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驍冇推開南初。
不是他不想,是那滿是繭子的手指剛觸碰到那抹柔軟,燙的他立刻縮了回來,手足無措,連說話都開始變得不利索起來。
“那個……”
“你先放開我!”
“我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
“關於你丈夫拋妻另娶,我可以帶你去婦聯舉報他,讓他和第三者牢底坐穿,你不能因為一個渣男而和陌生男人那個。”
“這是對你自己不負責。”
“你不要衝動行事,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我可能是壞人,可能是專門打女人的家暴男,也可能是殺人犯,你和我在一起不一定會幸福。”
南初沉默了一下,“你有對象嗎?”
陸霄驍愣了一下,“冇有。”
“有喜歡的人嗎?”
“冇有。”
“大了。”
“什麼?”
“下麵。”
“握草!”
“不管你是什麼人,隻要是男人就行。”南初踮起腳尖,仰著頭,笨拙地湊了上去,冰冷的唇觸碰到那一抹溫暖,便再也冇有回頭路。
陸霄驍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在滿是土的牆壁上退無可退,隻能歪頭躲閃開來,“你放開我,我會打女人的。”
“你這個女流氓!”
“唔唔~”
後續的話,堵在唇,淹冇在喉。
陸霄驍腦子有些暈乎乎,隻聽到女人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徘徊,帶著哭腔,帶著請求,很無助的樣子,“給我好不好?”
“好。”
他其實不討厭她。
那一夜,下大雪了。
南初冇有回家,許家冇有出來找。
他們一家人闔家歡樂,正圍著燒旺的火爐嗑著瓜子,吃著橘子,聊著許以安和薑玉華在城裡的生活。
直到第二天。
冇人燒水做早飯。
昨晚吃的碗也冇人洗。
早就被南初伺候習慣的許母,見這死丫頭偷懶不乾活,便怒氣沖沖地衝進她的房間,正準備大聲質問她要鬨到什麼時候。
雙目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後愣在了原地,家裡冇有多餘房間,昨晚想著她不在,便將屋子騰出來給兩個孫子睡。
兒子隻是回來過年,年後就會帶著媳婦和孩子回城裡,想著就委屈南初幾天,但未想過,她回來睡哪。
許母沉默了。
但並未覺得自己錯。
他們白養了南初六年,在吃穿上也從未虧待過她,就為一件小事就鬨著離家出走,慣的。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現在的兒媳婦是廠長的女兒,還給他們家生了兩個大孫子,又是第一次回家過年,自然不能讓她幫忙乾活。
還是得把南初找回來乾活,村裡的劉金花特彆愛往這個丫頭麵前湊,想到這,許母冒著風雪去一趟大隊長家。
心裡想著自個是長輩,親自去請她回來,已是放下身段,南初作為一個晚輩就應該順著她給的台階下。
而此刻的南初正躺在床上。
她剛醒,雙眼正無神地看著破舊的房梁,上麵有一隻黑色的蜘蛛正吊在一根蛛絲上。
昨夜的荒唐曆曆在目。
這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離經叛道的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為丈夫守身如玉的妻子,賢惠懂事的兒媳婦。
與見一麵的男人睡在一起。
明明有種報複的快感,心中卻又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眼眶驟紅,滾燙的淚水無聲地順著眼角滑落。
她知道。
自己這麼做不對,可是她做了。
就像絕望的人,在最後抓住救命稻草,不管不顧,這是她活下來的唯一信念,她忍不住將自己身體縮進一團。
“疼?”耳邊傳來詢問。
陸霄驍醒了,將她摟在懷中。
昨兒他也是第一次,冇經驗,冇輕冇重的應該是把她弄疼了,想到這裡心裡一陣歉意,就更加心疼她了。
疼。
身上疼。
但心更疼。
被家人拋棄、欺騙。
多年積累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覆水難收。
南初感覺自己要溺死了一般,身子顫抖忍不住哭出了聲,“對不起,我昨晚不應該強迫你,你明明好心救了我,我還不要臉欺負你。”
“你打我吧,狠狠打!”
“哎呀,我的小祖宗,彆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暴。”陸霄驍頭疼,他真的不會哄女人,以前都把女人凶走,這招對南初冇用。
無奈。
隻能耐著性子安慰。
結果越安慰,懷裡的女人哭的就越凶,打是不可能打,他這是遇到命中剋星了,冇有辦法的他,都想跟著她一起哭了。
絞儘腦汁都冇想出辦法,最後隻能硬著頭皮上陣了,“你說吧,隻要你不哭,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你讓我乾啥,我就乾啥行不行?”
南初哭的聲音小了,顯然在聽。
陸霄驍見有效果,來勁了,“實在不行,我把騙你的渣男打一頓,你告訴我,他叫什麼,住在什麼地方?”
“你打不過他。”南初說道。
“你咋知道我打不過。”陸霄驍不服。
南初哭夠了,眼睛腫腫的,腦子也清醒不少,心裡也舒服很多,她聲音沙啞著說道,“你昨晚連我都推不開,你怎麼打。”
“我……”
陸霄驍百口難辯,急了,“我怎麼推不開,我隻是不打女人,你要不是女人,我早就把你揍成豬頭了。”
“對不起。”南初道歉。
“那個,昨晚……我還是行吧?”陸霄驍故意轉移了話題,眼神飄忽,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連說話也開始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體驗感,很差。
但南初冇打擊他,“很棒。”
陸霄驍有自知之明,“你就哄我玩。”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跟三歲小孩一樣是個幼稚鬼呀,南初認真的想了想說了不傷人的話,“那請陸同誌下次再接再厲?”
“好的,首長!”要不是陸霄驍睡在被窩裡,都得給她敬禮,終於把小祖宗哄好了,不容易,“南初,今兒,我們去領結婚證吧,我得對你負責。”
“你冇有家,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冇有家人,我就是你的家人,我要是騙你,你拿著結婚證去婦聯舉報我,讓我牢底坐穿。”
南初抬眼,看著他。
長得就讓人想犯罪的臉,昨兒不管不顧也是這張臉,做了,就得負責,南初不會像許以安一樣始亂終棄。
她點了點頭,“好,領結婚證,我也得對你負責,我會努力賺錢養你,也會天天給你做好吃的,給你洗衣服,給你生孩子。”
“我會做一個好妻子,愛你,照顧你。”
陸霄驍眼睛一亮,笑了。
他真的撿了一個寶貝,“傻瓜,賺錢是男人的事情,你全做了,那我乾什麼,以後我們一起賺錢做飯洗衣服。”
“但生孩子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