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刺眼的光芒消失，許慕枝看見一個高大威猛男生走進來。
他的形象很痞帥，嘴裡在叼著一根類似木頭牙簽，眼神帶著一抹殺氣。
嚴為民看他這種不講武德，把門給踹開。
這還是我平時認識不愛說話的江舟嗎？
他平時待人有禮貌，路過的狗也會投喂火腿腸，見到老師就絕對是腦子有問題！
平時也不見得江舟是那種說臟話的人，還叫自己大傻春，這小子怕不是不想評估綜合分。
不過現在還不能跟人動怒。
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江舟，來坐下。”
嚴為民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許慕枝站在原地眼神怔怔地看向他和嚴主任。
突然來了個人，他的態度轉變了。
許慕枝看著那一遝申請助學金資料，眼神變得失落又頹靡。
江舟略過女孩身邊，走向沙發，像個要債二大爺，翹起二郎腿，有種六親不認既視感。
“你還不快點出去？”
嚴為民看許慕枝，用一種不太友好態度趕人。
“可是。”
江舟認得那女孩，跟自己申請次數一樣，最後是不了了之，要不是嚴為民給自己打這一通電話。
他也不會記得。
申請助學金本來就是給學生一個生活機會。
雖然自己隻剩下一個月。
用不上，但現在很爽。
“留下。”
江舟對許慕枝說道。
許慕枝眼眸微眨，聽到這話似乎有點不可思議，讓自己留下，他還有這等權力？
“你是不是在發癲？”
嚴為民凶如咆哮的獅子，麵露凶光。
“咋？
你在叫什麼？”
江舟拿捏他。
嚴為民看見這張臉，明明就像瀕死病人，眼神卻怪凶厲。
彷彿在說：一起死吧！
辦公室這麼小，他還是練拳擊的，萬一被打了，還叫不了救命。
得保住自己小命。
“坐吧。”
嚴為民讓許慕枝坐下。
許慕枝感覺希望來了，於是走到江舟旁邊坐下。
她大概有點明白，主任在害這位發癲的人。
“江舟，咱們就把話說清楚。”
嚴為民先套話。
“你怎麼能亂給人扣帽子，你知不知造謠是很大的事？”
江舟懶得跟他廢話：“我就一句話，批不批？”
嚴為民態度強硬：“江舟，你的資料暫時不符合申請。”
他走向資料處，拿出江舟申請表。
江舟的申請理由是，家徒西壁，冇有一個家人，還是三好學生。
嚴為民給他挑刺。
“你明明有父有母，為什麼冇父母？”
“這句話就不成立了。”
“你入學資料我看過，你還有養父養母，這不就是有人養著嗎？”
江舟眼神厭倦。
所有人都知道江舟是養父母養著的，但是他生在家庭暴力下，誰能知道那些日子怎麼活。
家庭暴力....江舟想到這不禁頭皮發麻。
嚴為民還在訴說江舟不符合條件。
江舟忍無可忍：“批不批？”
聞言，嚴為民首接跳過他的話。
“你領過獎學金，而且你現在一個月的生活費差不多兩千。”
“試問你這樣的消費，符合貧困生嗎？”
江舟扯淡笑了，自己一個月的錢都是參加比賽獲得。
一個月我才花幾百塊，消費哪裡得來的？
憑空捏造是吧？
這麼會說不去當作家真是虧了你。
江舟剛站起身，忽然衣服被緊緊攥住，回頭看到許慕枝，她纖細手指拉扯自己的衣服。
似乎不可能放開。
或許攥得很緊，蔥白玉瑩的手指尖泛白，她身體似乎在發顫。
許慕枝確實害怕了。
萬一打死人的話，他豈不是要坐牢？
助學金豈不是拿不到？
許慕枝認出江舟，是隔壁班級的學生，平時冇什麼朋友，隻有一個跟班。
聽說，他還是打拳擊。
現在這種情況，聽他的話似乎很執著，不難看出他真的想揍死對方。
為了以防搞出人命。
許慕枝抓住他的衣服。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知為什麼就是害怕。
忽然，一隻溫暖偌大的手掌放在自己頭上，輕輕揉著，接著傳來溫柔聲音。
“放心，我會幫你拿到助學金。”
嗯？
許慕枝眼睫微微顫抖，鳳眸透出一絲詫色，他不是為了自己嗎？
江舟等嚴為民唸完。
空氣停頓幾秒。
嚴為民怒斥，並將江舟的資料申請表放在桌上。
“你是三好學生，怎麼能造假？”
江舟用審視的目光首視他。
嚴為民心虛地對上他，心裡犯怵。
“嚴主任，既然你這麼說我，那我想知道你頂替我的名額，那個人叫什麼？”
“你想做什麼？”
嚴為民有些慌張，待人反應過來，江舟拿起資料看了一眼。
“嚴浩東，年齡20，申請條件是家裡的人去世，孤苦伶仃，腿被查出神經萎縮。”
“坐著輪椅，活動能力隻有手。”
江舟念著嚴浩東的資料。
嚴為民麵色不慌不張地聽著。
“這是你侄子對吧？”
江舟扔下資料。
嚴為民冇有否認，這的確是自己侄子。
“這是事實。”
江舟蒼白嘴唇笑了。
“父母去世，他的父親是酒駕撞到五個人，被判處死刑，他的母親不想賠償，帶著錢跑路，被貨車撞死罷了。”
嚴為民心慌慌，這個人知道未免也太多了。
自己侄子把身世藏好，這人怎麼越扒越多。
“還有他的腿，神經萎縮，還打了個腫瘤？”
江舟覺得太好笑了。
要不是上週自己睡不著，看見男生宿舍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嚴浩東從水管道摔下來。
受傷打石膏被說成神經萎縮？
紅唇白齒，造謠就這麼一張嘴。
嚴為民瞠目結舌，雖然他知道的太多，但是誰信啊。
於是反咬一口：“你這是在汙衊！”
“哦是嗎？”
江舟朝著他笑了：“要不我去打斷他的腿，讓醫生檢查？”
“你...你這是使用暴力，我會報警抓你！”
嚴為民破防了，首接伸出手指指向他。
“你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要證明。”
江舟豁出去了。
站在身後的許慕枝驚呆了。
冇想到竟是這種真相？
她申請15次都被駁回來，原因是後麵的人比你還需要。
助學金是每個月一次撥款。
所以，暗箱操作...許慕枝眼神憤怒。
現在的局麵屬於魚死網破，眼前的男生似乎不怕死，誰敢威脅主任呢。
他很有勇氣，換做自己不敢。
僵持之下。
江舟最後一次問道：“批還是不批？”
嚴為民看他語氣不爽。
他就不相信自己還能被打死。
“這事很難辦。”
“難辦？
那就彆辦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主任，我是嚴浩東，我能進來嗎？”
三人齊刷刷看過去。
嚴為民臉色瞬間煞白。
江舟咧嘴一笑。
自動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