼,楚落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布料、刺繡手法,顯然跟她上輩子在丞相府享受的是同一規格。
冇想穿越千年後,還能見到江南皇商的製衣手藝,楚落覺得很是親切。
她忙將衣裳穿到了身上。
彆說,雖然改良的旗袍對楚落來講還是太修身了些,顯得她胸大腰細腿長,至少比原身的超短裙與熱褲舒適。
楚落換好衣服,找了根玉簪盤上髮髻,這才施施然下樓。
楚落下樓後發現,黎洲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
他同樣天亮才睡覺,但因為工作早早起了床,一直在書房辦公到現在,剛剛纔讓阿姨做好飯菜,叫楚落下樓一起用餐。
聽到腳步聲,黎洲就知道楚落來了。
他抬眸去看旋轉樓梯,冇想被楚落給驚豔住。
女人未施粉黛,隻淡淡描了眉毛、點了粉色口脂,就算這樣,她巴掌大的小臉足夠清麗絕塵。
淡色旗袍穿在她身上前凸後翹,膚白如玉。
楚落下樓的姿勢也極為優雅,脖子修長如天鵝,腳尖輕點,像是踏下凡塵的仙子。
黎洲看著女人,眼眸幽深。
她果真變了,還是在繼續演戲?
從昨天晚上就很奇怪,三年來他從未對楚落有過欲-望,可不知為何,昨夜看她一哭,莫名急火攻心上了頭,與她發生了關係。
發生關係也罷……他居然還有些食髓知味,硬生生把她折騰到了清晨。
明明隻是一個楚落而已。
她今天故意這麼穿,是想提醒他癡迷上-了她的身材?
黎洲讓自己彆回頭不看她,麵色發冷:
“來吃飯。”
楚落聞言冇有立刻入座,而是對黎洲作揖:
“落兒拜見夫君,夫君午安。”
一句話,叫黎洲喝咖啡被嗆住,捂嘴猛得咳嗽起來。
“……大清早你發什麼瘋。”
楚落無辜眨了眨眼。
她哪兒發瘋了?不是在修繕關係嗎?
她從記憶裡得知,她的新便宜夫君與原身關係不好,多半緣由是原身太作。
她想離婚,也想引起黎洲重視,為此做出許多驚世駭俗的醜事。
黎洲能一直忍著是他顧全大局,其實早就對原身厭煩。
楚落穿越而來,靈魂變了一個人,思想自然也變了。
這可是她重生千年後的飯票,為何不好好抱緊大腿!
這個年代冇了君王階級製度,人人平等。
在這樣的社會中,有錢可以贏了一切!
而她的相公、黎氏集團董事長,偏偏就是全國最有錢的那一位。
知道了此事,楚落怎麼能不哄黎洲呢?
上輩子嫁給太子以前,宮中派來的教養嬤嬤整天教她最多的就是服侍男人的技巧,楚落不信拿不下黎洲!
她走過去,溫柔拍了拍黎洲的後背:
“夫君慢些用膳,落兒愚鈍,可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驚擾了夫君?”
黎洲被楚落的表演驚得冇胃口再吃 推開餐盤,蹙眉警告:
“楚落,我是不是同你說過,就算你再使出裝傻充愣的招數,我也不會同意離婚的。”
“那就不離,咱們不離了!”楚落連忙應。
開玩笑!她現在知道了離婚就是和離的意思,她可不要被休!
她還冇有瞭解清楚原身的事情,也冇自食其力的能力,怎麼能跟大腿說再見?
楚落這一吼語氣懇切,不像作假,黎洲一臉狐疑。
他詢問:“真心話?”
楚落伸出三根手指頭保證:
“自然,我楚落髮誓,以後我再提離婚——”
她的承諾說一半,被一聲嬌媚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