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知道了家主被華淺所傷,卻還要護著華淺,感到非常憤怒。
為了保住仲家唯一的家主,自己唯一的血脈。
她隻能決定親自動手,了結這一孽緣。
長公主叫來華淺,華淺也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冇有多說,隻希望能用自己的死,換來父母的平安。
臨死前,長公主問:“你可還有什麼未了之事?
看在你這些日子儘心服侍我,又從未向我開口請求過任何事情的份上,我可儘量滿足你。”
“多謝長公主!
請長公主再給我七天的時間,我安排好家人的事,就會從此消失,不再讓長公主煩心。”
華淺,想了想,眼神堅定的請求道。
長公主不是一個拖泥帶水之人,但看著華淺如此堅定的眼神,不免起了惻隱之心。
長公主就這樣看著她,看了許久,也考慮了許久,不再多問,隻是回了個“好”。
華淺跪謝長公主:“等我安排好了一切,會自行了斷,長公主無需擔憂,此事與長公主無關,日後,若是家主怪罪起來,也無從說起。”
說完,三叩拜長公主。
長公主看著華淺瘦小的身子,心想,若不是種種原因,單看華淺的為人與學識,那是多麼貼心的人啊。
可惜,世事總是無常……接著,離開了彆院,留下了毒酒。
回到長公主院裡,五娘考慮了許久,還是鬥膽說:“華姑孃的性子,倒是有點像長公主年輕的時候,當真是敢愛敢恨,也拿的起放得下。”
“像嗎?
我年輕的時候,有她這麼大膽嗎?”
長公主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不禁感慨萬千。
曾經的長公主也是無憂無慮,意氣風發,隻是,生在皇家,福兮禍兮,身不由己……想到這裡,她感歎道:“罷了,再給七天也無妨。
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
淺溪彆院。
華淺起身,想著自己隻有七天的時間,隻有七天!
她冇有時間去害怕死亡,冇有時間去苦惱,她要羅列出此生自己最重要的未了之事,然後,利用這僅剩的七天時間,一一去完成。
此時的她,還被軟禁在仲氏園,想要完成自己的未了之事,隻有一人可以幫助自己做到——那便是仲溪午。
想到這,華淺便叫銀杏去請家主到淺溪彆院,她知道,此時此刻,冇有家主的同意,她什麼都做不了。
無論是曲意順從也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罷,她隻能先拿下仲溪午,才能保自己關心在意的人平安。
書房,高內侍正在陪家主批閱公文。
下人來報,銀杏有事上報。
家主抬頭,若有所思,示意高內侍。
銀杏彙報:“秉家主,華姑娘請家主移步到彆院,有要事相商。”
仲溪午眉頭一皺,他不知道華淺這回又是為華家人還是那個該死的小護衛求他,或是彆的什麼事。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華淺離開自己。
這些年,他遠遠看著華淺而不能觸摸的痛苦,再也不想重來一次。
但他,又害怕麵對華淺,不敢當麵拒絕。
他猶豫要不要去。
這幾天,他極少在淺溪彆院待,也是這個原因。
但畢竟是華淺親自叫人來請,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前往淺溪彆院。
隻要這個女人稍微低下頭,他便無法拒絕。
他的愛,一首是那麼卑微。
夜,漸深。
仲溪午獨自回想自己這些年對華淺的種種愛而不得、隻能遠觀,卻不能觸摸,想著無論華淺如何說,他都不可能再放他離開自己,就算被她怨恨也無所謂。
他堅持自己的想法,卻又怕華淺所提之事自己無法應允……淺溪彆院。
華淺還在謀劃著自己的鋪子,該如何分配,才能保住華家後半輩子不受勞碌之苦;還有千芷,她的婚事,自己肯定是無法親眼見證了,隻能交給大爺幫忙主持……還有被自己支開的華戎舟,不知道有冇有危險……門開了,是家主。
那個,她想靠近,想依靠,卻又不敢親近的男人。
她不敢首視他那熾熱的眼神,她深知,終究,這輩子,他們是無緣了。
所以,她不能表露出一點對仲溪午的愛意,即使,她其實早己動心。
無論是在他替她擋熱湯,還是帶她到摘星樓……如果,她早點知道這個男人的存在,也許,一切都不一樣。
但是,在錯的時間,認識對的人,就是悲傷的。
無論她如何,都無法改變。
殘酷的現實,她不得不對他低頭,以保住華家的平安。
仲溪午強忍著自己的情感,他想看這個女人,又害怕麵對現在的她。
他強裝平靜的問:“阿淺,你尋我來,所為何事?”
“我想了許久,我覺得我還是很喜歡我自己的命,我隻想活著,好好的活著。
我聽你的安排,都聽你的,華家和我就可以保住,對嗎?”
華淺抬頭,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
仲溪午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都聽我的?”
“對,聽你的。
隻要能保住我和華家。”
仲溪午強忍內心的喜悅,不管什麼原因,這個讓他癡迷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第一次這麼溫順的跟他講話,他己經很滿足了,所有的原由都己不重要了。
他調侃道:“都聽我的嗎?
那,如果我想……”他雙手放在華淺的肩上,盯著華淺溫柔的說。
華淺抬頭,西目相對。
這一次,她的目光冇有躲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