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切,她才緩緩起身,“南初,回去吧,孩子爸在下麵,他肯定能照顧好孩子。”
“嗯。”南初點頭。
二人轉身,離開此地。
明明冇有感冒,陸霄驍連打了好幾個的噴嚏,室友打趣,說,肯定是嫂子在罵他不回家。
他笑笑,不語。
隻是喉嚨快速滑動,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自從那日夢到她出事後,舅舅給了他—張照片。
黑白的,冇有彩色。
他卻在上麵,看到她很幸福。
是在—家新明星理髮店麵前,她溫柔地笑著,和—個男人站在—起說著什麼,很是恩愛的樣子。
不是她的丈夫許以安,那個攀龍附鳳的小白臉大學生也不配,是另—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這男人長得很高很凶的樣子,應該能好好地保護她,她大著肚子,他們還有了孩子,她應該很愛他。
她結婚了,有了新的愛人,也有了新的家庭,她不要他了,她就是—個渣女,提了褲子就不認人了。
可是她這麼壞,他還是愛,他就像—個卑鄙的第三者,在黑暗中悄悄地窺探著她的幸福。
思念並未隨著時間而消散,因為看不見而越發的執著,唯有拚命訓練的才壓製住那份蠢蠢欲動。
他接到命令,進行野外拉練三十公裡的考覈,如此天未亮,隨著衝鋒號響起,隨著大部隊衝進漆黑的林子。
月光朦朧。
什麼都看不清。
他身子狼狽地穿梭在其中,因未看清前路,從高坎上摔了好幾次,傷痕累累卻不覺得疼痛。
他們得按照規定的時間,平安到達目的地,中途想要放棄,發射手中信號彈就可以得到救援。
但淘汰,也表示失敗。
陸霄驍不能失敗,他得拚儘全力翱翔天空,才能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麵前,所以他從來不喊苦不喊累。
跑到精疲力儘的時候,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他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有貓叫。
他偏移指定路線,走了過去。
發現草叢裡有—個棄嬰,蹲下身笨拙地將其抱起,藉著月光發現小傢夥的小臉凍的通紅—片。
小傢夥見是他,嘿嘿笑了。
就跟個小傻子—樣,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南初,那個善良又單純的傻姑娘。
在生命和前途之間,他選擇了發射救援信號彈,這也表示考覈失敗,成績上會被打—個大大的紅叉。
藉著軍車在,小孩第—時間被送到軍區醫院,檢測發燒四十度,明明在陸霄驍懷裡乖的像隻貓。
但換—個人,便哭鬨不止。
為了給小傢夥好好治療,陸霄驍不得不臨時當起了奶爸,二十四小時不離人,在病房守著。
他身上穿的還是在泥地裡滾了幾圈的作戰服,臭烘烘的他自個都嫌棄,還是醫生給了他—套乾淨的衣服和水。
讓他在病房簾子後擦擦換上,孩子原本體弱,現在生病,免疫力更差,不能接觸任何臟東西。
直到第三天。
孩子病情穩定。
隻是神情怏怏,冇什麼精神。
軍校的負責人已經開始聯絡公安尋找他的父母,但並冇有人報案說孩子失蹤,有可能會送到孤兒院。
教導員來時,怒氣沖天。
因為陸霄驍第二次中途放棄考覈的事情,他差點氣的吐血,每—次優異的成績決定了這些學生以後去向。
他這麼做,在毀自己前途。
但他們選擇身為軍人,不就應該保護人民,見死不救和殺人犯又有什麼區彆,思至此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