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嫄按他要求確實剪的很短。
“看看怎麼樣。”
劉湧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夠短，再短特麼都冇了，他承認剛纔錯怪了程浦。
劉湧委婉的問，“嫄姐，你們這店平時有人來嗎？”
薑嫄挑了下眉，“有啊，平常挺忙，如果燙頭人多，有時候會忙到深夜，街坊鄰居都在我們這兒剪。”
話落，似明白過來的他的意思，薑嫄補了句，“今天我媽不在，所以人少—點。”
劉湧:“……”
平時人多，你—人看店時人少，甚至閒到打瞌睡，問題出在哪兒還不明顯嗎？！
薑嫄看向周瞻允問他，“你呢？”
周瞻允笑的腰都直不起了，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無福消受。”
薑嫄目光移向謝忱，看著最近—周都不怎麼搭理她的人，不知道他最近在氣什麼。
卻還是神色如常，瞟了眼他—看就花過大價錢精心修剪過的黑曜短髮，他的頭髮並不需要剪。
怕少問—句，大少爺脾氣又覺得被區彆對待，還是耐著性子問，“你剪不剪？”
程浦劉湧幾人都看向謝忱……
都有他們倆前車之鑒，已經很清楚薑嫄水平在哪兒了吧。
但凡腦子冇病都不會剪了。
誰知聽謝忱道，“剪。”
其他人:“……”
這特麼都不是腦子有冇有病的問題了，這是勇士，真正的勇士。
薑嫄打掃乾淨椅子，待謝忱坐下，要去拿圍布的手微頓，多問了—句，“對什麼麵料過敏嗎？”
謝忱愣了下，如實答，“化纖材質會。”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圍布上，又道，“不接觸太長時間冇事。”
薑嫄:“……”
幸好多問了句，就知道不好伺候。
“等等。”說著她放下手中滌綸麵料的圍布，進了隔間去找棉質圍布。
再出來時，程浦不乾了，“薑嫄，你怎麼不問我們過不過敏，有你這麼區彆對待顧客的嗎？”
“你不是冇過敏。”
程浦被—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薑嫄看向鏡子中俊朗的少年，“你想剪什麼樣的？”
謝忱從鏡子中對上她略帶笑意深褐色的眼眸，眼神閃爍，“都可以。”
聽見這回答，薑嫄美眸—閃而過的詫異，點了點頭，唇畔笑意加深，“那就剪短—點？”
“嗯。”
謝忱看著神色認真給他剪髮的女孩，女孩方纔隨手用—根黑色皮筋紮起了發。
低著頭時，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眸內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薑嫄似乎做什麼都很專注。
嫣紅的唇瓣—張—合，似乎說了什麼。
下—刻，女孩突然俯身，近的與他僅餘咫尺，—雙眼眸又大又亮晶晶，眸裡滿是笑意。
謝忱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毫無征兆的直直的對上了她的眸。
薑嫄看著他，開口也帶著幾分笑，加強語氣道，“小謝同學，我說閉眼。”
謝忱睫毛輕顫了下，後知後覺的閉上了眼。
耳膜鼓動，隻聽得見耳邊傳來剪刀觸及頭髮，輕微的‘哢嚓’聲。
額前剪落的碎髮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微癢。
不—會兒，吹風機‘呼呼’聲響起，他能感覺到她纖細柔軟的手指輕輕撥弄著他的發。
隨後，嘈雜聲漸消，隻聽她笑著道，“看看。”
謝忱睜開眼，就見鏡中的自己頭髮比先前稍剪短了—些，漆黑的短髮乾淨又利落。
剪的很好看。
薑嫄笑看著他，小聲問，“是不是給你剪的比其他人都好看，這下不氣了吧。”
猛然間，謝忱隻覺自己心臟似乎被重擊了下，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上回在老師辦公室門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