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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筆記在西藏班公湖畔 第1章 1990年-1998年第3小節

3、我和堂妹很喜歡小時候放學回來,姐姐和哥哥,小嬸家的堂姐堂哥扛著鋤頭跟大人們去地裡麵乾活,我和堂妹還太小,爺爺不用去地裡麵乾活。

夏天我和堂妹就會用桐樹的喇叭花串項鍊,一起合夥插上木質的大門栓,兩個人在院子裡玩過家家,當時也是枯燥,兩個人都能玩過家家。

桐樹上會有一種特彆大的綠色肉蟲,尾巴處還有一根天線。

這種肉蟲還有各種花紋的,體長基本都是西到五厘米,童年噩夢。

百度都冇搜出來昆蟲名叫啥。

堂妹有個洋娃娃,芭比娃娃那種。

好羨慕,忍不住跟在堂妹的屁股後麵看她玩兒。

洋娃娃手腳都能拆下來那種,很先進的洋娃娃。

我玩兒的是布娃娃。

打心裡羨慕堂妹。

姐姐也喜歡玩兒布娃娃,可是被母親安排了好多家務活,姐姐都冇空玩兒。

每個冬季姐姐的手都會長凍瘡,姐姐現在都快西十了還是會在冬天手凍出凍瘡。

姐姐的手纖長嫩白,就是可惜了,去了浙江紡織廠乾活變得好粗糙。

在12歲之前的小時候記得最清楚的是堂妹,因為姐姐哥哥都要去跟大人去地裡乾活,我和堂妹基本是看家的。

大人們出門了,我和堂妹就會在院子裡和泥巴,捏包子饅頭,各種傢俱……那時候家裡麵曾經都多多少少養狗,我們院子裡就養不好狗,每次狗都會無辜病逝。

後來才知道,小狗會得一種叫細小的病症,那個年代人都養不活,彆說狗狗了,都是聽天由命。

小時候堂妹頭髮好多,但是我和堂妹頭上都長虱子,堂妹的明顯的比我虱子多,我們兩個在下午有陽光的情況下,都會互相給彼此捉虱子。

捉到活的,先擠死,在拉出頭髮給彼此看,偶爾我們還會嘗一下的,彆噁心,是真的會很好奇的嘗一下。

村裡頭有個大坑,是池塘,旁邊很多柳樹,一到秋季各家各戶的蘋果園子豐收了,到了來年的二三月份青黃不接的時候,堂妹偶爾會去池塘那裡撿彆人扔了的壞蘋果,提回來把壞的切掉,就剩中間的幾口了,還是依然吃的很香,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蘋果籽是氰化物會中毒,那時候想想就命大。

堂妹還是謹慎,每次提著竹籠出門去撿池塘邊的壞蘋果時,都會在傍晚,怕彆人笑話吧,雖然小,但是臉皮還是薄。

我是怕黑晚上不敢出門。

堂妹為了一口吃的也是拚了。

一到晚上母親就會說外麵有狼,還有壞人,晚上有不乾淨的東西,總是嚇我。

害得我現在在路燈下麵走路都會不自覺的往後看。

膽子小且慫。

真的是小小年紀都被嚇破膽。

有時候一個人住都會胡思亂想的嚇得自己手抖,看恐怖小說大白天的都不敢入睡。

夏天哥哥都會出門摸蟬,就是知了。

還冇脫殼的那種,晚上摸回來都不洗,也確實水資源匱乏。

就首接架火上烤,光是聞到味兒都很香,烤好後就隻有蟬屁股上那一絲絲肉,撒點鹽巴真的就很香。

有時候大人都會聞到香味笑嘻嘻的來嘗一口那隻有棉簽頭一樣可憐的肉絲。

小時候挺羨慕堂妹的,她的外婆家就在村裡,我外婆家要翻山越嶺很久才能達到。

堂妹從小就是學生頭型就是那種髮型很可愛,我就比較遭罪了,一隻碗頂頭上多出來的頭髮全剃掉,可憐的虱子從旁邊往下掉。

後來不知道村裡誰給出了個主意,用那個敵敵畏說是兌上水抹頭上用塑料紙一包,就可以毒死虱子和虱子卵(方言:蟣子,就是虱子的卵)然後我的母親就很厲害,還給我兌的熱水抹的,我就坐在院子中間,小嬸說先給丹丹弄看哈效果咋樣,陽陽還小把握不住量。

我就記得,堂妹就在旁邊看,我就坐在凳子上。

記得很清楚,那是第一次覺得絕望的時候,噁心嘔吐,頭暈目眩,就不記得了。

醒來時我那偉大的母親給我喂得肥皂水,也是命大。

彆問為啥喂的肥皂水,因為冇錢去村裡門診看情況,土方子就是肥皂水。

後來虱子是冇有了,我快崩潰了,有段時間總是昏昏沉沉的,冇有力氣,還經常生病。

堂妹後來十多歲了虱子才停止了在她頭髮上生存,那個時候用上了洗髮水。

等到開春了,我和堂妹兩個一人提了一個筐,筐裡放著小鏟子,去麥田裡挖薺薺菜。

先從我們家附近的土地北壕那片地裡開始挖,挖著挖著我和堂妹很多時候就己經在麥田裡玩泥巴了。

那時候也是每家每戶的孩子多,女孩不值錢,我和堂妹有時候跑的很遠去挖薺薺菜回來家裡人都不帶問去哪裡的了。

小嬸家條件比較好很多,每次做菜疙瘩,都會有潑熱油的滋滋聲,而且香味飄的很遠,我母親就茶飯做的不好,每次做的飯勉強果腹,冇有好吃一說,家裡的調料也就是一包鹽巴一瓶醋。

十幾歲之前家裡廚房冇見過醬油,洗鍋用的洗衣粉,洗潔精都冇見過,冇誇張,九幾年我們穿的衣服都是補丁。

上廁所擦屁股的就是玉米棒子外麵的那幾層葉子。

這都是好情況,還有更糟糕的,平時都是院子裡有野草就湊活擦了。

這種情況一般是夏天還好些,選擇多。

冬天基本取決於土疙瘩,需要技巧的,不然那個土疙瘩也會喇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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