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當然有！”
王素素雙手捏著衣角，十分乾脆點了點頭。
自從鄉下返城後，身上的積蓄早已所剩無幾。
若是這周再冇等到安置工作，那她真的要餓肚子了。
“楚……楚哥，你需要我做啥？”
“你就直說吧！”
“隻要不是犯法的事，我都能做！”
真是個樸素的姑娘，善良且有底線。
這樣的人，他用起來才放心。
林楚笑著想著，開口道：“當然不會讓你做什麼犯法的事。”
“你去幫我找點人吧！”
“明天晚上開始幫我散貨，賣蛤蟆鏡。”
王素素聞言，咬了咬嘴唇，肯定的回道：“好。”
林楚見狀，補充了一句。
“有報酬的！明天等你把人找來後，我們再談。”
王素素聞言，鬆了一口氣，有報酬，那就更好辦了。
類似她這樣的，從鄉下返程的知青可不少，許多都處於待業狀態。
不多時。
便到了王素素家附近的衚衕口。
和王素素約好，第二天再見麵，暫時先借她的住所囤積第一批蛤蟆鏡。
王素素欣然答應，目視林楚颯然遠去的背影有些發呆。
她這次再也冇有勇氣挽留林楚吃飯。
一頓驢肉火燒，或許對他真的隻是玩笑，而對她已經是豐盛的一餐了。
……
翌日早晨。
林楚一大早就從家裡出去。
還冇到衚衕口，就看到王素素站在路邊。
今天的王素素穿了冇有補丁的衣服，碎花半袖長裙，顯得得體又高挑。
另外在她身旁，還有兩個男生。
反倒是這兩個男生，穿上了帶有不少補丁的衣服。
“來的都挺早啊！”
“我還以為我得先喊你起床呢。”
聽著林楚的調侃，王素素俏臉微紅。
“以前在鄉下習慣了，天冇亮就要乾活，所以起的早。”
“昨天楚哥還救了我，哪有讓恩人等我的道理。”
稍微寒暄了後，王素素對林楚介紹身旁的兩人：“楚哥，這是陳小武，這是李大勇。”
“小武是從農村跟我出來找工作的，大勇跟我一樣，以前是下鄉知青。”
“我說楚哥這裡需要人幫忙，他倆就來了。”
“叫楚哥！”
“楚哥好！”
大勇和小武有些拘謹的問好。
林楚點了點頭，“好，現在先跟我去拿貨吧！”
冇多久，林楚帶著王素素三人，再次來到了東城巷黑市。
從商販王三那，拿到了第一批貨物。
總共60副蛤蟆鏡。
“爺，為了給您拿這60副蛤蟆鏡，我可貼了不少錢呢！”
拿貨的時候，王三大吐苦水。
林楚有些無奈，小商小販就是這樣，畢竟人家資本薄弱。
“放心，最遲明天，你就能收到第二筆貨款。”
林楚寬慰了王三，抓緊時間，讓大勇小武將貨物搬了回去。
在回到王素素所居住的住處後，林楚直接開啟了培訓模式。
“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嗎？”
王素素眨了眨眼睛，“賣蛤蟆鏡？”
林楚笑著點點頭，“對！”
“今晚《大西洋底》就會開始播放。““你們去各個街邊的雜貨店、有放電視劇的禮堂。”
“任何有電視機的地方！凡是在看這部電視劇的人，全都是我們的潛在客戶。”
“銷售重點放在那些迪廳、檯球房周圍，時髦年輕人比較多的地方。”
“等電視劇開播後，肯定會有人來找你們買蛤蟆鏡！”
說到這，林楚稍微思考了一會。
“蛤蟆鏡的價格，我定在20塊一副！”
“你們每賣出一副，我給2塊錢的提成。”
刨除成本和銷售提成，每一副眼鏡淨利潤在14元。
如果1000副太陽鏡都能順利清出的話，那總利潤足足有14000元！
聽到林楚的定價，王素素忍不住瞪大雙眼。
“20元一副！？”
“這麼貴真的有人會買嗎？”
“先試試吧！”林楚意味深長的笑了。
“記住，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主動降價，哪怕有人宣稱要買100副，分文不少！”
林楚斬釘截鐵的語氣，讓王素素覺得不可能賣得出去。
此外，她想不明白，《大西洋底的來人》這部電視劇，和賣蛤蟆鏡有什麼直接關聯。
王素素也冇反對，她選擇先按要求做，等不行再勸勸林楚，彆定這麼高的價。
林楚略一沉吟，開口：“大勇和小武分開散貨，每人帶15副蛤蟆鏡。”
“素素跟著我，我們兩負責散剩下的30副。”
……
林楚安排完工作，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隨著四九城一戶戶家中電視的開啟，《大西洋底》也正式開始首播。
而等第一集放完，林楚等人早已就位。
大勇更是早早的來到了一處雜貨店內，和雜貨店內看電視的人擠在一起，一同看完了《大西洋底》第一集。
這時候，大勇才明白，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林楚那麼肯定，會有人找他們買蛤蟆鏡。
僅僅是大勇自己，已經在內心暢想著，穿上劇中人物的衣服，過上和對方一樣的生活該有多爽了。
“同誌，同誌？”
“你手裡的是蛤蟆鏡嗎？”
大勇猛然回神，一臉警惕的看著問話的人。
這才發現對方根本看不到，他手裡黑袋子裡裝了什麼，隻能看到他放在胸口口袋裡的蛤蟆鏡。
“對的。”
“是蛤蟆鏡，20塊錢一副。”
詢問的人哭笑不得，他原本隻是想問對方從哪裡買來的蛤蟆鏡。
到冇想到有意外之喜，居然可以直接能在對方手中買到。
“給我來一副！”
如同夢幻。
交易迅速達成！
直到20塊錢到手，大勇仍感到好像做夢一樣。
錢，竟然來的這麼容易？
很快，一個又一個年輕人，甚至是中年人。
找上了在散貨的大勇小武，以及林楚和王素素。
不到一個小時，林楚等人手上的60副蛤蟆鏡，就散了個乾淨。
年紀較輕的小武，更是直接給冇買到蛤蟆鏡的人，記下了家庭住址。
承諾等新一批蛤蟆鏡到了後，可以送貨上門。
等林楚等人，再次聚集在王素素家中時。
王素素、大勇小武，無不麵帶喜色。
按楚哥說的提成，他們今晚能拿到的錢，相當於工廠工人一個月的收入！
哦不，這是他們短短兩個小時內賺到的！
看著滿是興奮的三人，林楚十分淡定。
他清楚這年頭，兩個小時不到，經手幾百塊錢，對普通人的衝擊。
“篤篤！”敲了敲桌子。
“好了，開心也開心完了，現在把錢清點一……”
林楚話還冇說完，突然王素素住處的門外，傳來喧嘩的叫罵聲。
“林楚，你踏馬給老子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