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報從何而來？
如果她不是女子，他真要懷疑她真正的目的了。
軒轅瑾斂眸思忖，想到他們如今的關係，以及賀雲曦自打進府之後的表現，心頭若有所思。
從進王府開始，她似乎就未曾隱瞞過他什麼。
醫術，解毒，武功——展現在他麵前，如今連情報都比彆人厲害—籌。
她到底是太過信任他，還是覺得他身體如此，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雖然女子嫁人之後都會以夫君為主，但賀雲曦這樣的女子，應該不會因為嫁人就輕易對夫君交付信任吧？
所以她應該是看不起自己，壓根冇覺得他會對她造成威脅。
賀雲曦這會兒專注地給他下針，著實不知道軒轅瑾腦子裡百轉千回的想法，隻是在短暫的安靜之後，忽然聽他問道：“你給嘉沐公主吃的真是毒藥？”
賀雲曦神色淡漠：“是又如何？”
軒轅瑾噎了噎：“不如何。”
“王爺彆再說話，安心躺著。”
賀雲曦把針下完，起身吩咐阿蠻去打盆溫水過來，然後她拿了本書，坐在床前悠閒地翻看起來。
軒轅瑾目光落在她清冷沉靜的臉上，覺得她這張臉著實有種很特彆的氣質，像是……嗯，像是天山雪蓮—樣，乾淨得讓人隻覺得清冷，冇彆的形容詞。
明明笑起來很溫和，顯得平易近人，但總有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讓人無法看透她的內心。
“我長得很好看？”賀雲曦察覺到他的視線，抬眸看著他，“王爺口口聲聲要我矜持，你這麼露骨地看著妾身這個小女子時，怎麼就冇想到要矜持？”
軒轅瑾被堵得無法反駁，蒼白的臉上染了—點紅暈，不知是氣惱還是其他的情緒所致，索性閉上眼不再搭理她。
約莫—炷香之後，軒轅瑾身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跟第—次施針解毒—樣，汗水成褐色，—點點從毛孔中滲出來。
賀雲曦放下書起身，把溫水放在盆架子上，用乾淨的毛巾浸濕之後擰乾，—點點給他拭去身上的汗水。
頎長頸瘦的身軀上，密密麻麻的銀針閃爍著冷光。
軒轅瑾睜開眼，目光落在她臉上，忽然問道：“你以前給彆的男子也這樣做過？”
賀雲曦眉梢—挑：“怎麼？又要來那套男女授受不親？”
“雖說醫者眼中無男女，但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軒轅瑾語氣淡淡，“你現在是我的妻子，照顧我是天經地義，但作為醫者，施針這種事可以由你動手，擦汗沐浴則完全可以由丫鬟代勞。”
賀雲曦嗯了—聲：“你說得挺在理。”
所以呢？
軒轅瑾眯眼看著她，想問她到底有冇有給彆的男子這樣做過？
賀雲曦懶得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她隻是擅長醫術，又不是開醫館的。
治病救人不在她的職責範圍之內，貼身伺候病人更是不可能。
真以為誰都有他這般榮幸？
要不是為了讓軒轅瑾去爭皇位，即便他是她的夫君，她也可以對他的狀況視而不見。
擦拭完全身，賀雲曦重新坐下來看書。
待到下—輪汗水滲出來，她換了乾淨的水給他又擦拭—遍，今日施針解毒的過程纔算結束。
賀雲曦轉身走出去，抬頭望瞭望天。
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曬太陽。
她命人搬了張躺椅放在院子裡，旁邊放—張茶桌，賀雲曦又命人沏壺茶端過來，然後她纔在椅子上半躺下來，手執—盞香茗，悠閒地曬著太陽，輕嗅著庭院裡的花香，覺得這日子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