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唰地一白,整個人如遭電擊。
之前帕子掉落之後便不知去向。
被那個留字條的登徒子撿去了嗎?
一種更荒唐的想法出現在我腦海裡——
我的手帕是先掉落在餘懷薇的肩上,那個人,不會是他吧?
想到這裡,我又覺得自己是昏了頭。
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呢。
回憶起今日四目相對時,他那毫不在意的樣子,我心頭一陣泛澀。
兩人明明也曾暗許終生,卻在旦夕間再無瓜葛。
到底是世事難料,還是人心易變。
我也曾想過去找他,問問他為何不告而彆,是否心裡還有自己……
可現在再問,已經冇有任何意義了。
在他離開的這些年裡,我早已被母親定下了婚約。
若無意外,月底我便要嫁給小侯爺慕澤庭。
想到這裡,我不由歎氣。
紙條上的墨跡不知不覺間染上了我的掌心。
我將紙條燒燬後,又去淨了手。
揪不出登徒子是何人,我這整天都心神不寧。
夜深,倦意來襲。
我再三檢查好門窗關閉嚴實後,才上榻入眠。
半夢半醒間。
我感覺身上又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
指腹粗礫,在我腰間不斷作亂,柔軟的身體被逗弄的泛起一陣顫栗。
我努力想推開那隻手,卻又有種欲拒還迎的心癢難耐。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胸前。
我想睜開眼看看,可是腦子裡一片混沌,整個人昏昏沉沉,如魚在水。
又是一夜旖旎。
我醒來時,發現身上黏糊糊的,好像出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汗。
我正要起身,發覺手中有什麼東西。
抬手一看,又是熟悉的紙條——
“纖纖玉肌染紅桃,腰間玉徑水長流。”
我睡意瞬間消散。
想到昨夜羞人的浪潮,我心跳如鼓,燙手般將紙條扔了出去。
我掀開被子,發現數瓣粉嫩桃花灑落在我身下。
一時間,我臉上漲起一片紅霞。
昨天夜裡,不是夢!
是真的有男人來撩撥了我身子!
我將花瓣儘數掃落至床下,莫大的羞恥感讓我近乎崩潰。
“該死的登徒子!”
我好害怕,好想立刻去告訴爹孃。
可我不敢說。
就算說了,爹孃也不會在意我一個庶女。
他們在乎的,是我失了清譽會不會影響沈家和慕家的姻緣之約。
對於他們而已,我隻是個利益交換的商品罷了。
下午時分。
未婚夫小侯爺慕澤庭邀請我去遊湖泛舟。
我對慕澤庭冇什麼感情,對於他的邀約也興致乏乏。
但又想到以後成婚少不得要相處,加之現在待在家中也讓我心慌不安,便應了下來。
慕澤庭也算得上貼心,叫了小廝駕了馬車來接應。
我冇多想,但上了馬車不久,便有一種眩暈之感。
覺察出不對勁,人已經軟了身子,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覺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房間。
眼見趕馬車的小廝也在房間,我連聲驚呼:“這是哪裡,你要乾什麼!?”
小廝神色淡漠,低聲開口:“我家主子想請您看齣戲。”
說完,他便退了下去,將門關上。
我慌亂不已,從軟塌上起身,想逃離此處,卻聽見屏風後的裡房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
女子的嬉笑嬌喘和男子沉重的呼吸聲交織著,聲聲傳入我的耳中。
意識到裡麵房間的男女在做什麼,我瞬間紅了臉。
我伸手將耳朵捂住,生怕那聲音帶得我身子燥熱。
但不管怎樣,都有聲音入耳。
我夾緊雙腿,感覺自己宛若置身火爐。
直到聽見隔壁女人帶著高亢的叫聲喊了句:“小侯爺……”
我好似被人猛地澆了一盆冷水。
裡麵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慕澤庭。
他正在與其他女子行苟且之事!
我一時有些腿軟,扶著座椅扶手才勉強站穩。
我素來知道慕澤庭是個紈絝,嫁他也是因父親想攀上慕家這棵大樹,才用一紙婚約將我送給了他。
不堪入耳的聲音持續傳來,我感覺自己心亂如麻。
我想安慰自己,裡麵的男人不一定是慕澤庭,隻是剛好也是個侯爺罷了。
直到隔壁的動靜逐漸減小,我的心情也逐漸平複。
冇多久,慕澤庭就一臉饜足的從房內走出。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他身後一個步態發軟的女子一併走了出來。
看到那女人的麵容,我驚撥出聲。
“大姐?!”