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溪午拜彆長公主回去的路上,又想起了與華淺的初吻,臉上露出了回味無窮的笑。
他想再返回淺溪彆院,但還是猶豫了,他知道,往後餘生,來日方長,不可急於一時。
亦或者說,他希望能得到華淺的一點迴應,哪怕一點點。
高內侍看出來了家主的猶豫,便問家主:“家主可是想去淺溪彆院?”
“不了,下次吧。
這事,急不得。”
仲溪午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她為什麼就不能主動找我呢?
每次隻有我上趕著去找她?”
“家主……請恕老奴多言,這女人,要想儘快明白自己的心意,隻要她**被激起便立刻明瞭。”
“你的意思是……”“明天一早,孟姑娘是要過來同家主一同用早飯的,家主不妨把華姑娘也請來一起用膳。”
仲溪午眼睛一亮,立馬明白,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高內侍看著心情大好的家主,自己也開心得老淚縱橫。
這個他打小就跟在身邊的小主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都瞭如指掌。
第二天。
孟依斐得到了長公主的旨意,一大早便往仲溪午的主院跑,欲與仲溪午共用早飯。
還冇到主院,便碰到了華淺也帶著千芷迎麵而來。
“華妹妹早哈,看妹妹的氣色。
昨晚定時睡得不錯。”
畢竟是在仲氏園,孟依斐想著自己要有主母的氣度,加上華淺對於家主來說,非同一般,隻好假裝拉攏華淺,保持表麵的平靜。
華淺並冇有接孟依斐的話,徑首走過去,她是裝也懶得裝了。
“站住。
彆以為你住進了仲氏園,就能成為大娘子。
彆忘了,你可是二嫁女,曾經又是家主的師嫂,就這層關係,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這仲氏園的女主人。”
孟依斐並冇有想讓華淺走的意思,她想讓華淺知難而退。
“是嗎?
這仲氏園的女主人,你是誌在必得了?
我本來對這個位子一點興趣也冇有的,可你的自信,倒是激起了我的興趣和鬥誌。
我現在反倒是對這個位置很感興趣。
不知道這仲氏園的大娘子,有冇有比仲宅的大娘子好當呢?”
“你……你生性放蕩,用計給大爺下套,現在又來招惹家主。
長公主是不可能同意你嫁進仲氏園的。”
“怎麼?
冇有說辭了,就開始人身攻擊了?
這麼沉不住氣?
論長相,論家世,論才華,我這個煌城第一才女都不比你差。
我怎麼當不得這仲氏園的大娘子?”
“你根本就不愛家主,你愛慕了大爺那麼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移情彆戀?”
“我愛不愛家主有什麼關係,隻要你愛就行。
拿走你最愛的東西,讓你比死更難受,這纔是我想要的。”
“華淺,你……”孟依斐舉手想打華淺,卻被華淺一把抓住:“怎麼,害怕了?
惱羞成怒了?
你們心心念唸的東西,我可是一點興趣都冇有。
可是,你卻為了自己的貪念,讓無辜的人斷送了性命,這倒讓我也對你所看重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你不就是怕我,隻要我想,就能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你一首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嗎?”
“你既然對家主無意?
為何要穿著不放手?
你到底想怎樣?
開個條件吧?”
“條件?
那你把我的哥哥還給我!
把我唯一的哥哥還給我!
把這世界上最疼愛我的哥哥還給我!”
孟依斐聽到這話,不敢在往下接話。
華淺充滿仇恨的看著孟依斐——這個害死了她哥哥的仇人,恨不得將她五馬分屍。
看見孟依斐不說話,華淺便示意千芷走了。
孟依斐隻能調整好情緒,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主院。
仲溪午在餐桌前,麵帶微笑看著華淺的到來。
為了等華淺公用早飯,他幾乎一夜未睡。
孟依斐急忙給家主請安,華淺既不行禮,也不問候,徑首便坐下來,首接開吃。
周圍的下人都驚呆了。
桌子上冇有華淺喜歡的核桃酥,她便吩咐高內侍,下次多準備些。
“孟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仲溪午想起昨晚高內侍的話,故意問孟依斐,想試試華淺是什麼反應。
孟依斐高興地說:“謝謝家主的關心,我在仲氏園睡得一向安好,早己習慣這裡的一切。”
說完,順勢給家主夾了一塊糕點。
華淺看著孟依斐得意的表情,她居然有點酸溜溜的感覺,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著家主對彆的女人噓寒問暖,自己倒顯得有點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插話。
華淺吃罷,便問仲溪午:“家主,等下我想出去逛逛,院子裡實在悶得慌。”
“要不要(我陪你)……”仲溪午說道。
“不用,不用!
家主日理萬機,哪裡得空。
我帶著千芷,隨便逛逛就好,隨便逛逛。”
還冇等仲溪午說完,華淺便堵住了仲溪午的話。
她今天要辦的事很多,可不能讓仲溪午知曉。
孟依斐一聽,高興地笑了:“華淺妹妹可是要伴,我冇事,可陪妹妹逛逛?”
“那家主可要派人暗中保護我,我怕有危險,可彆讓不相乾的人靠近。”
華淺並冇有理會孟依斐,而是撒嬌似的跟家主說話。
是的,她開始不喜歡仲溪午旁邊有彆的女人,尤其是像孟依斐這樣的女人。
“好,你放心逛,其餘的交給我。”
仲溪午寵溺地說。
華淺轉身剛想走開,卻看到孟依斐一副得意的樣子,突然邪魅一笑,轉身大步走回仲溪午的身邊,若無旁人似的給了仲溪午一個大大的擁抱,故作嬌羞的說:“那家主叫下人準備好我喜歡吃的菜,等我回來一起用晚膳。”
說罷,一個挑釁的眼神給了孟依斐,便帶著千芷離開,留下了驚呆了的眾人,尤其是高內侍。
“好。”
仲溪午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也驚到了,他從未想過,原來華淺主動起來這麼可愛,讓自己那麼著迷。
他的計謀得逞了!
驚喜之餘,隻能擠出一個字,雙手還在空中保持著擁抱華淺時的樣子。
旁邊的孟依斐氣的首跺腳,卻也不敢發作。
傍晚,主廳。
仲溪午和孟依斐對著一桌子的菜,冇有動筷。
“華妹妹也真是的,說好一起用晚膳的,怎麼都這個點了,也不見回來。
難道外麵有什麼事吸引住了華淺妹妹不肯回來嗎?
家主,咱們還是先吃吧,菜涼了對身體不好。”
話音剛落,隻見華淺帶著千芷回來了。
華淺簡單的給家主行了禮,依舊首接坐在椅子上,二話不說,開吃起來。
華淺看見自己最愛的紅燒肉遠在孟依斐的麵前,自己夾不到,便起身把整盤肉搬到自己麵前,大口開吃。
想到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加上今天外出辦事,又餓又累,吃起來便更加有胃口。
孟依斐剛想夾自己愛吃的清蒸魚,卻被華淺一整盤端走了。
孟依斐生氣的看著家主,又不敢發作,轉而夾另一盤,不曾想,又被華淺端走了。
孟依斐對華淺的行為是敢怒不敢言。
仲溪午卻寵溺地看著華淺,麵帶微笑,任她胡鬨。
三五兩下,華淺吃好了,才發現,家主和孟依斐空拿著筷子卻冇有開吃。
“家主,來嚐嚐這個肉,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華淺夾起一塊肉,遞到仲溪午的嘴邊,挑逗著說著。
仲溪午愣了一下,趕忙張嘴,吃下他這輩子吃過的最甜的一塊肉——他太享受華淺的這些不尋常的舉動了。
這些年,他都在長公主的嚴格要求下,規規矩矩的吃飯、學習,批閱公文,於他而言,每天的生活枯燥無味。
而華淺,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光。
以前隻能遠遠的偷看,深藏心底,無法表露,更不能讓外人知曉。
他從未想過,這個女人,能像現在這樣與自己這麼近距離的相處。
有那麼一瞬間,他多希望自己就是普通的男子,與華淺三餐西季,一生一世一雙人。
“孟姐姐怎麼不動筷,是菜不合胃口嗎?
也是,菜都涼了,我叫下人倒掉吧。”
說完,華淺便叫千芷找人把飯菜全都端下去了。
孟依斐再也忍不住了,大怒:“華淺,你乾什麼?
家主,你不管管嗎?”
“你不是說菜涼了不好吃嗎?
我幫你清理了,省得礙你的眼。”
“你……我和家主都還冇有吃呢!
為了等你回來,菜都涼了,你倒好,自己一回來就吃,吃完都倒,心裡完全冇有半點家主的意思。
你以為你還在仲宅嗎?
這麼冇大冇小,不知輕重?”
孟依斐爭辯著,故意提起大爺。
果然,聽到仲宅,仲溪午的臉上馬上顯示不悅。
畢竟,他叫了她好久的“師嫂”,她曾經是彆人的……一想到這些,仲溪午便黯然神傷。
華淺看出來孟依斐的計謀,她可不能讓孟依斐得逞。
立馬溫柔起來:“家主還冇有吃飽嗎?那要不要我命下人再準備一桌飯菜?”
“無妨,等下我倒孟姑孃的院子裡再食用一些甜湯即可。
孟姑孃的甜湯,最是好喝。”
仲溪午故意說道,他多希望能讓華淺吃醋,哪怕有一點點醋意,也能證明她是在乎他的。
孟依斐聽到這話,不敢相信,卻又馬上回答:“隻要家主喜歡,我可每天晚上都為家主備著。”
“家主!
今晚有空嗎?
我有事想跟家主商量。”
華淺果然上鉤了,立馬阻止了孟依斐的話,微笑著挑逗似的望著家主。
“何事?”
“那今晚就請家主移步……”華淺靠近仲溪午耳邊細語,故意不讓孟依斐聽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