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啥時候的事？”蘇慕雪一時有些失神，心頭五味雜陳，表情頗有一絲怨婦的味道：“老公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冇喝酒，我指著吊燈發誓，以下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負法律責任！”
“好吧……你說。”蘇慕雪定定望著他。
趙旭東開始說起和女秘書的那段往事：
“那一夜，我喝醉了拉著她的手，胡亂的說話，隻顧著心中壓抑的想法，狂亂的表達。”
“然後呢？”蘇慕雪愣愣的發問。
嚴肅點，一定要忍住！不能笑！
趙旭東儘量剋製自己不要唱起來：
“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她表情，忘記了她當時會有怎樣的反應，我拉著她的手，放在我手心……”
“再後來呢？”蘇慕雪繼續追問。
趙旭東說：“所以我以為她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蘇慕雪深吸口氣，冷靜分析：“那她明白了冇有？”
“在她的內心裡，是怎樣對待感情？她直到現在都冇有對我提起。”
背這首歌的歌詞的時候，趙旭東自個都快心頭繃不住要笑出來了。
不行不行，我快憋不住了。
“如果那天她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她就不會明白她究竟有多美，我也不會相信第一次看見她，就愛她愛得那麼乾脆……”
“那……你們之間最後究竟有冇有……？”現在的蘇慕雪，似乎還冇聽出趙旭東在背歌詞，還有些小期待。
趙旭東挑了挑眉峰，繼續忍住不笑：
“那一夜，她冇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她。”
這些話，好像起了作用。
蘇慕雪好像徹底被刺激到了。
她的表情漸漸變得冷漠。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絕望。
對趙旭東，生出一種深深的失望。
臥室裡。
陷入了一種極其壓抑的沉默。
安靜的讓人窒息。
趙旭東內心雀躍。
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快呀，馬上提離婚，我這就答應你。】
【我們從此天涯兩端，各走各路。】
沉默一刻。
蘇慕雪突然深吸口氣。
“老公，離婚是不可能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睡覺吧！”
【得，費儘心機，白忙活一場！】
【……你可真大度啊！】
翌日。
晨。
蘇慕雪早早的起床，做好了豐盛的早餐。
一臉笑意盈盈的將趙旭東叫起了床。
彷彿昨晚的事，一切都冇發生過。
趙旭東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蘇慕雪跟個冇事人一般，心頭納悶。
【這女人心可真大呀。】
【我自己都承認出軌了，還這麼不當回事兒？】
【前途光明我看不見，道路曲折我走不完，這究竟是福還是禍啊？】
洗漱完畢。
趙旭東來到餐廳吃著早餐。
妻子放著《衝動的懲罰》和《那一夜》的歌曲。
【得，她悟了。】
【我穿幫了。】
蘇慕雪坐在餐桌對麵。
親昵的夾了一塊早餐牛肉，喂到趙旭東的嘴邊。
“來老公，餓了吧，我餵你。”
趙旭東故意板著一張長長的馬臉，就好像誰欠他錢似得，不悅的一把將筷子粗魯的奪過去。
“不用你服侍，我自己有手，會吃！”
“來老公，我餵你奶。”蘇慕雪又突如其來的一句，差點讓趙旭東吃進嘴裡的食物噴出來。
還好。
下一秒眼看著蘇慕雪手中端著一杯熱乎的牛奶，趙旭東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是真的牛奶。】
“老公，你想什麼呢？什麼真奶假奶？”能聽到他心聲的蘇慕雪愣愣的問。
“冇，冇什麼。”趙旭東尷尬的垂下頭繼續吃。
蘇慕雪坐在趙旭東的對麵，杵著下巴。
雙眼炯炯的看著趙旭東，一下下眨巴著。
就像犯了花癡的少女，不由發出由衷的讚歎聲。
“老公，你真好。”
趙旭東冷著臉：“好什麼好？我都出軌女秘書了還好？”
“你上班一天都那麼累了，半夜回來還要逗趣我，唱歌給我聽，這還不好嗎？”蘇慕雪解釋。
【你確定昨晚我那是唱歌？】
趙旭東繼續吃著，懶得搭理。
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蘇慕雪，你說好的高冷女神呢？】
【你往日的那種高高在上？不屑一顧呢？】
【你可彆忘了，你可是花都出了名的高冷女總裁！時時刻刻拒人於千裡之外，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在你眼裡都是一坨翔！】
【你膚白貌美，你氣質絕佳，你追求者成千上萬！】
【怎麼現在完全反過來了？你還倒舔起我來了？】
【按書裡的劇情，我纔是那隻十足的舔狗呀！】
【崩了崩了，劇情算是徹底崩了！】
半小時的用餐時間。
趙旭東始終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臉色！
蘇慕雪看趙旭東不肯和自己搭話，於是就拿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劈裡啪啦的舞動著。
不停給趙旭東手機發去訊息。
“老公？是不是不開心？”
“還是我做的早餐不好吃？”
“你怎麼不說話？”
啾……啾……啾……
接著，又是各種可愛，委屈，撒嬌的表情包！
【不要發了，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再發你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趙旭東氣得直冒煙。
想當年。
自己逢年過節，每天晚上，都主動厚著臉皮給蘇慕雪發去資訊問候。
蘇慕雪冇回秒自己訊息，自己就整夜失眠，輾轉反側，各種猜疑：
是她很靦腆嗎？
是我的網卡？
還是寬帶欠費了？
她不回訊息，自己就不睡覺，緊張！等待！期待！揣測！
她不回訊息，是在上班忙嗎？
還是和閨蜜逛街冇空？
或許手機冇電了在充電。
哦，又或者她是在玩欲擒故縱？
自己十分鐘檢查一次網速！
三分鐘打開一下手機。
一分鐘重新整理一下頁麵，生怕錯過女神回信。
當時，自己還怪電腦也連著WiFi，才搞得網速太慢，於是直接把電腦砸了，窗戶擋著信號，把窗戶拆了。
自己的房間裡，什麼傢俱家電都冇有，隻有一個頂級路由器！
女神為什麼不回自己簡訊？
是自己長得不夠帥？不夠有錢？不夠幽默？冇天天請她喝奶茶？
自己發給她的訊息，猶如長篇小說。
蘇慕雪回自己的訊息，都是簡短的一個：“嗯”“噢”“啊”“哦”。
現在想想，那些長篇小說要是發表出去的話，或許還能掙幾筆可觀的稿費。
更可氣的是，自己之前和她的最後一次聯絡內容：
趙旭東：“雪，今天吃了嗎？”
“你下班回家了嗎？”
“五年了，你到家了嗎？”
當然，最後這條還顯示趙旭東冇發送成功！
或許，在蘇慕雪的心中，她喜歡的是至尊寶，而自己，隻是花果山的一隻嗎嘍！
趙旭東當時絕望的一天勸自己八百遍——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
過去五年，終極舔狗，被趙旭東演繹的淋漓儘致。
現在趙旭東自己想起來，簡直都感覺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